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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凤子(2)

一个女人一面笑着,一面很轻的说了一句话。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但从那个情形里看来,两人是正向那一线紫色注意,年青人所注意的地方,同时另外还有四只眼睛望过的。

那两人似乎还刚从什么地方过来,坐到砂上不久,女人第二次很轻的说了一句话,就听到那男子又说:“年青人的心永远是热的,这里的砂子可永远是凉爽的。”

女人仍然笑着。稍过一阵,那男子接着又说:“先前一时,林杪斜阳的金光,使一个异教徒也不能不默想到上帝。这一线紫色,这一派角色,这一片海,无颜色可涂抹的画,无声音可摹仿的歌,无文字可写成的诗!”

那女人,听到这个学究风度的描画,就又轻轻的笑了。从这种稍稍显得放肆了一点快乐笑声里,可以知道女人的年龄,还不应当过二十岁。

女人似乎还故意那么反复的说着:“无文字的诗,无颜色的画,这是什么诗?我永远读不熟!”

那男子说:“凤子,你是小孩子。这种诗原不是为你们预备的,这理由就是因为你们年轻了一点。一个人年轻并不是罪过,不过你们认识世界,就只用得着一双眼睛,所以我成天听到你说,这个好看,那个不好看。年青人的眼睛,中意一切放光热闹的东西,就因为自己也是一种放光热闹的东西!可是……”

“你要我承认一切是美的,我已承认了!”

男子就说:“你把一切自然的看得太平常,这不是一件很公平的事。”

女人仿佛仍然笑着,且从砂地站起来,距离是那么近,白色的衣服,在黑暗中便为女人身体画出一个十分苗条的轮廓。因为站起了身子,所以说话声音也清楚多了,女人说:“我承认一切都是美的。甚至于你所称赞到的,那船上人吹的角声,摇荡在这空气里,也全是美的。可是什么美会成为惊人的东西?任什么我也不至于吃惊。一切都那么自然,都那么永远守着一种秩序,为什么要吃惊?”

男子声音:“一切都那么自然,就更加应当吃惊!为什么这样自然?匀称,和谐,统一,是谁的能力?……是的,是的,是自然的能力。但这自然的可惊能力,从神字以外,还可找寻什么适当其德性的名称?凤子,你是年青人,你正在生活,你就不会明白生活。你自己那么惊人的美丽,就从不会自己吃惊!你对着镜子会觉得自己很美,但毫不出奇。你觉得一切都要美一点,但凡属于美的,总不至于使你惊讶。你是年青人,使你惊讶的,将是一种噩梦,或在将来一个年青男子的爱情,或是夏天柳树叶上的毛毛虫,这一切都并不同,可同样使你惊讶!”

女人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原因,我们要惊讶我们成天看到的东西。”

男人便重复的说:“凤子,你是小孩子,你不会明白的。”

女人没有再说什么,重新坐下去,说了几句话,声音太低,听不清楚,最后只听到“浮在海上的小船,有一个人拉篷,那个小灯,却挂在桅上”,似乎正在那里,指点海面一切,给男子知道。坐在两丈以内的年青人,同意了那中年男子对于女人的“小孩子”称呼,在暗中独自微笑了。

可是听到女人报告海面一切时,那中年男子,却似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稍稍沉默了。过了一阵,才听到那男子换了一个方向,低低的说:“你们年青人的眼睛,神的手段!”

女人一面笑着,一面便低低的喊叫起来:“天啊,什么神的手段,被你来解释!”

男人说:“为什么不是一件奇迹呢?老年人的眼睛,一种多么可怜的东西,枯竭的泉水,春天同夏天还可以重新再来,人一老去,一切官能都那么旧了。一切都得重新另作,一切却不在那个原来位置上重显奇迹。把老年人全都收回去,把年青人各安置一颗天真纯朴的心,一双清明无邪的眼睛,一副聪明完全的耳朵,以及一个可以消化任何食物的强健胃口,这一切一切,不容人类参加任何意见的自然,归谁来支配,归谁来负责?……”

女人说:“我们自己在那里支配自己,这解释不够完全了么?”

男人说:“谁能够支配自己?凤子。……是的,哲学就正在那里告给我们思索一切,让我们明白:谁应当归神支配,谁应当由人支配。科学则正在那里支配人所有的一部分。但我说得是另外一件东西,你若多知道一点,便可以明白,我们并无能力支配自己。一切都还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捉弄,一切都近于凑巧。譬如说,我这样一个人,应当怎么样?能够怎么样?我愿意我年青一点,愿意同你一样,对一切都十分满意,日子过得快乐而康健,一个医生可以支配我吗?我愿意死了,因为你的存在,就不能死。……有一样东西就不许可我,即或我自己来否认我是一个老人,有一样东西……”

女人似乎不说什么话,只傍到男子微笑,同时也就正永远用这种微笑否认着。男子把话说来,引起了一种灵魂上的骚扰,到后自己便沉默了。

一会,女子开始说着别一种话,男子回答着,听到几句以后,再说下去,又听不清楚了。

到后又听到那男子说:“……我不久就应当死了,就应当交卸了一切人事的恩怨,找寻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躺到那个湿湿的土坑里去,让小小虫子,吃我的一切。在我被虫子吃完以前,人家就已经开始忘掉我了。这是自然的。这是人人皆不能够推辞的义务。历史上的巨人,无双的霸王,美丽如花的女子,积钱万钱的富翁,都是一样的。把这些巨人名人,同那些下贱的东西,安置到一个相同的结局,这种自然的公平与正直,就是一种神!还有,我要说得是还不应当收回去的,被收回去,愿意回去了的,还没有方法可以回去:这里有一种不许人类知慧干涉的东西存在。凤子,你是小孩子,你不知道。”

女人回答得很轻,男子接着又说:“是的,是的,你说得不错。生活过来的人思索到的事情,不应当要那些正在生活的人去明白。生活是年青人一种权利,而思索反省却是一个再没有生活权利了的老年人的义务。可是我正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女人似乎问到那男子,男子便略带着长年人的口吻,“凤子,你是小孩子,你不会知道的。”

两人大致还继续在说到那一件事情,另一处过来了两个俄国妇人,一面豪纵的笑着,一面说着俄语,这一边的言语便混乱了。等到那俄国妇人走过去后,这一边两人也沉默了。那时海面小船上的角声,早已停止,山岨上一个外国人饭店里,却遥遥的送了一片音乐过来。

经过了一些时间,只听到女人仍然那么快乐的笑着,轻轻的说:“回去了吧,我饿了!”两个人于是全站起来,男子走近水边,望了一会,两人就向东边走去了。

两人关系既完全不像夫妇,又不大像父女,年龄思想皆极不相称,却同两个最好的朋友一样那么亲切的谈到一切。而且各带了这样一种任性的神气,说及各样问题,这种少见的友谊,引起了默坐在船旁的年青人一种注意,等到两个人走后,就无意中也跟到后面走去。他估量到在那边大路灯下,一定可以看清楚两人的脸貌。到了出口处,女人正傍到那个肩背微偻的男子走着,正因为从背后望去,在路灯下,那个女人身体背影异常动人,且行走时风度美极,这年青男子忽然感到一种不可言说的惆怅,便变更了计画,站定在路旁暗处,让那两个人走去了。

回到住处以后,为了一点古怪的原因,那女人的风度,竟保留到这个逃亡者记忆上没有擦去。同时,他觉得“凤子”这个名字,好像在耳朵边,不久就已十分熟习了。但这女人是谁?那中年男子是谁?他是无从知道的。好在X岛地方避暑的游人,自从八月以来,就渐渐的在减少。十月以后,每到黄昏时节,两人比肩来到海滩上,消磨这个黄昏的,人数已极有限了。他心里就估量着:“第一次为黄昏所迷的人,第二次决不会忘记了这海滨。”他便期待着那个孪生的巧遇。

那一对不相识的男女,一点谈话引起了他一种兴味,这年青人希望认识那个有趣味的中年男子的欲望,似乎比想看看那年青女人的心情还深切。X岛上十月以来,每一个黄昏,落日依然那么燃烧到海上同天空,使一切光景十分庄严华丽,眩人心目。可是同样的事,第二次始终没有机会得到。一点印象如一粒小小白石,投在他平静的心上,动荡成一个圆圆的圈儿,这圆圈,便跟随了每一个日子而散开,渐渐的平静下来。于是,一堆日子悄悄过去了。于是,冬天把雪同风从海上带来,接着新的春天也来了。

三隐者朋友

四月的清晨,一切爽朗柔和。每个早晨日头从海面薄雾里浮出后,便有一万条金色飘带,在海上摇动。薄媚浅红的早霞,散布在天上成一片。远近小山同树林,皆镀上银红色的早雾。新生的草木,在清新空气里,各湿湿的蒸发一种香气,且静静的立着,如云石镇上的妇人,等候男巫的样子,各在沉默里等待日头的上升。年青人拿了一枝竹枝,一路轻轻的鞭打到身旁左右的灌木,从那条小路向山下走去。走过了那一片树林,转过一片草地,从那孤单老绅士家矮围墙边过身时,正看到那个老绅士,穿了一件短短的条子绒汗衫,裸了一双臂膀,蹲到一株花树下面,用小铲撮土。那个方法一望而知就有了错误。那株花树应当照到原来的方向位置,那绅士并没安置得适当,照例这一株树是不会活的。那个时节那两只狗正在园中追逐,见到了墙外的年青人了,就跑过来,把前脚搭在墙上,同他表示亲昵。同时且轻轻的吠着,好像同他那么批评到它的主人:“你瞧,花应当那么栽吗?你瞧,这花值几块钱吗?”年青人同时心里也就正那么想着:“这花实在不应当那样栽的。”他便那么立着停顿不动了。他等候一个机会,将向这个主人作一种善意的建议。

那主人见到这一边情形了。他的狗对外人那么和气亲切,似乎极其满意,便对墙外的年青人和善的笑着,点了一下头。“先生,天气真好!你说,空气不同很好的酒一样吗?”

年青人说:“是的,先生,这早上空气当真同酒一样。不过我是一个平时不大喝酒的人,请你原谅,容许我另外找寻一个比喻。”但一时并没有较好的比喻可找寻,所以他接着就说:“这空气比酒应当还好一点,我觉得它有甜味。”

“那么,蜜酒你觉得怎么样?”

“好吧,算它是蜜酒吧。先生,您这两只狗不坏,雄壮得简直是两只豹子。”

“这狗有豹子的身分,具绵羊的灵魂。”接着便站了起来,“我看你倒很早,每天你都……你精神倒真是一只豹子!”

“老先生,你也早!你不觉得你很像一个年青人吗?”

那老绅士听到人家对于他的健康,加以风趣的批评,就摇头笑了。“你应当明白你是豹子呀!”那时正有一群乌鸦在空中飞过去,引起了他的仰首,“不过,你瞧,老鸹比我们都早,这东西还会飞!”

一点放肆的,稍稍缺少庄重,不大合乎平常规矩的谈话,连接了两个人的友谊。不到一会,墙外那一个,便被主人请进花园里了。第一次作客,就是从那一道围墙跳进去的,这种主客洒脱处,证明了某种琐碎的礼节,不适用于他们此后的交谊。到了花园以后,那两只黑色巨獒,也显得十分快乐,扑到客人身上来,闹了一会,带了一种高兴的神气,满园各处跑去。他们已经谈到栽花的事情了,这客人一面说到一种栽移果树的规矩,说明那株花树应当取原来方向的理由,一面便为动手去改动。那绅士对于客人所说到的经验颔首不已,快乐的搓着两只手,带一点儿轻微的嘲弄的神气,轻轻的说:

“我看你是一个农业大学的学生。”

这话似乎并不是预备同客人说的。客人却说:“叫我做农夫,我以为较相宜一点。”

老绅士就说:“这是我的错误,因为把一个技师当成了学徒。”

“没有的,你这是把我估计错了。我并不是技师。”

因为绅士正像想到什么话,微笑着,没有说下去,客人又说:“我是一个砍了许多大树,却栽过许多小树的人。……”

绅士把手很快乐的摇着,制止到客人言语的继续。“那莫管吧。你不作这件事,一定就作那件事。你不像一个平常人,也正如我不像一个更夫一样。你不要再说下去,我倒看出你是什么地方的人了。”这绅士随即就用一种确定的神气,说明了客人的籍贯。且接着那么说着:“你并不谎我,你的确是一个农人,因为你那地方,除了这一种人没有别的职业。你是那地方生长的。可是,为什么原因,那地方会产出那么体面的手臂,体面的眼睛,和那不可企及的年青人的风度!?……”

忽然听到一个陌生人,很冒昧的也很坚定的说到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且完全没有说错,这年青人为了一种意外的惊讶,显得有一点儿呆板了。他回答说:“先生,这是我难于相信的,因为你并没有说错!我听到你用我那地方人的言语,说我们那里的一切,我疑心是一个梦。”

绅士见到面前的人承认了,也显得十分快乐。“这应当是一个梦的,因为在此地我能碰到你!XX山的银角,大枧头的芦管,你的声音,同这些东西一样,听到时使我兴奋!”

“我听人提到我那里一切,似乎……”

“是的,那是一样的,所生长的乡下,蚂蚁也比别处的美丽,托尔斯泰先就为我们说过了!”

“可是,我得问你,不许你推辞,你把我带走了五千里路,带回了十五年岁月,你得说明这个古怪地方,你从什么方面知道!”

“你瞧,你脸色全变了。一句话不如一个雷,值不得惊讶到这样子!”

绅士于是微微的笑着,把客人拉到屋前廊下,安置那年青人到一个椅子上坐上,自己就站在客人的面前。“用XX地方的比喻来说吧,我从一堆桃子里,检出一颗桃子,就明白它是我屋后树上的桃子。你会不会相信,我从你十句话里,听到了一个熟习的字眼,就知道你是XX的人?”

“可是你不是我那里的人,你说话的文法并不全对!”

“你的,猜想并不错误,我并非生长在那地方的树,却是流过那小河的鱼。我到过你那里,吃过那地方井水,睡过那地方木床,这一切我都不能忘记!”

主人到后进屋里拿了一些水果出来,一面用一把小刀削去大梨的外面,一面就赞美XX地方的水果。

客人说:“先生,你明白我意思,我正在恭恭敬敬听你告给我那地方的一切,我离开了那个地方有了十五年。我这怀乡病者的弱点,是不想瞒你也不能瞒你的!”

那绅士说:“我盼望你告诉我的,是十五年以前一切的情形。多可怜的事,我二十年不见那个地方了!谁知道在梦里永远不变的,事实上将变成什么样子呢?好的风俗同好的水果,会不会为这个时代带走呢?假若你害的是一种怀乡病,我这一尾从那小河里过道的鱼,应当害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疾病呢?”

一种希奇的遇合,把海滩上两粒细砂子粘合到了一处。一切不可能的,在一个意外的机会上,却这样发生了。当两人把话尽兴的说下去,直到分手时,两人都似乎各年轻了十岁。为了纪念这一种巧遇,客人临走时节,那绅士,摘了屋前一朵黄色草花,一面插到年青客人帽子上去,一面却说:“照你们XX的习惯,我们从此是同年了。这是一个故事,别忘了这故事是应当延长下去的。所以你随时都不妨到我这里来,任何时节你都是一位受欢迎的朋友。你若果觉得是一个XX人,等不及我来为你开门,就仍然得从墙上跳进来。我这大门原是为那些送牛奶人同信差预备的,接待你并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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