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早已平静下来,清风平稳地抚平了大海的伤痕,天空却还是黑蓝色的,原来早已入夜。小船没有了风浪的阻碍在某财迷的指引下很快就靠近了一处远看着很是葱郁的岛屿。
靠岸,苏城背起慕容烈歌,苏小花捧着赎魂灯,跟着徐一钟左拐右拐在森林里穿行,绕过不知道多少个弯后出了森林来到了一处屋舍前的空地上。不远处燃着篝火,围坐着几个苗族服饰的青年男女,还有个女孩在跳舞。
几人见有人过来,都纷纷起身围了上来,跳舞的也停了下来看向这边。走过来的几人中为首的是一名年轻女子,颜容明媚,凤眼丹唇约莫二十岁模样,身材婀娜,长发披肩。女子走到一行人面前,拿手指勾着徐一钟的下巴,“哟,我当是谁呢,不触发禁制就能来到这里。原来是小弟弟呀,这么晚来找姐姐,是有什么私房话儿要说吗?”
徐一钟无奈地甩了甩脑袋,指着昏迷的慕容烈歌“小雅,帮我救救他”女子这才看见苏小花手中忽明忽暗的赎魂灯,收起轻佻,“阿益,帮我把他弄进去,轻一点儿。”名叫阿益的男子应了一声,和苏城一起把慕容烈歌抬进了屋内。被唤作小雅的女子回过头敲了一下徐一钟的脑袋“连赎魂咒都用不好还敢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
徐一钟扁了扁嘴,跟着小雅进了屋内。其余苗族少男少女面面相觑,有的站在门口往里张望,大部分回到篝火边说说笑笑,跳舞的那位女孩也接着跳舞,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小屋内,苏城和小花目瞪口呆地看着验完伤后的小雅把那盏赎魂灯当垃圾一样往边上一丢,然后在指尖燃起一点焰光,点在了慕容烈歌的眉心,然后,然后就“好了,他一会儿就会醒过来,阿益你把他送去波老头那里给他把外伤治一治。”“这,这也太快了……”小雅嫣然一笑“快才能说明我厉害嘛,都和这个小笨蛋一样跳半天舞才能成那我不得累死。”“……那为什么还要把他抬进来?”“因为这样看起来会显得比较正式,而且躺平了还魂咒的成功率也会高一点啊。”说完,小雅拉着徐一钟就往外走,“客人请在屋里休息,一会儿会有人给你们安排客房的,至于你,你来给姐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海面上,鲜血早已经被水冲淡,夜空晴朗,还有几颗闪烁的星星点缀着月亮,如此安宁的夜晚,那靠近岸边的点点灯火不会知道,今夜这里原本会被大海吞没,身边的亲人原本会阴阳永隔。一切和往常一样,包括梦乡的甘甜与舒适。
只有一户人家,始终亮着油灯,这家的主人叫王二寅,尚未娶亲,世代是余杭的渔民,今天他出海打渔,未曾想半路上遇上了奇怪的风雨,当时离码头还有一段路,他选择找了一片礁石把船死死系住而不是赶紧回码头,这个选择差点害死他,但是最终让他远远地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东西,一条狰狞巨蛇,几名少男少女,一袭潇洒白衣。夜深了,王二寅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平静,白天的惊心动魄和劫后余生在这平静的夜晚不停地发酵,膨胀。
小岛的旁边,那艘见证了一场灾难的到来和夭折的小船轻轻摇弋着,一袭白衣踏浪而来。
院子里,一棵桂树下。“…………,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师兄他,他也来了?”苗族女子敢爱敢恨,不擅长遮掩自己的情感,小雅虽然努力作了修饰,但在人小鬼大的徐小掌柜眼里这修饰是如此苍白。徐一钟怪异地咳嗽了一声,小雅察觉到了自己说话时的异样,连忙别过头去,欣赏起了那棵桂树,仿佛她此刻才注意到那幽幽的桂花香是多么醉人。小雅倚着桂树迎着洁白的月光,白皙的俏脸上一抹绯红早已出卖了她。
徐小掌柜虽然长得很不着急今年也十四岁了,对小雅的心思了然于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两人一时无话。
小雅倚着树,脑海里想着那个温柔的男子,突然觉的这桂花的清香真的好好闻,就侧过脸轻轻拉过一枝桂花,深深地嗅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很简单的动作,徐一钟一时间竟看的痴了。“咦,”小雅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却发现某人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弹了徐一钟的脑袋一下“傻小福,看什么呢。”不料徐一钟却突然一蹦三尺高“不要!不许喊我小福!叫我徐一钟!”“为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叫你小名儿。”“没有为什么!我想好了,这几个人很有趣,而且还自称是九百年前的修仙大派琼华派的传人,我要和他们一起闯荡江湖,离开这个谁都管我叫小福的地方。”徐小福唾沫飞溅大刀阔斧地开始勾画他的未来“这样等有一天我侠名满江湖的时候,大家提到我都会很崇敬地叫我一声徐一钟徐大侠,或者一钟道长,而不是小福,傻小福,死小福,胖小福!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叫小福。”
小雅听到这里,突然掩嘴轻笑,随即又低着头,捂着肚子呻吟了起来“哎哟,哎哟我不行了,小福你好可爱啊,哎哟……你,你看看你身后。”徐小福闻言猛地回头,苏氏兄妹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徐小福头皮一麻,板起脸“在这站着做什么,快回去睡觉去。”兄妹俩闻言默默地转身,走到各自的客房门口,仿佛心有灵犀般停了下来“晚安,小福。”“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