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一眼米副局长快速消失的小车,赶紧赶回了单位。当我赶回单位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局里的干部们都不在自己的办公室。我正在疑惑的时候,慕容婷婷从局里小会议室走了出来,她看见了正在走廊里站在那里纳闷的我。慕容婷婷对我说,你快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米副局长刚到单位就着急人去开会,说是强调局里工作上的事情。
米副局长在局里负责的是常务工作,在这个时间里召集人开会也属于正常现象。但局长钟离山这几天正在市里开会,这个时候米副局长着急这个会议可就一下子变得有些别的意思了。
不管他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硬着头皮,走进了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中已经坐满了局里所有没有出差的同事们和局里的领导。我找了一个靠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看见我坐下,正在主持会议的米副局长突然停下来正在讲说的话题,口气一顿说,正好,小陆回来了,刚才的问题我一会儿再说,小陆在上班时间出去办私事,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先不说他上班出去做了什么,就说他不向领导请假这一个问题,性质就很严重,这并不是说,我是常务局长,鸡蛋里挑骨头,无论是谁,都应该有个组织性和纪律性,不要以为自己会写写文章,有一点工作能力,就不把领导放在眼里,就不把工作纪律放在心上。在这里,水副书记,本来,我是不想当着全体职工的面,批评你的下属,但我觉得,这话我还是得说,这不仅仅是上班时间私自出去不请假的问题,这是上班时间,不做工作出去办私事的问题,工作时间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这是什么性质大家心里很清楚,不是我小题大做,我们自己查到了,或者还能网开一面,但要是让纪检部门或者是巡视组查到了,结果怎么样,我想我不说大家也清楚。水副书记,我建议等钟离局长回来,我们开个班子会,对小陆的问题要严肃处理。好了下面,接着开会,不占用大家太多的时间,我就再用十五分钟的时间,讲一讲,最近局里工作纪律的问题。
我很清楚,米副局长其实召开这个会议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当着所有局里同事和领导的面,给我一个小鞋穿,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接下来,米副局长说什么,我简直是一点也没听进去,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我知道自己以后在距离的日子一定是越来越不好过。
我知道米副局长打那条小狗的注意一定是不仅仅吃掉那么简单,我一定要解开这个谜题,也许对我今后走上另一条不一样的人生之路很重要。
散会之后,水副书记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我再去他办公室之间,将已经起草好了的文件打了一份带了过去。水副书记,先是简单地浏览了一下我起草的文件材料,就把那几页纸放在了办公桌的右上角上。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水副书记要对我说什么。水副书记问我,今天是怎么回事,从来不迟到也不擅自离岗的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不知道现在的华夏国是个什么形势吗?我想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说说吧。
我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为那条小狗赎身的事情,当然我略去了神秘成分,只是对水副书记说,我仅仅是看那个小狗可怜,怕去晚了那个厨子会把小狗杀掉,让我心里产生一个结。水副书记,听了我叙述事情经过,没再说什么,只是告诉我找时间去和米副局长道个歉,说的恳切一点,因为这一点事情,弄个处分犯不上。我应了一声,走出了水副书记的办公室。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见一见米副局长,总不能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古人有句话,人在矮烟下,不得不低头。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来到了米副局长办公室门外。我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办公室里没有飘出来让我进去的话。米副局长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知道米副局长就在办公室里。停了大约一分钟,我又有一次,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
这一次,米副局长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我开门进去,很规矩地站在米副局长的办公桌前。米副局长正在看一份文件,他不说话,我就那样地站着。约莫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站的两腿发酸,才听见米副局长说,坐下吧。
我如释重负地坐下,但并不敢把屁股坐实了。依旧在等着米副局长直接提问或者示意我说话的时候,我才能说话。
米副局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说,有什么事说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米局长,我是来跟您承认错误的,是我不服从领导,您批评的很对,对我犯下的错误我一定改正,还请您.....我没有接着说下去,看着米副局长。米副局长,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软包中华烟,拿过火柴,却不点着,轻轻地用手磕着,我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着一脸谄媚的笑意,轻轻地去拿米副局长的手里的火柴,米副局长似乎并不在意地顺着我的手劲松开了拿火柴的手。
那是一盒很精致的某个洗浴中心特制的火柴,我从中间抽出一根,很小心翼翼地为米副局长点着。我接着又说了一句,米副局长,边说我便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高档的铜质打火机,我说,米副局长,我知道您喜欢古旧的带点儿韵味儿的东西,这个您看,我也不懂这个,你给长长眼。我递给米副局长的是一只1900年出产的纯手工黄铜打火机,很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米副局长见状,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如果说他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想他也不会做到这个位置。果然米副局长接过打火机,示意我坐下,我说小陆呀,你这不是挺机灵一个孩子吗,好了,我也不是非要你做什么,找你毛病。我心里直骂,嘴上却是一副恭敬地样子,听着他继续说,他递给我一支烟,然后说,你也会抽烟吧,别拘束,我也不隐瞒你了,我看你对那条小狗很特别,我很想知道这中间是为什么。如果你只是爱心泛滥的话,我可要提醒你,别说我有一找你小脚,在一定是要在派人追踪到它的,如果不是你这么快就进来,我就已经打电话叫人去找了。这条狗,我有用的。
这一次,我没有贸然回答米副局长的话,只是把米副局长地给我的烟轻轻地吸着。米副局长的眼光一直看着我。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说,这小狗身上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对我也很重要。
米副局长听我这么说,就看了我一眼,像是对我很陌生似地打量着我,说,我需要这条狗是为了救我的儿子,也是有一个人告诉我,这条狗对他很有用,他说只要,我把这条狗的心拿去奉献给他,他就可以告诉我医治我儿子的办法。我让旺财收拾那条狗,只不过是那个人对我说,需要身上带有极深煞气的人才可以镇住藏在那条小狗身上的东西,并且要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男身,而旺财正好是符合条件的人。为了避人耳目,我只好说中午请朋友吃饭,要他用那条小狗做一份狗肉,只是那小狗的心不要动,要保持新鲜的样子给我装在真空袋里带走。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人为什么不自己去取他要的东西。米副局长苦笑了一下说,说了恐怕你不会信,跟我要东西的那个根本就不像是个人,而是一个半身瘫痪的老太太,也是临县一个有名的出马仙。在她的手上,听说看好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疑难杂症。
唉,说起来话长了,我的儿子从小到大几乎都没什么毛病,只是去年上了一次衡山,回来就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瘦弱,这一段时间里居然,开始整天昏昏欲睡,已经住了很多天的医院,可就是查不出来毛病。我只好去找那位吴老太,就是前面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管我要那颗小狗心的老太太。吴老太,人称吴半仙,在临县几乎提起来,就会有很多人知道。我这也是有病乱投医。
我忽然间觉得米副局长也真的有些令人同情,我一直听说米副局长的儿子病了,却不知道是这种情况。说起那条小狗,我一直是很惦记,我还不知道,它究竟明不明白我的意图,我想它是知道的,它一定会在我回家路上的某个地方等着我。我想了想过去一天一宿里遇到的奇怪的事情,就对米副局长,领导,我以前是不理解您,对您有些顶撞,有句话,不知道您能否听我说一下。
米副局长说,你说。
我说,领导,您要是相信我的话,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带我去见那个吴老太,我想我会找出来治疗您儿子疾病的办法来。我觉得,您儿子的症状很像是失魂症,不瞒您说,我小时候跟一个道士学过三年的道术,只是后来家里面让我读书出息人,我才放弃了和师傅修道。
当然,我这是在和米副局长撒谎,但是我坚信,只要我见到那条小狗,我就会找出治疗米副局长儿子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