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世称涑水先生,进士出身,历任馆阁校勘、同知礼院、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御史中丞、翰林院学士兼侍读等职。他囚与王安石政见不同,坚辞枢密副使,以端明殿学士出知永兴军,次年改判西京御史台,退居洛阳,专事著史15年。哲宗即位,高太后临政,召司马光入主国事,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身后追赠太师,封温国公,谥文正。
在变法中,司马光与王安石发生严重分歧。就竭诚为国来说,二人是一致的,但在具体措施各有偏向。王安石主要是通过大刀阔斧的经济、军事改革措施,来解决燃眉之急。司马光则认为应偏重于通过伦理纲常的整顿,来把人们的思想束缚在原有制度的制约之内,认为“治天下譬如居室,敝则修之,非大坏不更造也”,因为“大坏而更改,非得良匠美材不成,今二者皆无,臣恐风雨之不庇也”。司马光的主张是一种在“守常”基础上的改革。从王安石变法中,证明了司马光在政治上的老练和稳健。
在难于合作的情况下,司马光退居洛阳编纂史著,“使观者自责善恶得失”。宋英宗治平元年首呈《历年图》25卷,二年后又呈《通志》8卷,得到宋英宗、宋神宗的称赞、支持。宋英宗同意他设立书局,自择官属,神宗以此书“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而命名为《资治通鉴》,并亲制序文。除了允许其借阅国家所有的图书资料外,神宗还将颖邸旧书,赐给司马光参考,修书之费尽由国家供给。
司马光著史,还选取了刘恕、范祖禹等人作为助手,他们是当时第一流的史学家,能在编书中各显其才、通力合作。最终使《通鉴》达到光辉顶点的,还决定丁主编司马光的精心著述。正如刘恕之子刘羲仲所说:“先人在书局,只类事迹,勒成长编,其是非予夺之际,一出君实笔削。”
实际上,《通鉴》的著述意义,已远远超过作者的本意,它不仅为统治者提供“资治”的借鉴,也给全社会提供了借鉴,为之作注的胡三省深谙此理。他说:“《通鉴》不特记治乱之迹而已,至于礼乐、历数、天文、地理、尤致其详。读者如饮河之鼠,各充其量而已。”清代王鸣盛也说:“此天地间必不可无之书,亦学者必不可不读之书”。近千年的历史证明:《通鉴》已与《史记》一样,被人们并称为史学瑰宝,广为流传,教益大众。而研究者从不乏人,使其成为一门专门学问,即“通鉴学”。如今,对《通鉴》的研究正多层次、多角度地展开,它将更多地为人类的进步提供借鉴。这一发展趋势,是司马光始料不及的,也是其卓绝贡献的必然结果。
直到宋神宗去世后,67岁高龄的司马光,担任了相职,尽罢新法。他执政一年半,竭尽全力日夜操劳,耗爆了毕生心血之后与世长辞了。噩耗传出,“京师人为之罢市往吊,鬻农以致奠,巷哭以过车者,盖以干万数”,在灵柩送往夏县时,送葬之“民哭公甚哀,如哭其私亲。四方来会葬者盖数万人”。至于画像祭奠的“天下皆是,家家挂像,饭食必祝”。一个封建社会中的宰相,能得到民众这样广泛真诚的悼念,实属罕见,也是历史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