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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哲学的问与答

小天唯的生活依然是规律的,他已经开始习惯了雨林中的潮湿天气,每一天一大早都会爬上山腰再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来,然后在山脚附近寻找猎物。现在他已经能够偶尔打到猎物了,每一次成功的捕猎都让他开心不已,甚至他还学会了使用陷阱打猎。

布置陷阱是一个精细活,需要研究野兽可能走过的地方以选择最合适的地点,还得做好隐藏工作,以免陷阱被猎物发现功亏一篑。这些知识都在一本讲述青年贵族的爱情故事的书中有过描写,被小天唯搬出来用了。

这一天已经是小天唯山下的第三十天了,这三十天是快乐而充实的,他得以深入森林看到了很多只在书中看过的东西。

正在摆弄着对付猎物的套子,小天唯的注意力却被偶然间进入眼角的一丛鲜艳的野花吸引住了。那是一丛生长在一颗大树边上小花丛,树冠透下来一抹阳光正好照到它们,红得、黄的、紫的……各色不知名的野花争香斗艳。

在残酷的生存压力中,对森林中的绝大多数生物来说,美丽都是无关紧要的,自然也不会投以太多的关注。

小天唯是一个例外,他蹲在了花丛边上,手指轻轻地抚摸花瓣,他非常小心,轻轻地,生怕一用力就会把花瓣摘下来。

“好漂亮~”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天唯吃了一惊,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但是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

“错觉?”小天唯挠挠头,注意力又被花丛拉了回去,也就将那一声给抛到脑后了。

“你喜欢哪一朵?”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小天唯又向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人,在附近找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迹象,于是他带着疑问回到了花丛边上,好奇地看着花丛,问:“刚才是你们在说话吗?”

“不是哦。”

小天唯又听到了,声音很近,近得就像有人在他的旁边说话一样,小天唯甚至还能够辨别出方向是在自己右边,不过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那你呢,你喜欢哪朵?”小天唯反问。

“全部都喜欢,因为都很漂亮,你呢?”

小天唯确认了,自己的旁边真的有一个人,只不过是他看不到而已。

小天唯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慢慢的在他的世界中亮起了一点光芒,光芒慢慢地变大,将他自己勾勒了出来,而随着光芒渐渐地变大,周围慢慢亮起了星星点点。在小天唯的身边,一个光芒慢慢地亮起,勾勒出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形象。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个小女孩有些惊慌,一下子化作星星光芒消失不见。小天唯再次睁开眼睛,自己的面前还是什么都没有,而闭上眼睛也感受不到小女孩了,他懊恼不已。

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小天唯的生活多了一点乐趣和思索,第二天小天唯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检查陷阱。一天一夜过去了,就算有猎物中了陷阱,可能也被别的猎食者捷足先登了,不过也许会有惊喜收获也不一定,生活总是充满了未知。

小天唯远远地就听到了躁动声,那是象齿貘,一种凶猛的杂食魔兽,平时吃灌木的嫩枝和掉落在地上的果子,但是有吃肉的机会也绝对不会放过。象齿貘的体型比起尖齿豚要大得多,力量也更加强大,再加上遇到危险必定会死战的暴躁脾气,就算是有3级实力的老猎人都需要认真对付这种魔兽。

小天唯没想到自己的陷阱竟然套中了象齿貘,这让他既激动又紧张。

他从腰上抽出了猎刀,一步一步地靠上去,这种时候要看清楚情况才能做下一步的决定,要是中陷阱的是象齿貘的话小天唯还想一战,可要是象齿貘是为了其他中陷阱的野兽而来,那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这是他根据为数不多的实战经验得出的结论,他现在对付成年的尖齿豚都很难赢,对付一头象齿貘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小天唯又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头猎物,身上只有两个伤口的尖齿豚,一刀切断后脚筋一刀捅穿心脏,干净利落。小天唯至今不敢相信那头尖齿豚是自己杀的,不过记忆是不会骗他的,但是那一次对付尖齿豚时那种奇怪的感觉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感觉到过了。

难道那个是错觉?

小天唯每一次回想那场战斗想要抓住什么,可到头来是一场空的时候他就会这样想。

小天唯背靠着一棵树,向外面探望,在他布下陷阱的地方,一头象齿貘正在发狂的乱跑着,地面被弄得一塌糊涂,几棵还小的树木也遭了秧,再没有机会长到接触阳光的高度了。

在象齿貘的后脚跟上,有一个绳套套住了它的小腿,绳套中特殊的机关将几片利刃送进了它的小腿中,几乎深可见骨,以避免绳套被挣脱。象齿貘越是挣扎只会让伤口越严重。

小天唯估计这头象齿貘已经挣扎了几个小时了,现在体力几乎耗尽,等它累倒的时候再上去也许他能够杀掉这头象齿貘。

“好可怜。”突然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又出现了。

小天唯并没有东张西望,他已经隐约能够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背后,也在看着象齿貘。

“你是说它吗?”小天唯指着象齿貘问。

“嗯,你为什么要用陷阱抓它呢,它也是这个森林的一份子啊。”

“嗯~为什么呢?”小天唯搜索起脑中关于打猎的书的记忆,可是这些书都没有就这个问题给出答案,只写了应该怎么去打猎而已。反倒在最讨厌的哲学书中,小天唯找到了有关系的问题,不过这些书深奥得小天唯都无法理解,自然无法用书中的知识回答。

“因为我要吃它!”小天唯自己思索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为什么你要吃它呢,它也是一个生命啊。”

“我需要食物,所以我要杀了它。”

“你因为食物而杀它,那它不是很可怜吗,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就要被你杀死,变成你的食物。”

“我不吃它也会有其他魔兽会吃它的,它也会吃其他的魔兽。”

“为什么要相互杀戮呢,和平共处不好吗,这个世界这么大,一定能够让大家都能够美好地生活下去才对啊。”

小天唯无言以对,他能够掌握的知识根本不能够回答这样的问题,他只有保持沉默,小女孩的声音也沉默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开心。最终小天唯还是杀死了筋疲力尽的象齿貘,当然也经过了一番搏斗,当拖着象齿貘的尸体回到露营地的时候,小天唯自己的猎装也变得破破烂烂了。

小天唯的身体很强壮,强壮得被象齿貘的尖齿撞了一下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不过挨打可是会痛的,他并不喜欢疼痛。这一次小天唯收获的猎物很大,是他下山以来收获的猎物中最大的一次,不过小天唯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托着腮在一边看着老人清理象齿貘,脑子里在想应该怎么回答那个声音的问题。第一次,小天唯开始思考他最讨厌的哲学书里面的内容,不过哲学太深奥了,他摸不着头绪。

老人在一边清洗好象齿貘,然后解卸尸体,各个部分被完好地分离开。老人的手法娴熟,表现出完美的解剖学手段。

很快各个部位都有了自己的归宿,有些被放上了烤架,有些落到了油锅中,有些到了大锅里熬汤。魔兽的骨肉比一般的野兽的骨肉更加富含力量,经常食用魔兽肉的人身体会比一般人更加强壮,受伤的时候吃魔兽肉做的菜恢复起来也比一般情况下快。

不过对于小天唯来说,这些魔兽肉对他基本上就相当于一般的野兽的肉,没有太大的特殊效果,和在山顶上吃得那些味道古怪的肉做成的菜色差远了。

老人静静地做着今晚的晚餐,安静得声音几乎和流水声一样,目光时不时看一下小天唯,确认小少爷的沉思没有被自己惊扰。

小女孩的声音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小天唯的耳边,在这片深林中,她是小天唯唯一玩伴一样存在的角色,他们可以一起愉快地聊蓝天白云,也会因为打猎的事情彼此争论。为了能够在争论中赢下小女孩,小天唯更加卖力得去理解哲学书和魔兽百科上面的知识,不过敖兰德大师的藏书等级对于小天唯来说太高,让他难以理解。

小天唯将这对老人说了,第二天老人就带来了几本破旧的书,那是一些例如《魔法哲学之门》、《自然导向》、《魔兽分门浅解》等入门级别的书籍。一得到这些书籍小天唯就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知识的殿堂的地基这才开始打下。

时间依然以恒定的脚步前进,真实不虚。奥兰上的生活依然继续着,小天唯也依然在继续磨练着自己的狩猎技巧,他的目标已经开始变成正面捕杀象齿貘这样的中大型魔兽。对于和小女孩的辩论,小天唯以从书上学到的一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自然规律循环不息赢了下来,第一次是小女孩哑口无言,这让小天唯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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