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抱你？”
“谁是你的女人了？”
“你不是？”
“不是！”
“宝宝，要不要在这里给你证明一下？嗯？”
“你……你别叫我宝宝，谁是你宝宝？你放开我！”
“那你别生气了，行不行？”江燕回逮着现在可以解释的机会，趁热打铁，“刚才的事情真的是一个误会，青树那丫头我真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看。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只要我外公，他脾气不好，宝贝应该不会和一个老人家一般见识吧？”
其实思怡刚开始的确是生气的，但是真的和江燕回的外公一番争论之后，她来医院的路上，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也不是什么十七八岁不会思考的女孩子了，江燕回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么？他平常虽然是玩世不恭的，但是她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浪费时间去隐瞒一段自己的婚事。至于林振彪，她从来都知道江燕回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她还指望着别人来喜欢她么？
两个世界的人，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何尝不是有那么点冲动呢？
脾气发过了，自己也尝到苦头了，而他还追着自己来解释，其实一切都不需要再多说了。她不矫情，知道适可而止。
尤其是看到此刻这个男人，眸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那眼底有着期待的光芒，只是为了等自己的一个回答。
她到底还是心软了，从他出事开始，她就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心，有些话只是不说，可是感觉这回事，哪里是自己不想承认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的？
就像是夏然说的那样，她到底是有多在乎这个男人？
也许，天知道。
“我现在是在跟你说案子的事情，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她收敛了心头的情绪，故意板着脸，一字一句地说：“燕少，你公私不分，我还想要赚那三百万巨款，所以请你配合我行么？”
就算是理解，那也不代表可以纵容，至少刚才他当着那个医生的面脱掉了自己的裤子，还说了那些话，就绝对不能轻饶！
“我哪不正经了？”江燕回一脸不以为然，“对我来说，这个就是最正经的事情，还有，你要是再敢开口闭口叫我燕少，你信不信我吻你？吻到你会叫我名字为止！”
“你――”思怡脸庞一红，怒目而视，“简直无赖！”
“谢谢夸奖，来，叫一声燕回哥哥给我听听。”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的一脸邪气。
思怡冷笑一声，凉飕飕地说：“燕回哥哥？那不是你那个青树好妹妹叫的么？”
江燕回这会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忖着这只小野猫估计是真没有怎么生气了，否则也不会任由自己抱着，还说了这么多话，十分明智地选择扯开话题，“宝贝，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你之前说的那个香味，我的确在那个死了的女人身上闻到过，很特别的一种味道。”
蛇皮？
江燕回扬了扬眉，摇了摇头，“嗯？和蛇皮有什么关系？”
思怡说：“法医告诉我，那种香味是一种叫做寰香，我们这边很少见，在缅甸或者金三角那边就比较多，平常涂抹在人的身体上面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反而是有一种很特殊的香味，而且还有催情的作用，但是如果一旦接触到了蛇皮，那么就会迅速变成剧毒，通过人的皮肤到了血脉之中，不出两分钟就会口吐大量的鲜血而死。”
思怡想起那天去警局的时候就看到他的手上还有衣服上都有很多的鲜血，估计就是那时候染上去的，“你当时就没有发现那个女人有什么异样么？”
江燕回的语气淡淡的，将那天的事情简单地阐述了一次：“我近了房间就发现她在我床上了，她说是我叫她进来的，我让她回去，不过她不肯走，还硬是要往我身上钻，当时我的确是有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后来我推了她一把，她身体就撞在了沙发的边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死了。我想去拉她的时候，她就有鲜血喷出来染在我的衣服上了。”
“那就解释得通了，看来有人早就已经设计好了这一切，那个蛇皮也是他们之前放进去的。”思怡点了点头，笃定地说。
江燕回却是忽然没有了声音，一脸凝重的表情也没有掩盖，若有所思。
思怡见他一直都不说话，看了他两眼，正好见他英挺的眉宇无意识地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头忽然一动，就猜想到他估计是有了什么头绪，张嘴刚想要追问，却不想急诊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有熟悉的人影从外面冲进来，“思怡！”
叶正昊刚刚得到了消息，知道思怡在这个医院，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就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江燕回，那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这会儿更是难看了一点，“你怎么也在这里？”
江燕回就知道是叶正昊来了，只不过这会儿他是连话都懒得说一句，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被人忽视的感觉当然是不好的，不过这个时候江燕回在这里是最好的，反正他正好是有些事情要说，叶正昊看着思怡，忽然就问：“思怡，他的案子你接手了？”
“是。”思怡没有犹豫，平静地点了点头，她就知道这件事情大哥是肯定会知道的，不过他知道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已经有了新的证据，足够让大哥撤销谋杀的罪名。
“你疯了？你事前都没有和我说过，你怎么好做这样的决定？”他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之前接手江燕回案子的人分明就是那个康兆煜律师，突然就变成了思怡，他当下就想联系思怡，不过电话一直都被占线，他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才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此刻又是看到她受伤的手腕，他眸色一沉，指着她的伤口就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被烫伤，已经没事了。”思怡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受伤的手腕往身后藏了藏，对叶正昊说：“大哥，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说。”
叶正昊看了一眼江燕回，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事。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当他的律师，你知道什么叫做避嫌么？我看你真是疯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会怎么说你？”
思怡和江燕回的关系，其实不适合当他的辩护律师，到时候上了法庭，检控肯定也会提出这一点的，她这么做就是在剑走偏锋，对她自己的前途影响太大。
“大哥，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又怎么可能会正视这个问题？”思怡轻谈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也不想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就说：“你分明就是知道的，江燕回的案子有太多的疑点，但是你就是不愿意去正视，如果我也任由你那么做，那么你呢？别人要是知道了，他们又会怎么说你？”
被思怡说中软肋，叶正昊面色更是下沉了几分，却依旧是不想承认，“大哥做事自然有大哥的想法，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口咬定他是冤枉的，你凭什么那么相信他？”
“就凭夏然的那份验尸报告！”思怡一字一句地说：“大哥，我有新的证据，我可以证明江燕回是被人陷害的。”
“什么？”叶正昊猛然一怔，十分意外地看着思怡，“你看过验尸报告了？”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我其实没有看过报告，只是听过法医的分析而已。但是我如果是作为被告人的律师的话，我也有权利知道验尸报告的内容不是么？”这个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叶正昊所担心的那些，她以前自然也想过，可是她会这么义无反顾，并不是真的为了在法庭上反驳谁，如果可以的话，立案起诉之前就把所有的疑点找出来，让大哥信服，那么她也就不用上法了，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夏然会是这个案子的法医，让她方便了很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思怡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叶正昊到底还是退让了一步。其实作为一个执法人员，他多少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有点公报私仇的味道，他不是没有反省过，尤其是那次和思怡大吵一架之后，他每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只是每一次一想到这个人是江燕回，是江家的人，他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也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台阶走下去。只是现在，看着思怡这么笃定的样子，他心头不禁也有些诧异，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能让思怡这么有信心？
如果……江燕回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他是不是也不应该这样一口咬定他的罪名？
他是执法人员，他不应该公报私仇……是啊，他当了警察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情？如果真的有足够的证据的话，他心里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思怡看出叶正昊眉宇间神游的态度，她心头微微一松，就知道大哥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她现在是胜券在握，说话的口气也更是强势了几分，“大哥，法医的验尸的情况已经大致和我说过了，你就算不相信江燕回，也不相信我，那么你肯定应该要相信最专业的法医，夏然说了，死者吴娜娜是中毒死亡的，至于这种毒，她初步推断是一种叫赤红的毒，我们这边很少见，而且还要和蛇皮结合才会触发毒性。”
她大致说了一下，叶正昊一字不漏地听进去，片刻之后还是反驳了一句，“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中毒死亡了，那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下毒的那个人就不是他了？”他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一直都沉默不语，一脸高深莫测的江燕回，“也许他只是故弄玄虚呢？思怡，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证据来，原来就是这种证据么？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一口咬定人就不是他杀的，思怡，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知道我派人盯着他多久了？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听说过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