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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十一,月儿的生日,往年很热闹,因为她的公公,那位教办主任也是同一天生,两公媳的生日就一起过了,但大家都只知道是教办主任的生日,很少有人知道月儿也是同一天。
教办主任是知道的,他还曾说过“这真是太有缘分了”。
今年冬月十一,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几米外便雾蒙蒙的,看不清人。
月儿想告诉吴有才,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想到明天就周六了,不如明天再告诉他,明晚他俩好好做一顿好吃的。
放学了,孩子们都陆陆续续离去,老师们也收拾收拾作业本,抱回家去改作业了,虽是初冬,但遇到下雨,还是有些冷,老师们一般都喜欢带回去,一边烤火一边改作业。
校园里空荡荡的,吴有才也在厨房开始生火做晚饭了。
远远的,有个人影走过操场径直走到办公室去,见办公室没人,在那边叫:
“邱月老师,邱月老师,你的自考成绩单。”
月儿听得有人呼叫自己并且能知道自考成绩了,本在教室检查教室布置的月儿三步并作两步朝办公室跑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的公公,那位教办主任。
“月儿,来,这是你的成绩单。这是我给你买的一个手机,这个学校座机也没有安一台,离街太远,要走七八个小时,教办的领导些亲自来检查工作也难,所以给你们买一部手机,你是教导主任,方便联系教办,汇报教育教学工作。”教办主任将成绩单和手机交到月儿手上。
月儿说了声谢谢主任,手机放旁边,首先关注的是自考成绩,六科前面五科都及格了,只有最后那科古代汉语只考了58分,唉,如果只考二三十分,一点都不遗憾,只差两分,太遗憾了!
“你是这次自考成绩考得最好的了,我们镇去参考的老师,有好多一科都没及格,还有几个及格了一科或者两科的,只有你,及格了五科!”教办主任见月儿满脸遗憾的样子,安慰道,“来,看看这手机怎么使用,我教教你……”
“哦,手机的使用啊?我会!”教办主任正说时,吴有才从后面走进办公室,主任回过头,吴有才见是教办主任,吓了一跳,以为是附近哪个村民买了手机不会使用来请教月儿呢!教办主任来肯定是要检查常规的,吴有才心里有些孬,自己那个班的备课,语文、数学、自然、思品倒是备好课了的,不怕,音乐、美术、体育课都没备呢,要是被查到,十元一节课,不知要被扣多少钱呢!……
吴有才尴尬地为自己的冒失道歉:“哦,主任来了?对不起,打扰主任指导工作了。”
“小吴啊,你来的正好,你教教邱月老师使用手机吧,我为你们学校配了一部手机,校长年事已高眼睛也不好了,这些新玩意儿也搞不懂,所以交给你们教导主任邱月老师保管是最好的了。”主任解释道。
“嗯,是的,邱月老师保管好!我下来慢慢教她吧,这会儿我晚饭做好了,请主任和邱月老师下去到厨房吃饭去。”吴有才礼貌地说道。
吃饭时,吴有才一个劲地道歉,也不知道主任要来,也没做什么好吃的。吴有才知道,以前教办有领导来,一般都是事先要让上街赶集的农民带一个口信回来,然后全校老师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到处去找野味、老腊肉之类的,杀鸡宰羊,整得很丰盛。今天真的很意外。
“其实原本没有打算今天来的,因为今天是我生日,家里来了很多人,我是躲生逃走的。其实我早说了不祝生的,他们还是要来,没办法。”
吴有才听说是主任生日,这太简单的饭菜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他突然想起月儿去考试买的舒心糖还有两包,豆腐干还有一袋,他去拿来撕出来倒在碗里,另外端出那坛村长夫人送的老酒,给主任斟一碗,另外给月儿倒了一小碗,自己也满上一大碗,举碗示意,祝主任生日快乐!
主任说,月儿也是今天生日,吴有才向月儿确认,是真的!吴有才很纳闷,怎么主任都知道月儿的生日就自己不知道呢?
“来,今天高兴,多喝几碗!”主任又满上了三碗。月儿说自己不会喝酒就以水代酒吧,主任说,同意。三人不知道喝了多少碗,月儿每次都只倒小半碗冷开水的,可这会儿都感觉到肚子有些撑了,吴有才和主任已经把那一坛大约十斤左右的酒喝完了,这米酒喝着很舒服,开始觉得不醉人,可后劲大,主任似乎喝高兴了,话也多起来。
“小吴啊,你不知道月儿以前是我儿媳的……”那晚,吴有才和主任挤一张床,从主任朦胧意识的自言自语中,大约得知了月儿以前的经历,更加同情并佩服月儿了。
第二天周六上半天课,主任起得晚,吃了早饭已第三节课,他点名要听月儿的第四节课,听了后,叫其他老师放学后可以走了,他要单独给月儿交换一下意见。
主任在她的教案上圈点勾画,告诉她这儿要这样那儿要那样,月儿听了听他的指导,作为应试教育那样做还是可以,但不符合新理念。
主任又说,她的教态还不够自然,脸要微笑,手要怎么放,步子要怎么走……
都好一阵了,月儿和主任在办公室还没出来,吴有才在自己寝室踱来踱去,局促不安,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管他的,进办公室去,假装要拿书本来备课,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一遍又一遍练习站姿,主任都觉得不满意,他干脆亲自手把手教……
这时吴有才刚好从外面进来,看见主任正拉月儿的手,厉声喝到:
“干什么?!放开月儿!!”
主任和月儿都吓了一跳!
“主任正教我上课的站姿呢。”月儿也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老是学不会!
“哦,对不起,我来拿一下备课本去备课。”吴有才红着脸走出了办公室。
“小吴,回来,你教一下邱月老师使用手机吧,我也得走了,不然走不到街就会天黑了。”
吴有才和月儿找了一把电筒给主任带上,送走了主任回来,吴有才很生气!
“这什么主任啊?!还是你曾经的公公呢,月儿,你可要小心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昨晚他醉意朦胧中一直在叨叨‘月儿,我喜欢你’,‘月儿,我喜欢你’,一看就是根老不正经的‘花枪’。”
月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地说:“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谁也不敢再伤害你。”吴有才拍拍月儿肩膀宽慰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