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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9

俺把藏传佛教的金刚结挂在车上,这个是俺从北京带来的,本打算送给表姐,可这娘们听俺说是佛教的撇撇嘴拒绝了。

把车倒出院子匝道,顺着车载导航仪的箭头行驶,美帝的天空总是那么湛蓝,明晃晃的朝阳就在俺眼头前乱晃,刺得俺睁不开眼,俺深知在这地界千万不能不能撞人,这地界狗都比俺天朝人值钱。

街上车还算少,也没有天朝路面那种瞎逼乱挤的,经过一家店面还算大的杂货铺,停车看看里面有没有墨镜买一个,早晨太阳就这样,中午还不闪瞎了俺的眼睛。

门口几个下屁孩围着圈跟着店铺里传出来的音乐跳街舞,有个胖黑孩俺见过,跟着他父母来过表姐家聚餐,这小子自己就干掉一个硕大的水晶肘子,这会儿腆着肚子浑身触电般的哆嗦着,腿脚倒挺麻利,还时不时的翻个跟头迎来一阵掌声,没工夫搭理他,店铺里还真有墨镜,价格也挺便宜,交款的当儿发现柜台里楞摆着几把黑黝黝的手枪,价签标着100---700不等的价格,俺真有种要弄一把的冲动,俺就纳闷了美帝枪支随便卖也没听说街头乱战死多少人,这要是天朝人人一把枪,估计每天几千万死伤。

出城,上了高速,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台,虽说听不懂英文歌,可旋律还是蛮悠扬的振奋的杂乱的,至少比唧唧歪歪的英语新闻听着可心。

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疾驰,总有一种冲出地球引力飞跃的冲动,国内总有人说外国的月亮都比天朝的圆,这个说的有点过分,不过湛蓝的天空在天朝确实少见,总那么灰蒙蒙的如同压抑的心情,给桑羽打电话,手机还是关机,来美帝大半个月了,前几天给她打电话就关机,也不知咋的了,给公司打电话,那家依旧含含糊糊说一切都好。张工到是让俺回来再说。

俺莫名的总觉着出事了,可怎么寻思也想不出能出啥事。

不留神过了下高速的匝道,又不敢倒车,这里的车速明显高过国内的,不出事方好,出事就是大事,只能前行大约20多公里掉头重新上高速,好在高速不收费,真要闲着没事高速路上兜风也不错,就如同俺小时候闲着没事几个同学地铁里打牌坐地铁消磨时间如出一辙。

路上很多巨无霸的大货车,每每见着这些外形各异的大货车,俺都倍感震撼,尤其看见一辆油罐车的司机愣是一个较小的女人更是佩服的无以复加,降下车窗冲她伸伸大拇指,那娘们却对俺竖起中指---靠。

下高速的路面倒也平整,路两边不是灌木茂密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过路口时不常的还有大型农用车辆慢吞吞的溜达出来,这倒让俺提高了警觉,在一个接近农庄的路口几辆车撞到一起,警察封锁路面。拉着警灯的急救车忙着救伤员,俺们只好等着。

下车,喝水,空气中有一丝甜甜的味道,离着远,看不清前面啥情况,又不懂语言,到是两条斑点狗蹦下车,冲进庄稼地撒花儿

折腾一个多小时才通行,接近中午,进了前面的镇子,看到一家饭馆停车进去吃饭

说真心话,吃西餐就如同嫖妓,偶尔一两次图个新鲜,多了反而反胃,虽然俺从不嫖妓,感觉如此。

菜单是英文的,貌似英文下面还有日文,就是没有中文,这不是藐视俺天朝上国吗?!不过这人生地不熟的小地方也不跟他们计较了,看看邻桌的吃食,基本都是豌豆鸡蛋火腿面包,看着就没食欲,到是有一桌的盘子里有切成片的黄瓜,俺打电话让表姐问问招待有没有整根的黄瓜来三条,要有炸酱最好,招待最终端上来三根黄瓜一瓶子番茄酱,对付着,咬一口黄瓜,立马久远的那种清爽甘甜的味道刺入舌尖,儿时在农村偷摘黄瓜的记忆油然而起,黄瓜还是黄瓜味道早已生疏。

咖啡免费,努着肚子多喝了几杯,俺们天朝的文化精髓就是赚便宜没够吃亏难受,开车上路没多会儿就真的难受了,又不能路边解裤子,到不是什么公德就是怕那个高头大马的洋妞瞧见鄙视俺的寸短长的JJ,天朝人长的真没几个,搁在美帝就是残障人士了。

前方右侧平整的草场上停着很多车,透过草场一侧茂密的林木可以看见另一头是硕大的湖泊,而林木这头并排数列着几个移动厕所。

厕所里还有卫生纸,真不敢想象,搁在天朝早给顺走了,俺没多顺,揣进兜里出来沿着踩踏的路径穿过林木,湖边人如织,有钓鱼的划船的大部分坐在湖畔草地上傻吃傻喝还有闷睡的也不怕蚂蚁咬JJ。

矗立在湖畔,深深地吸口清爽的空气,透过墨镜打量那几个比基尼姑娘戏水,各个身材都那么好,胸部半掩随着身体上下颠簸。回头看看经过的地方哪里有跳艳舞的俺也去自费看看眼。

继续给桑羽打电话依旧关机,到底咋回事?

湖畔的树荫边摆放着很多原木材质做工粗糙的桌子长条凳子,找张无人的坐下,点支烟,听着边上的欢声笑语夹杂着的外国话恍惚中有种隔世的的孤寂,给老婆打电话,依旧冷冰冰的略带官腔的语调,仅仅让俺多呆些日子回去,此时俺依旧认为这是她的好心,直到回去才真相大白。

身后突然想起叽里咕噜貌似日语的话音,回头是个黄皮肤黑眼球的的男子,这厮端着一叠烤鱿鱼和两个寿司冲俺点头哈腰的,俺起身,努力思索那句日语适合这厮,俺指指碟子又指指自己的嘴:米西米西?

这厮叽里咕噜的又是几句,指指不远处一个桌子,哪里几个皮肤各异的男女正围着桌子吃喝,边上是个不锈钢的烤炉冒着油烟。

俺结果碟子用英语道谢:三扣!俺就会这句。

这厮又指指那边的桌子,然后蹦出一句:拆那?

估计问俺是不是中国人。

YES!

这厮哈腰鞠躬,就差给俺跪了,随后招手用英语叫过来一个女子,说实话这娘们不管长相还是气质都让俺顿生好感,俩人嘀咕几句,小娘们用中文问说:我们看你自己想请你去那边吃烧烤!

烧烤味道不错,还有红酒,俺告诉他们要开车就不喝酒了,吃着他们的食物只好对付着跟他们胡扯,这个会中文的小娘们说早先在香港读书,并在香港工作一段时间,去过大陆很多地方所以中文很好,不但会普通话还会粤语,俺告诉她俺是北京人,祖籍卢沟桥:就是你们打响第一枪的那个地界!

对不起!小娘们歉意的说,摸出一包日本七星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俺。

俺接过来,拿出打火机给她含在唇间的烟点燃,再点着自己的:主要你们打的不是时候!俺说:害的俺们如今更受罪,所以我们大陆人都恨你们日本人,你滴明白?!

不知哪位升起一架貌似烧油的无线遥控直升机在空中变着花样的悬飞,大伙的目光都投在直升机哪里,直升机大约一米多还是仿制阿帕奇的外形,前面的发射管时不时的还喷出类似礼花弹的固体在湖面中央炸响,这帮子老外还真能玩儿,又有俩个美女从湖里上来穿着比基尼过来吃东西,奶子膨胀欲出,俺都不好意思多瞧几眼,这地界要是天体浴场就好了。

直升机还在表演,忽然远际滚滚而来大片的乌云如同万马奔腾。

所有的人都开始忙活,那些湖里的更是屁滚尿流的上岸顾不得换衣服只是手忙脚乱的收拾衣物帐篷,更甚的一个大洋妞直接撸掉胸罩套上T恤,总算开了一次眼。

道谢上车,打火启动,音乐又响起。

沿着注入湖泊的河流逆行而上,暴雨倾斜而下,狂风大作,吹得河边灌木东倒西歪,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车顶上轰鸣作响,打开尾灯停在路边,看导航,才发现导航早已经报警,走错路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这里是那儿,更不知道究竟从哪里开始走错了路,一直没看导航。

多少有些害怕!

大约一个多小时雨总算停了,想想即使给表姐打电话也说不上这里是哪,导航也就是这次才使用,俺在北京的车里根本没这玩意,更不会调试。

只好往前走,跨过一座横越河流的铁架桥,前方木然出现三股岔道,这会儿俺更晕了,踩着脚踏板远望也没见着人家,妈的美帝人口咋这么少,搁在俺们天朝,出门见得人比耗子都多,该走哪条路?

这会儿给表姐打电话又怕她为俺担心,看看油表,还有3个格,跑个百公里问题不大,三条路走哪条直路,也就哪条路面最宽,不走邪路是俺们的基本国策,牢记这点应该没错。

关了收音机,注意路面希望逢着路过的车辆打听一下道,来美国最让俺欣慰的就是美国人们都是活雷锋,热情的都让俺不好意思说是来自中国大陆的。

路上没车,也难怪刚下过雨又是周末,谁没事出门啊!

开了几十公里,路面逐渐变得宽了一些,还有指路牌,刚停车,打算对着路标给表姐打电话,一辆警车迎面而来。

俺下车,挥手,知道这里的警察都掖着枪,生怕引起误会,看他们停车,赶紧举起双手,直到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腰里还真掖着枪,这厮手放在枪套上,大声问俺什么,俺用中国话说听不懂,就是不敢放下胳膊,生怕这厮拔枪给俺一梭子。

这厮过来,用他的手按下俺的胳膊,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警察,手依旧放在枪套上。

俺适宜裤子口袋,这厮点点头,手又按住枪把儿,俺左手费劲的伸进右侧的裤袋掏出手机,示意打个电话,那厮点点头,俺告诉表姐走错道了,遇到警车,让他问问这里是哪里,在让他们给指条正路。

警察接过电话说了一会,把手机给俺,表姐说我确实走错道了,几乎背道而行了,让俺不要回头先找个地方住下,因为回头加油站很远,车里的汽油恐怕到不了加油站,明一早再走,并让俺拿出证件给警察过目。

警察看俺证件,让俺表姐告诉俺直接走30英里的样子到一个镇子,进镇子走一英里就是警察局,门口挂着旗子,去哪里咨询路径住宿什么的。

俺让表姐请警察帮着调式导航路径直接到警察局,警察欣然同意。

俺三扣半天还主动握握俩个警察的手,心里琢磨镇子里有做锦旗的回头写几个警民鱼水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啥的字送给他们警局。

警察局到是挺好找,貌似整个镇子就这么一个贫民窟似的破烂建筑,红砖的外墙面日久失修很多砖都镂空状态,笨重的木头门也是漆面斑驳,把手阳痿似的垂头耷脑的挂在门上,也就是门口墙壁上那面美帝国旗看着是新的,在雨后的风中微微摇曳。

俺进门前先掏出手机,举着进来,接待的地方不大,里外由一米多高木质栏杆隔开,对着俺坐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头,长得如同肯德基招牌上的那个上校大爷,俺打电话,老头嘴巴叼着半块馅饼傻呵呵的瞧着俺,穿着制服,好在腰里没别着枪,这把年纪应该退休的,还在为美帝卖命?

俺把手机给老警官,丫裤子上擦擦手拿过去,眨着大眼球瞧着俺接听,随后站起来。招手让俺进去,把电话还给俺,示意俺接听,表姐说老警官知道我来,让我在这里等等,有人换班带俺去旅馆。

老警官看着挺慈祥,推过纸袋示意俺,俺掏出一块馅饼,草莓馅饼!

老警官又起身倒杯咖啡,俺再次三扣。

半个多小时,吃了老警官3块馅饼喝了3杯咖啡,上了一趟厕所才有两个年轻的警察扶着一个大汉进来,那厮一身酒气,嘴里不住的叨唠,估计说脏话呢,被这俩直接弄到后边,估计那里是牢笼吧,隐约听那厮愤怒异常的喊叫,三个警察嘀咕几句,老警官示意俺跟他走,先是去加油站加油,随后拐了两条街到一家一排平房的旅馆,旅馆招待整个就是个混混,头发染着杂毛颜色,鼻子还挂着金属环,抱着一把电吉他倒是弹得确实有音有色时不时还玩把梭伦,丫从柜台里扔出一个本子,老警官示意俺掏证件登记,本子是打印的表格,字头不认识,老警官要过笔对着表格帮俺登记,随后握握俺的手开车走了,招待等俺交钱领俺到把头的一间屋子,开门让俺进去。

旅馆条件真不咋的,就是看着还干净,门外空荡荡的停车场,路边的杆子上顶着这家旅馆招牌的霓虹灯。

咖啡在肚子里咕噜噜翻搅,想喝茶,却没开水,拿着茶叶袋找招待,老远就听丫的吉他声。

让表姐跟丫要开水,丫进柜台后面的屋子拿出一个电水壶,看水壶的模样应该出自俺们天朝,不由的升起那么一点点自豪感。

俺让表姐跟他说俺也玩玩吉他,早年上学那会也学过,隐约还记得和旋啥的。

丫把吉他递给俺,俺比划几下生疏的利害,交给他,看天还早,特想问问这里那里有跳脱衣服的酒吧,可又无法让表姐翻译。先跟这厮比划着扯扯,丫弹吉他,俺不停的竖大拇指表示夸赞,这手势3丫到明白,俺比划哪里有吃饭喝酒的,示意他请他喝酒,丫呲着牙笑笑,示意俺打电话,他先说,随后表姐告诉俺这个招待7点下班,可以带俺去吃饭。

烧水泡茶,那种在天朝农村才能见到的电视里,正直播俺们留学生抗议美帝一份报纸辱华的文章,一群年轻的学生举着牌子打了鸡血似的在街上呐喊,这个表姐叨唠过,她很不以为然,自由社会都可以发表言论:国内的CCTV天天侮辱国民智商怎么就不上街抗议呢!都在美国抗议,显着很正义,其实呢,不提了!

那厮敲门让俺跟他出去吃饭,俺跟着他先去旅馆接待厅,这会儿换成以为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坐着编织毛活,像是帽子之类的,似乎嘱咐他几句,他背起黑色装吉他的盒子,启动一辆哈雷摩托,俺早年做梦都想弄一辆这种摩托!

摩托强劲的轰鸣让俺热血沸腾,坐丫后边,戴上头盔,忽然想起应该给桑叶打个电话,今个到不了了!

说不上丫带俺来的是饭馆还是酒吧,面积够大,对着门的尽头靠墙的位置是个舞台,木制的桌子围着舞台,中间还空出一些,似乎跳舞的场地,装修已经很陈旧或者本身就是仿古的,墙面几乎都是鹅卵石砌的,被灯光照射的散发着岁月的光辉。

或许门外的霓虹灯是这个镇子的唯一亮点。

这厮跟酒台后面的女招待嘀咕几句,要过来菜单,俺除了字母认识,连城文字就不熟了,随便点个不是特么贵的菜,又看看几桌食客的盘子索性指指一个食客盘子,示意就要那个得了,吃了几个馅饼不大饿,就怕后半夜饿起来没地方找吃的,这地界貌似也没方便面啥的。

吉他手指指桌子让俺坐下,自己拎着琴盒子步上舞台鼓捣吉他,俺出门给桑叶打电话,告诉他走错路住在一个镇上了。

呵呵!不会借机会观光吧?她揶揄的问。

确实走错路了!这会在饭馆吃饭!

好吧!注意安全,不许做坏事啊!

不会的!

打电话的功夫陆陆续续来了几班客人,其中还有骑着哈雷来的男女,进门之前都看新物景儿似的罩俺几眼,这帮子老帽没见过华人吗?打你们老祖那会儿俺们天朝上人就不远万里的过来给你们修建铁路!站在外面抽支烟,有个大娘们过来借火,看看俺抽的玉溪,特不要脸的要一根,俺几乎踮着脚尖给丫点着,也不知这娘们是不是出台的小姐,即使是俺也不嫖她,个头太高让俺压力大大的。

吉他手坐俺对面,不时的有人跟他打招呼,丫每次都指指俺,有个单词俺知道:CHANA,估计告诉他们俺是中国人,丫也要了份饭,还有啤酒,推给俺一扎,跟丫碰碰杯喝着,进来几个索性拉过椅子跟俺们坐一桌,一个大胡子如同早年的施瓦辛格体型的汉子听丫说俺中国来的,撩起毛茸茸贴满枯草班的胸膛让俺看丫白皮肤上纹的藏青色毛主席头像,没想到这地界还有毛粪,这厮粗鲁的搂着俺喝干一扎啤酒,有要来几扎,真对饮还真干不过这厮,不过咱不能给天朝跌份儿大不了找旮旯吐,靠!谁怕谁啊!

吉他手吃完,上台,台上4个乐师开始调试乐器,无非吉他贝斯鼓和键盘,倒是黑人胖子端着闪闪发亮的萨克斯,看丫的边上还有小号黑管啥的,看来凡是能让嘴吹出声的丫都会玩儿。

那个找俺借火的大娘们儿一直坐在酒吧台子前喝酒抽烟,不是扭动肥硕的身子瞧俺一眼,也不知丫的啥价码,实在没人要,要不俺支援一把,出门前,俺在袜子里塞了些美刀,没敢带钱包,怕被这帮孙子给抢了,俺们天朝整天介宣传美帝治安乱的一塌糊涂,虽说不可信,可不得不防啊!

大娘们两条腿估计跟俺腰粗细,在灯光下赤裸裸的领俺心碎沉迷,酒精开始在胃里发酵,脑袋晕晕乎乎的邪淫妄念激烈的摇荡,纹身的汉子起身上台跟乐手说几句,又过来小鸡子似的拎起俺,俺踩着棉花跟着丫上台,孙子腋窝的气味熏得俺直想吐。

音乐响起,久违的旋律,竟******是《东方红》,靠,俺上学前几乎耳边就是这

这孙子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扯着嗓子唱:东方红。太阳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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