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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开

我从小就有记笔记的习惯。

那件事是我十三岁时发生的事,如今已过去四五年之久,却记忆犹新,那种痛苦深深刻在我的心里,不敢忘记,无法忘记,虽然那股黑风没有给我带来好运,也没有带来厄运,只是我学咒法的速度变快了而已,也不知是不是那黑风造成的。

“徒儿,你有没有事啊?”师傅提着块猪肉和一颗白菜走了过来,从那之后他便总是问我。

看着师傅头上的大片白发和苍老的面孔,我真不敢相信他真的只有39岁,我把肉菜拿了过来:“师傅,我都说没什么事了,您就别操心了,这句话都听您唠叨几百年了,真有事徒儿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师傅挠了挠头说:“师傅这不是关心你嘛”

“我知道,可是我真没事,您不信看我,能蹦能跳能吃能喝的,哪像有事的样子。”我往厨房走去,又回头说:“师傅我先给你做饭,”

“你这刚放暑假应该好好休息,饭菜师傅来做。”他抢过我手中的饭菜抢先我一步走进厨房。

“好好好,师傅您做吧。”我很是纳闷,自己要做饭为啥还把菜递给我,看来师傅真的需要买药补补了。

说了那么久我还没介绍下我和我师傅,我呢叫白一眉,是师傅从雪地里捡来的,可以说是无父无母,师傅叫白风,虽然有这么优雅的名字却邋遢得不行,至今未娶,也同样无父无母,被师伯捡来的,当然我不知师伯是谁也没见过,茅山那地方我可从没去过,忘了说,外人都叫我师傅为白老道长,因为他白发鬓鬓道法高强嘛,也不知道师傅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39岁变得跟60岁的人一样,按老师说的,一个人就算再操心费神也不可能老得这么快,我问过师傅,他的回答总是说都是因为照顾我才失去了年轻和帅气,对于他这不要脸的解释我只是笑而不语。

师傅炒菜还是很行的,别看他邋遢瘦弱,我在大厅里都能闻到他炒菜的香味,只是想想那次吃饭吃到了半只蟑螂,我都没了食欲,他还说蟑螂营养高,吃了才壮实,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把另外一半蟑螂吃下去了,好在他现在知道干净了,一个暑假没见竟然知道打扫了,地面十分干净,他身上也没有那股怪味了,那股怪味就是衣服穿久了没洗的汗臭味和捉鬼摸尸体的尸臭味。

饭桌上,师傅开始了一阵唠叨:“徒儿啊,暑假过后你去广州上学吧,那可比咱们HLJ好多了,一年四季都暖和着呢。”

“虽然我们这冬天寒冷无比,可是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再说我担心师傅您的身体。”

“师傅硬朗着呢,你看这肌肉,多结实啊!”师傅露出那小得可以忽略的肌肉,右手不停地来回移动,可肌肉就是就是大不了。

师傅瘦弱的身体实在令我担心:“师傅,您应该多锻炼多吃东西,看你这样徒儿哪敢离开啊,再说了,咱们HLJ的大学也不错啊,为什么非得去广州?”

“徒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呢,有多少人想考到广州都考不上,你这么幸运,为啥非得留到这,广州可是大城市,思想前卫,科技发达,关键美女多,你去那找个漂亮媳妇领回家结婚生子,也算满足了师傅一生最大的期望。”师傅语重心长地说着,好像说得十分有道理,把城里的好处通通说了个遍想诱惑我。

“徒儿还那么小,等大学毕业再说这事吧。”

“毕业?现在女人这么少,等毕业早就被被人抢光了,还毕业,你难道想像师傅一样天天看着那种片子度日啊?”师傅突然发怒,放下碗筷瞪着我。

看来师傅是决心要我去广州上大学了,我只好答应:“师傅您别生气,徒儿答应您,去广州。”

师傅一听我答应了就喜笑颜开,夹了几块肉给我,笑呵呵地说:“钱师傅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出发。”

我开始后悔刚才答应他了,我问:“怎么这么快,暑假结束还有两个多月呢。”

“师傅的钱只是刚好够你交学费,生活费嘛还是得徒儿你辛苦一下,去找份暑假工。”

“师傅您在逗我吗?”

师傅哈哈大笑,像极了街上的疯子乞丐,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他说:“你看师傅像在逗你吗?”

就这样我踏上了去广州的旅行,这么早去广州既不是为了旅游,也不是为了上学,我的人生也将在那发生转变,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一早师傅就催促我起床,怕赶不上去广州的火车,提上行李箱,背上双肩背包,我像一个打工仔,走向一条不归路。(这里没有嘲笑打工仔的意思,每个职业都是值得尊敬的!)

“师傅,您保重啊。”

师傅轻轻拍了下我的头:“你小子好好给学习,不过学习之余可别忘了把妹!”

师傅的话引来周围人鄙视的眼光,我呵呵笑道:“一定一定,师傅您也一定要保重身体,小心肾亏啊。”这话不仅我笑了,周围的人跟着笑了起来。

“想找打是不是?”师傅抬起手就要往我打去,吓得我蹦到了火车上,师傅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声喊着:“好徒儿,一定要小心啊!”

“师傅,我会的!”

望着师傅的泪水,我有种依依不舍的感情,我想多停一会,看着师傅,为他捶背,为他洗脚,和他打闹,像一对亲兄弟一样,可火车已经开动了,师傅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火车飞快行驶着,我打量了一下,发现车上的人并没有多少,一个车厢大概也就十几个人,大多是些前去打工的年轻人,我的目光转移到了我左边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也不知是情侣还是夫妻,总之他们很诡异,男女的脸上都没有一丝血气,用惨白来形容是再适合不过了。

“军生,我们多久能到?”是那女人在说话,她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一片黑森林,带着一股邪气。

那男人抱着她脸部僵硬毫无感情,两人眼神也是十分呆滞,他冷冷地说:“大概还要两三天吧。”

女人从他怀里起来,像具尸体突然诈尸一样,她说:“时间太长了,恐怕等不到那时候了。”女人艳红如血的嘴唇凑在男人耳边低声喃喃了几句话,也不知道说得什么。

“那只能这么办了。”

女人拿着一台苹果5S出来打了个电话,因为声音比较细小,我只能听到一两句。

“老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不行?好的我知道了。”

女人挂断电话后突然看向我,两颗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连呼吸都忘记了,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拿着一把古老的木梳子梳着乌黑的头发,低声说:“偷听可是会死人的。”

她这句话仿佛只有我能听见,因为坐在我旁边的人和周围的人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好像那两个像僵尸一样的男女不存在似的……

我虽然学过很多道术,可现在身上没有符纸也没有桃木剑八卦镜,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这么形容好像不对吧?总之我现在就像案板上的猪肉,我先用语言镇住他们再说,我笑着说:“二位帅哥美女淡定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再多的人也没用的,只要我想杀死你,任何人都挡不住,虽然你有点道气,可在我面前都是食物。”她舔了舔嘴唇,鲜红的舌头跟蛇似的,可周围的人还是没看见一样。

“盒饭、方便面、水果……麻烦让一让。”车上的售卖员打断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等等,你有没有看见旁边有两个人?”我拉住售卖员好确认一下他们到底是人是鬼。

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说:“人?你不是人吗?”

“我是问我左边那位置有没有人。”

“神经病吧你,哪有人,别妨碍我做生意。”

售卖员愤怒地离开了这截车厢,当我再看向那位置的时候,那对男女竟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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