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的醉意瞬间被一抹清明取代。
“小姐,主子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玄武怕她生气,解释道。
其实连他都觉得,主子这次,确实有点过了。
为解主子身上的蛊毒,风小姐历尽千辛才取到冰玄花,现如今,却传来主子要和别人成亲的消息。
这叫人怎能不寒心?
李末攥起的拳头松了松,又紧紧地攥起。眸光黯淡了下去,又凉了几分,最终恢复了平静。
他答应她的,等她回去,他们就成亲。
他明明答应过的。
可现在,她还未嫁,他便有要娶的人了。
不信。
李末摇头,她不相信子墨会跟别人成亲。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让子墨不得不成亲的事。
她了解子墨,而正是这份了解让她迅速地冷静下来,开始分析问题的所在。
眸底,仍是冰凉。
“和谁成亲?”
风雪和玄武均是一愣。
李末回来前,二人还推测了一番她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
大概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摔杯子,砸桌子,扔花瓶……
最坏的情况,大概就是她离家出走,赌气不回去了……
可现在——
顾子墨都要成亲了!
她如此淡定?
如此冷静?
这种情况下,越是哭闹反而就越正常,越是平静就显得越不对劲。
二人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一块去了。
平静不代表不悲伤,或许,是悲太过悲伤。
玄武小声答了一句,“户部侍郎楚万绸之女。”
李末眉梢上挑,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算计的目光。
户部侍郎?管钱的?
“是皇上赐的婚?”李末问。
皇上脑子进水了么?让子墨娶了户部侍郎的女儿?他排挤子墨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突然想明白事情,来拉拢他?
“属下不知。主子消息传得急,细节尚不清楚。主子只是让小姐尽快回去。”
李末放下茶杯,站起身,看不出情绪,“好,我知道了。”
“你们收拾一下,明天天一亮,就出发。”
风雪和玄武面面相觑。
这就没了?
风雪劝道,“离姐姐,你要是心里难过,就说出来,大哭一场也好。一个人忍着,太难受了。”
李末看了他一眼,眸光清幽,淡淡地道,“没有必要。你们快休息,明天还要起早。”
说完,她便快步朝门口走去。
蓦地,想到什么似的,转身问向玄武。
“户部侍郎家的小姐,人怎么样?”
她果然还是很在意。她怕对手比她强,比她聪明,比她漂亮,怕她自己争不过那个人。
她怕输。
而子墨就像是这场决斗的赌注,她怕输掉他。
玄武想了想道,“主子很少与官员来往,所以……我也不太清楚那位小姐。”
“恩,好。”
李末简单地应了一句,推门出去了。
二人望着她的背影,又相视一眼。
“风雪……你怎么看?”玄武缓缓开口问道。
风雪面色严肃地摇头,“姐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玄武:“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