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芷不才,承蒙公子夸奖!”素芷走了几步,在距离那张大床的一丈之外站定。
“那机关不过就是些雕虫小技,有什么好佩服的!”半坐在离渊身边的冷面男人不甚赞同。
“诶?虽说是些雕虫小技,但放在普通人身上,也终究是过不了这关的。长歌这么说,有些莫名其妙哦。。”靠在离渊左手边的人颇为素芷着想。
“哼。。。。。”长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看来,阿湛很看好她呀!”躺在长歌旁边的男子,打趣着他俩。
素芷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忽视了自己这个大活人。
“好了!人家姑娘可没时间听你们废话。”离渊最先站了起来,掸了下衣服,颇有礼节地站到了素芷身前。
“让姑娘见笑,真火阁难免寂寞,久而久之,他们就养成了斗嘴的习惯,倒也添了些乐趣。”离渊含笑解释。
“离公子哪里话,几位感情甚笃,素芷又怎会介意。”
“咦?方才还未仔细看,这小娘子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儿呀!”另一位之前一直没插过话的男子满眼惊艳地看着素芷。
这人虽说话没有礼数,但人长得却如青山远黛,令人讨厌不起来。
“应钦竟也有看呆了的时候,呵呵。。。。”之前打趣的那位男子又开了口。
“易旬,你需花时间管管自己的嘴了。”离渊无奈地看了男子一眼。
“各位,素芷有幸来真火阁历练,见几位都是资质不凡,不知。。。几位可知破解第二层关卡的方法?”素芷尝试着询问。
“姑娘如此心急作甚,破解之法,你问我们,却也是白搭的。”易旬笑嘻嘻地开口。
“此话怎讲?”她不明白。
“姑娘请跟我来。”离渊此时出来主持大局。
素芷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入了深处。
第二层塔楼里是别有洞天,门外望进来是碧海蓝天,但往里走,却是层峦叠嶂的山峰,再往深处去,却又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简直将各种不同的地理情况看了个遍!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奇景?”她打破沉默。
离渊转过头来,盯着她沉默了好一阵:“姑娘看到了什么?”
“自打进了石门,这里便不是山就是海,走到如今,竟连沙漠都有了,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离渊眼中一道亮光闪过:“姑娘果然是个心胸宽广之人!离渊却只看到了亭台楼阁,园林小筑。。。。。。”
。。。。。。
素芷不懂他的意思:“离公子眼里的景象与我眼里的景象难道还不一样?”
“何止不一样,更甚者可说是天壤之别!”身后,应钦相当激动。
“看来,八九不离十,你就是我们等的那个人!”阿湛也很欣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被他们几个绕得越加糊涂。
“你不是要闯关吗,难道你没发现,从你一进来,你就已经身处机关之中?”长歌不屑地回答。
素芷静下心了,理了理头绪:“你的意思,这里是个幻镜?”
“是,也不是!”长歌回答。
“呵呵!此处的景貌全由心生。心胸宽广之人,看到的景象自然大气磅礴,相反,心胸狭窄之人,见到的景象自然要狭隘许多。姑娘心存天地,自然能见到天地山河。”离渊看长歌这般别扭,只得完整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素芷总算弄了个明白:“那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她原本以为,只要打赢了他们五个,这第二关也就闯过了,但目前看来,他们好像与此关没有多大关系。
“唉。。。。一言难尽呐!也怪我自己,没事儿和人打什么赌啊,现在好了,被关在这里几百年,楞是想尽了办法,仍旧无法闯过去。”阿湛对着素芷长吁短叹。
“感情儿,你们都是闯关失败才待在这里的?”素芷不可置信。
她这一问,五个男人表情各异,或无奈,或冷哼,或愁眉紧锁。
素芷忽然想发笑,这几个男人,看看也挺可爱的,出不去,却凑成一堆儿,打打闹闹地度日。
“几位在此处这么久都未能找到出口,素芷一介女流,只怕更要扎根在这里了!”她口是心非地说。
“你不一样!你铁定能出去的!”易旬急躁地回答。
“好了,大家稍安勿躁。易旬,难道你没看出来,姑娘是在同你开玩笑吗?”离渊先瞅瞅素芷,再笑看着易旬。
易旬恍然大悟,揪着两条眉毛委屈地看着素芷。
素芷受不了他那小媳妇的劲儿,连忙道:“离公子,怎样才能算闯过此关?”
离渊皱着眉:“我以为,来真火阁应当逃不了和火打交道,我们被关在第二关这么多年,却始终悟不透其中的含义。也许,它应当是考验我们心性的一关。”
素芷点头:“考验心性不假,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第一关既然有火狐镇守,那么,第二关理应也有神兽镇守。可是,你们在此这么久,难道这里都没有一丝疑窦之处?”
“姑娘此话虽有一定的道理,但,谁又能保证第二关就一定有镇守神兽呢。”应钦提出疑义。
“不瞒各位,那火狐在交给我琉璃圆珠之时,与我说过一句话。”
“她说了什么?”素芷话还没说完,易旬便急急插嘴。
“易公子稍安勿躁。”素芷笑劝:“那火狐与我说,如果我能打得过最顶上那位,才算真正的本事!”
此话一出,五个男人皆变了颜色。
“因此,我推断,这真火阁九层塔楼,应当都有灵兽或修为高深之人坐镇。”
“可是。。。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却从未见过任何守将!”阿湛不解地看向素芷。
“也许。。。这与心性的考验有关。”长歌复议。
“说起守将,倒让我想起一件一直忽略了的事。”离渊陷入沉思:“每隔一段时间,我总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大火燎城,我眼中的亭台楼阁都付之一炬。每每醒来,都是一身冷汗。我一直以为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难不成,是这守护神兽在捣鬼?”
“竟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从来没说过?”易旬大叫。
“大火燎城?。。。”她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却又总觉的隔了一层纱帐,看不透,说不清。
“你们几个可有做过类似的梦?”离渊问。
哥儿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有默契的摇摇头。
“不知几位可否说说,在你们眼中,此处是何景象?”素芷想到一种可能。
“此处向来昏暗无比,与无间地狱差不了多少。”长歌仍旧是一脸冷漠地开口。
应钦随即接道:“在我眼中,此处却与我年幼时的嬉戏之处一模一样,唉。。还真是怀念那时的无拘无束!”
“我和他们不同,这里总是布满了血雾,头几年还真是不习惯,眼睛一睁开,总会吓一跳呢。”阿湛失了先前的调皮,神色郁郁地开口。
如此看来,在他们眼中所呈现出来的景象,大致都是他们心中的写照,有的阴暗,有的沉迷于过去,有的着眼于未来。
也许,正是因为心中执念太深,才会无法勘破此处机关。
“听几位说过后,素芷心中已大概有个猜想,除了离公子。。。”素芷刚叫到离渊,他便突然插嘴。
“姑娘若不嫌弃,就叫我们名字吧,这公子来小姐去的,委实麻烦。”
素芷笑笑:“也好,我猜测,这守将大约只选择心中没有执念,或执念较少的人下手。”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其他几人都变了脸色,但也都默认了,没有说什么。
“除了离渊,你们其他几个怕是心中都藏了太多的秘密,所以,没有见过守将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