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妖气袭人谌公公
.1.
白云南已平匪回来，并官至正千户，已是正五品，白夫人身子也日渐好转，已能同家人一起进餐。这让白谦心情也不错。竟然不顾自己订的规举，在饭桌上说个不停。
“冰儿，多吃点！”白谦边给白雪冰边挟着菜边说，“陶公子出趟镖好像有个多月了，想想也快回来了吧。”
“是！他走前说个来月就好。”白雪冰答道。
“也快过年了，下回，让他带你带京城各处转转。”白谦说，“来京城这么久，你还没出过门吧。”
白雪冰很意外父亲会主动这么说，连声道谢。
“南儿，你呀也不小了，看上哪家姑娘跟我说。我好去提亲。”“
“南儿都听父亲的。”白云南道。
“父亲也没什么要求，你们两情相悦就行了。”白谦道。
“你呀，今天怎么话这么多？”白夫人道，“还体贴起儿女来了。”
“高兴呀！你身子也好起来了。”白谦拉着夫人的手，道：“以前，一心想的为国出力，追求功名。其实早也知道名利无穷尽的。又经过这么多事后，才发现心里头最重要的、最在乎的是还是这个家和家里的人。”
“说到这，那我们似乎更要感谢那个人。”白夫人望着白雪冰道。
“是呀，他不光救了我的宝贝女儿，还有他带来的那么好的黄精，你吃了之后，气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他的人品才华，我真是挑不出不喜欢的。”
“难得你父亲对一个人这么高评的。”白夫人笑着对白雪冰说：“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而你父亲现在就美成这样了。我呀，上次昏病中没看到陶公子，下次来，我可要了凶一点，做个他怕的丈母娘，不然，他往后欺付我的女儿怎么办。”
“娘亲。”白雪冰叫了声，低头羞笑着。
“父亲，陶公子会不会跟皇上早朝讲的那句两话有干系？”白云南道。
“我也想过了，可能性不大。我想可能是梦中那太祖的话是在说到来年春，削藩一事就能成功了。”白谦道。
“削藩一事怎会如此容易，听说燕王那边正有所行动。”白云南道。
“是呀，为父觉皇上刚立位不久，不应该就忙着办削藩这件事。”白谦一脸忧郁的说，“可是皇上偏信了方孝儒黄子澄的话，说什么各藩王拥兵自重，迟早会祸害社祭的。可是为你觉得，此时提削藩一事，太早了。”
白云南点头称是。
“父亲，皇上早朝是讲了什么？哥怎么说会跟陶公子有关？”白雪冰问。
“早朝时，皇上说昨晚太祖托梦来，对他说什么：待到桃花笑，天下太平时！他问各大臣，怎么解。当时，没人敢说话？”
“为何没人说话呢，这时后本该大有马屁精来唱天下太平的赞唱才是呀？”白夫人道。
“因为他刚赐了左侍郎肖大人一杯酒。”
“那又怎样？”白夫人道。
“这个呀，皇上叫谌公公赐的酒，都是毒酒。三日内必亡。当初，皇上赐了大理寺左少卿宋刚大人一杯酒，果真第二日宋大人就死了，听说现在只有他的两个女儿还活着。家人还被绵衣卫追杀，”
白雪冰本想说自己与宋家姐妹结拜一事。白夫人又道，“那又是为何？”。
“只因宋大人是最后一人个见太祖的人，说是，”白谦放低了声音，“传言太祖跟宋大人说了一些关乎大明朝存亡的事。”
“左少卿宋大人才正四品，这样天大的事，太祖怎么会跟他说。”白云南道。
“这种事，我们少问少听少传为好。”白谦道，“伴君如伴虎呀。”
“待到桃花笑，天下太平时！”白雪冰道，“会不会真与他有关。”
白谦想了想，道：“也许吧，我刚想到宋家的事，觉得，做官也不是件好事，如果有可能，我倒希望你们两兄妹远离朝野。你看，那些开国大臣，没一两个有好下场。现在削藩一事闹起来，那些藩王可都是狼虎之人，他们要是真的造反，后果怎样谁都不知道。但是大家知道的是如果站错了边，必是灭门之祸。下次，陶公子若来，我就跟他说，我收回前次说得话，当镖师，做生意也不错呀。”
白夫人笑了起来：“你们的父亲真的看开了许多的事。”
“是呀，我现在想的最多的是，找个什么时机告老还乡，去过我的田园生活，享受我的天伦之乐。”
“你这么说，我多年悬的这心也放下来了，”白夫人道，“年亲时，怕你为了往上爬而走歪了道，现在虽是高官厚禄，却怕一不如皇上的意，丢官降职事小，可身家性命事大呀。”
“你也别再担心。我啦，现在就盼，冰儿嫁个好人家，南儿娶个好媳妇，多生几个孙子外甥的，下半生可就无所求了。”白谦道。
“你就想着冰儿早点嫁出去是吧，我才不愿意呢，最少多陪我两年。”白夫人道。
“冰儿也不小了，换作平常人家，我们早就抱了外甥了。只是南儿眼界太高，等做哥哥的先娶，做妹妹的再嫁，倒是合礼数些。”
白夫人又对白雪冰道：“那冰儿可要在暗地里催着你哥啦。问问陶家那边还有什么好女子。”
“我才不嫁了，我要一辈子陪着父亲母亲，敬一辈子孝道。”白雪冰撒着娇道。
“傻话，你一辈子不嫁就叫孝道呀。要我们养一辈子，是我们孝道你是吧。”白夫人道。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2.
正在一家人乐融融的吃着饭时，一看门家丁慌张地跑了进来道：“主人，皇上，皇上来了。”
正在白谦迟疑之际，朱允炆已大步进来，叫道：“白爱卿，还在吃着呢？“
白谦与家人、家丁纷纷跪下，三呼万岁。
“平身平身。”朱允炆座在餐桌前，道：“你看我是微服出来的，你也别吓到了下人。哈哈，来的早不比来得好，我试下白爱卿的菜的味道。”
白谦忙叫人去备碗筷，他也看到朱允炆简装出行，随从也仅带太监谌金西一个。
小燕拿碗筷过来时，看到皇上已用手指抓起菜在吃，之后，直道：“辣，好辣！”
“臣，臣罪过！”白谦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朕嘴馋，你何来罪过，都说湘人好辣，原来好的是这个味道。”朱充炆用手往嘴里扇着风。
白雪冰倒了杯冰水过去。
朱允炆突见这美人，呆住了。喃喃道：“所谓三千佳丽，不及眼前一人。”
“陛下，过奖了。”白雪冰道：“喝杯冰水，可解辣味。”
朱允炆接过，望着白雪冰退下，问：“爱卿，这位佳人是。”
“这是微臣女儿，白雪冰。”白谦道。
“可有夫家？”朱允炆问。
白谦看到朱允炆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白雪冰，一时觉得心头发凉。忙道：“已选夫家，只差过门了。”
“那，真是……”朱允炆本想说可惜，却发现自己失态，他望着谌公公道。“谌公公，秀女你们年年帮朕在选，所谓的天资国色朕却是今天才看到呀。”
“奴才该死。”谌公公道。他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主人。
白谦对着白夫人喝道：“皇上与我有正事要谈。你们女眷，速速回避！”
白夫人与白雪冰道了个万福。退了下去。
朱允炆望着白雪冰进了内房，又把目光又放在菜上，他吃了一块回锅肉。辣得直吐舌头。
“皇上这个时辰来臣这里，必有要事。”白谦道。
“就是早朝的事！”朱允炆道，“说实话，‘待到桃花笑，天下太平时’这两句话不是我的梦，是安宁郡主的梦，她说太祖所说是指是一人。”
“梦中的太祖所指即是不凡之人！”白谦道。
“朕听说白卿家有一乡人正叫陶花笑。”
“这……”白谦想了想该么回答。
朱允炆又道：“明早朝朕再问起此事，白爱卿如实答便是了。”
白谦只得道：“臣，尊旨！”
“那有事明朝再说。”朱允炆道，又吃一口干椒炒牛肉，还是辣得不得了。他起身对谌公公道，“回去，你记得叫御膳房安排个湘菜厨子。”
“是！奴才记住了！”谌公公点头道。
“臣恭送皇上！”白谦与白去南躬身送朱允炆出了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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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是听这谌公公不同凡人，这回与他一接近，只感到凉唆唆的。”白云南道。
“此人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白谦道，“江湖传说他本是五毒教主，皇上的父亲朱标十三岁被立为太子，太祖便找此人放在他身边。朱标长达二十五年的储君生涯能平安过来，不是一件容昜的之事。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之位，但诸多弟弟，并且这些个弟弟没几个甘于平凡。可想而知，他在一个怎样的风口浪尖。若不是此人的寸步不离。想必这位储君已难逃诸多意外。”
白云南点着头，“外界更多的人说此人是妖人。”
“总之，还是那句话，此人有多远离多远。”
“孩儿记住了。”白云南点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