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断水刀客陶胜兰
.1.
次日，天气竟然好的出奇，风和日丽的。似乎也扫去大家心的阴霾。陶花笑与众人竟然有心情去海边玩。
都是初次见到海，大家都相当兴奋，一会下水拔弄着水，一会在沙地上打着滚。本来玩得正带劲。却看到在海中捕鱼的几只渔船纷纷回来了，一渔民跑过来好心的跟他们说：“快跑快跑，倭寇来了，快跑！”
陶花笑向海中望去，果真看到一只大船向这边过来，一只跑的慢小渔船被倭寇抓住，只看倭寇杀了船上的两渔民，并将那小渔船击沉。看得陶花笑与众人怒火四起，眼睁睁看着那倭船靠岸。
船上下来有二十来人，远远的走过来。
张叶飘突然笑了起来。
“张兄何事发笑？”陶花笑问。
“我突然想起前人跟我讲过关于倭人‘度种’一说。”张叶飘道，“话说宋朝年间，倭人有个风俗，就是每当宋船抵达倭国，倭人都选取最漂亮、能歌善舞的倭女送上船去，请求宋人能够春风一度。而宋船返国时，许多倭女也要求一路追随，不为别的，就为能给宋人侍寝。等她们与宋人欢好并怀孕后，这些怀孕的倭女都被大宋境内的倭人当作珍宝，用快舟送回国内生育－－－－这是当时倭国的国策，目的是生下宋人后代，来给倭国改良人种。这样的倭女在出嫁时，其父母们会自豪的宣扬说：‘我女儿曾和哪个宋人同居生活过，肚里的孩子来自天朝，是宋人的种’，他们的父母还以女儿与宋人同居次数多为容，最喜欢炫耀的就是：我家女儿与宋人某某、某某、某某某……同床共枕过。于是那时很多地痞流氓都不问工钱的上船帮忙。不为别的，只为播种。”
陶花笑也道：“宋人的《清波杂志》也曾记载此事，话倭国一舟飘泊在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妇女悉被发，遇中州人至，择端丽者以荐寝，名度种。”
“不知道船上可有倭女？”张叶飘问。
宋梦帘踢了张叶飘一脚，笑道：“张少侠可是想去播种否？”
“是呀！”张叶飘仰头道。
小龙与宋梦雨也朝张叶飘踢脚过去。
.2.
那二十来个倭寇越来越近，他们显然是看到了宋梦雨与宋梦帘，拍着手道：“天朝的姑娘，好！漂亮！”
“小的我的，大的你们的。”一倭寇叫道。冲了过来。
“这些个家伙让我去会会。两位大哥就不忙动手。”小龙道。
“那就看你的了！”张叶飘道
小龙一弹而起，同时绣春刀出鞘。直劈那倭人。于是，那倭人躲挡想法都没来及有，便倒在了地上，死不冥目。
小龙飞身过去，快刀如风一样，在倭寇也未来得及抽出刀来，又砍倒三人。
一倭寇倒在了地上还说了句：“天朝的小孩，好——历害呀！”
陶花笑、张叶飘、宋梦雨和宋梦帘趴在沙地上看着。
“小龙的刀法越来越快了。”张叶飘道。
“就是下手太狠了点。”陶花笑道。
“对倭人，再狠也不为过。”张叶飘道
“可是，他一拔刀就是这样，”陶花笑道，“这孩子杀心太重。”
“让他去寺里呆几年就好了。”张叶飘道，“是神是魔往往只在一念间。”
陶花笑点着头，刚好一倭人倒在他不远处，他捡过来一把倭刀，看着道，“真的跟绣春刀差不多，只是秀春刀的刀脊是直的，而倭刀是弯曲的。”
“这两种刀的都是唐朝某种刀衍生吧。”张叶飘道。
“去试下，好不好用。”陶花笑说完一跃而起，朝倭人劈去。
张叶飘也捡来一把，不甘落后的冲了上去。
三人挥刀几乎是乱砍，很快，二十来个倭寇倒下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个也在小龙叫着：“留给我！”的叫喊声中被张叶飘劈倒。
“刀，怎么样？”张叶飘问。
“不及绣春刀轻便。”陶花笑道。扔下了倭刀。
“我也觉得，这种刀杀气也重。”张叶飘说，也扔下了倭刀。
小龙跑过来，气呼呼的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说好留给我来的，不守信用。”
“小小年纪，这么好杀，要不得的。”陶花笑，他看到渔民从四处跑过来，向着倭船投着火把，也跑过去，对着烧得正旺的倭船喊着：“犯我大明者，有去无回。”
众人也跟着大喊着。
渔民们视陶花笑等人为英雄，就在倭船旁边架起了灶，做起了饭来。
大家就跟渔民又吃又喝，又唱又跳。有如过节一样。
陶花笑问一叫红虾子的渔夫关于陶胜兰所说的苦屿岛怎么走。红虾子很热心的说那处岛屿太多，需有人带才能去，并与自荐。于是陶花笑与他约定了日子，请他隔日带路。
.3.
陶花笑一行五人来到海边时，红虾子早已在等了。
虽太祖朱元璋有“不许寸板下海”的祖训，但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怎禁的这些平民百姓讨生活。
小龙与陶花笑都坐过船的，但江上行舟，是两岸往后走，而海上行船，是去向一个未知的另一头，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船行了个来时辰，终与靠岸了，这让宋梦雨松了口气，她都忍了很久没吐出来，怕让人感觉自己是个拖累。宋梦帘早看出了妹妹的不适，下了船便道：“想吐便吐吧，吐出来会舒服些。”
宋梦雨听后，便真的吐了起来。
小龙急得直跳，却帮不上忙，他后悔起来刚才在船上那样兴奋的样子，完全没顾及宋梦雨的心情。
宋梦雨吐完后，对众人连声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真是傻丫头。”张叶飘道，“要不让小龙背你。”
小龙摸着头，心里美着，却不好意思起来。宋梦雨看着小龙的样子，以为他不愿意，便对陶花笑道：“陶大哥，你背我好吗？”
“当然可以。”陶花笑说完，背起了宋梦雨。
红虾子留下来看着他的船，陶花笑几人往前走，拐到一岩石后，便看到两人，一个廋瘦精精，一个白白净净。
那白白净净的道：“都什么时候，你也托儿带女的。”
陶花笑听出来声音，这便是那日龙泉寺下面出现过的陶胜兰。
“谁托儿带女了？”小龙道。
“你们两个不是他的儿女，这个——”陶胜兰打量女伴男装的宋梦帘道：“这个是你老婆吧?”
陶花笑无奈的摇着头。
“这位姑娘，真会猜测。”宋梦帘道。
众人也重新打量一身男装的陶胜兰，细瞧看来，真是一位相貌娇好的女子。
陶胜兰摸着与宋梦帘一样的胡子，也不否认，道“你们可知，这处有十八岛屿，处处不天魔教教徒，便是倭寇。你们可要小心。”
“那你为何要选在这处见？”张叶飘道。“要不是有人带来，我们找都找不到此处。”
“你们不是来了吗？”陶胜兰道，“我们现在是在被天魔教追杀之中，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躲好藏好就行了，为何要约我们过来。”张叶飘道。
“你……”陶胜兰正要说什么，陶花笑道，“先说正事吧，这也不是争吵的地方。”
另一人道：“在下陶志武，江湖人称‘摘星猴’”
“在下陶花笑，”陶花笑道，“这位是张家兄弟，张叶飘！”
“在下陶胜兰，江湖人称‘断水刀客’。”陶胜兰报名号时傲气十足。
“断水刀客，想必是‘快刀门’出来的。”陶花笑道。——自陶霸帅创快刀门后，代代都有出现陶家一流好手。
“正是！”陶胜兰歪视着刚才与他争吵的张叶飘，道：“你们怎么称号都没有？”
“称号，我们有吧？”张叶飘道，指着小龙道：“小龙，十二岁，我现在叫他旋风魔杀星，朝庭官封武德将军，这位陶兄，桃花剑主人，也算什么将军，我嘛，都不好意思说，只道是师承玄玄道人？我也不知道称号有什么用。”
陶胜兰显然没先前那种傲气，却还道了句：“什么乱七八糟的。”
摘星猴陶志武却惊讶不已，道：“我这等分身，去给你们放哨好了。”说完朝海边走去。
.4.
“我们就在这里说吧。”陶胜兰道，依着大岩石就地坐下，
宋梦雨已经睡着了，宋梦帘把她从陶花笑背上抱过去，大家也纷纷坐下来。
“先说天魔教，这个教会本来在这带已经几代人了，据我所查，元朝便有，他们起先是贩些货物去倭国，也算是做点正当生意。后来朱元璋下令海禁，不许寸板下海，他们便走私起来，偶与沿海巡捕有所冲突，但也称不上大风大浪，但，前年的事，一个叫王长泰的人物突然出现，成了天魔教的教主，这带便乱起了，倭寇也变得想当的猖狂。”
“这带倭寇有多少，天魔教又有多少教徒？”陶花笑问。
“不完全统算，倭寇不下千余人。而天魔教，因有请神之术，迷信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所以说，天魔教不灭，倭寇也不可能肃清。”陶胜兰道。她叹了口气，“只是那天魔教主王长泰，根本就是一妖人，恨我陶胜兰不敌与他，以致客栈被毁，我与兄弟要逃亡生活。”
“客栈怎的会被毁？”陶花笑道。
“那是我等看不得倭人明目张胆的到城里来抢劫，便与之动了手，不久天魔便常来店里生事，也不是我的对手，直到王长泰也现，客栈就被烧毁，”陶胜兰低头道，“若不收到信鸽来信，说你们要来，我们已**里领罪去了。”
“是呀，一个客栈被毁，也就断了这一带的信息，是得去领罪。”陶花笑道。
“我没有断送消息，我一有信息用信鸽传出的。”陶胜兰道。
“那有人找你们，怎么办？像我们，至少因你误了十天，你知道吗，十天啦！”陶花笑道。
陶胜兰低头不语。
“可知道冷月儿这人？”陶花笑又道。
“冷月儿？”陶胜兰想了想。“瑶池仙子，这人去年在这带出现过。有一地痞一家八口被她灭门，只因戏言要看看她什么样子，曾县令也因为这句话，一家六口，只剩三岁小儿，那时他嗑头至死来求情，还有几家命案，也差不多是灭门。”
陶花笑想起那日陆九的样子。自残着求冷月儿放过他的家人。
“此人好似天真的样子，但杀起人来心如魔鬼，手段却似妖术。因挂纱的斗笠常变换，却从不取下,所以她年纪与模样，都不详！我与之擦肩而过一次，感觉不出二十来岁。”
“可知她与天魔教的关系？”张叶飘问。
“没有关系吧？”陶胜兰道，“若有连系，便是他们的武功，都深不可测。”
陶花笑不语，他在想的是，此行将面对的是两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物。
正在大家各有所思时，陶志武与红虾子跑了过来，道：“不好，倭寇来了，三支大船！”
小龙与陶胜兰马上利器出鞘，张叶飘也站了起来，他对陶花笑道：“陶兄便不要忙了，你护着梦雨我们才放心。”
陶花笑望着宋梦帘怀中熟睡的梦雨，点点头。
陶胜兰也道，“你们一家人就好好休息吧。”
小龙瞪陶胜兰。正要说什么，陶胜兰道：“瞪什么，有本事杀几个倭寇给我看看。”
“那你可数好了。”小龙道，挥刀出去。
陶胜兰也随后而上。陶志武与张叶飘也冲了上去。
红虾子只是一普通渔民，不懂武功。便躲在岩石后，挥着手，为大家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