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家属的,就不要再刺激病人的情绪了,换了别人这会都可以出院了,病人求生的意识根本不强烈,这时候再受刺激的话会落下病的。还让她活吗?”她醒来的时候,医生正在数落已经哭红了眼圈的妹妹。
“妹,对不起。让你受累了。”小妖轻轻抓住妹妹的手。
“姐,你打起精神来,快点好起来。我们不能轻饶了他不是,就算找上门去,你也得能出院不是。”妹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她真的不了解这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姐姐,从小就看不透她,这个姐姐可以每天回家抱着小说看,但是最后考试功课优秀;这个姐姐可以因为她肚子疼,背着她跑5里的路去医院看病,但是却很少跟她交心;这个姐姐可以上去就给比她高很多的男生大嘴巴子,就因为人家骂她妹妹小斜眼。但是却不肯告诉她,她的心事;这个姐姐可以在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节衣缩食每月寄钱给她,而她自己有了难处却从不张嘴。姐姐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
这一次如果不是秋生打电话,她不会知道她差点失去姐姐,如果不是秋生告诉她,她恐怕永远不知道,曾经叫姐夫的那个男人一直没有离婚。一直欺骗自己的姐姐。可姐却说不要找他闹,他有难处。吃这么大的亏却什么都自己撑着。哎,狗男人不要她了,还处处维护人家。脑子烧坏了。到底想什么呀。谁要这么欺负自己,她能杀了他。
当小妖告诉他,啸风在短信里说让她跟他走的时候。钟山又一次在电话那头发飚:“日,这算什么,当初我要带你走,他说一定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现在同意让我带走?这叫不会始乱终弃吗?这叫你是他的责任吗?我已经在机场了,7个小时以后就会到。你告诉他,给他两条路,要吗好好的照顾你,要吗就是死得很难看。让他自己选择。囡囡,你自己决定,我知道你放不下他,那就放下身子找他老婆谈,要吗我就找人做了他,你死了心,跟我走。”
小妖手脚瞬间冰凉,她知道钟山真的动了怒,动了杀机。
她哆哆嗦嗦的发短信给啸风:“有些事现在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哥这次真的动怒了。连我的电话都摔了。有些话我没法说,你必须跟我沟通下。方便联系我吗?”
没多久短信回复过来:“要杀要刮随便他。我没觉得对不起他,他没资格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
小妖拿着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确你没对不起他,可是你对他承诺过会照顾我一生一世的。我是他的逆鳞,而你是我的死穴。
电话的响声吓得小妖一哆嗦。是啸风打来的。
“我从来都没舍得凶过你,他凭什么摔你电话。你要知道,我打出让你离开这几个字,需要多大的勇气,别人不知道我的伤心,你不知道吗?”啸风在电话那头吼到。
小妖泪如雨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以为我舍得让你走吗?我狠着心让你离开是为了什么?你不年轻了,再这样子下去我们都毁了。我毁了也就算了,最起码你好我也能放心。我明白你的爱,为什么你不明白我对你的爱那?是!当初我是欺骗了你,在当年遇到你的那瞬间,看到你的那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找了一辈子的女子。我自私,我舍不得放手,可是你的退让,你的委屈我不是看不见呀,我不能给你幸福我何必再霸占着你。你走吧。你就当我是混蛋,当我死了行吗?”
电话这端的小妖已经哭成了泪人。“不,我走了你怎么办?”
“再说出让你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走吧,别再管我,别再爱我。好好地活下去。地球离开了谁都会转的。”
“我离开了你,我无法活下去。让我去面对海燕,我去求她,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只是你必须说真话,你必须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上。”
“囡囡,要是她能说的通,我们还用到今天吗?再说就是不用我说,她也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病危的那刻,我哭的泪流满面的时候,她瞎子呀。看不到吗?老头受不得一点刺激,从你住院那晚,老头就已经有了感觉,他一直心神不定,那是他的孙女呀。我现在都没敢告诉他孩子的事。海燕现在跟神经病一样了,她再闹,老爷子就活不了了。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牺牲,这么多的让步,最后我们难道要背上骂名,背上良心的谴责吗?”
“我,”小妖话没说完,电话那端就传来一阵骂声。
“你这个不要脸的,我老公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打什么电话,你还纠缠什么?要不是我们救你,你早死了。你这个狐狸精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有完没完?”
“我要跟你谈谈,有时间吗?”小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问。
“跟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有什么好谈的。你已经让我们家破人亡了,你还要怎样呀?”
“如果你方便,请下午来医院,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小妖合上手中的手机。她知道海燕会来,一定会来,这个女人绝不会放过羞辱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