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4834000000029

第29章

二十一

史先发正和潘建坐在一起喝酒。

史先发说:“阴天忽拉的,除了打麻将喝酒,别的也干不了啥。我陪不好你,要不要我叫酒漏来?”

潘建说:“算了吧,谁跟谁呀!”

史先发说:“你现在官当大了,牛×了,往后烟厂的事还归不归你管?”

潘建说:“管,咋不管呢?副书记只是一个虚职。”

史先发说:“趁着你说了算,给我批一百箱三发烟,成本价,我给你回扣这个数,行不行?”说着他举起一只手。

潘建说:“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要那么多钱干啥?这边和那边的币子也不通用!”

史先发说:“和你比我也就是个下中农。听人家说,过路的在你家门口拣了一个蛋糕盒子,打开一看,上面的蛋糕都发霉了,底下装的都是钱,问到你们家,你们也不敢承认,结果倒让那人拣了便宜!”

潘建脸上窘一下:“瞎扯淡,没的事!”

史先发说:“你说巧不巧,这事儿偏偏让酒漏碰上了,要不要我把他叫来?”

潘建说:“不就是一百箱烟嘛,你老哥还跟我来这个?等庆典过后吧,杨老板必然要回省城探家,到时候找个优惠烟农的借口也就行了!”

史先发说:“杨老板跟那个女记者到底是啥关系?”

潘建说:“啥关系我怎么知道?其实别说杨老板没怎么样,就是解决一下眼前困难,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人嘛,对不对?”

屋外的大喇叭正播送着茜茜唱的那种叫春猫般的软歌。史先发说:“听说你倒是解决得不错,连这个卖唱的也让你给划拉了。--她那种胭粉脸子有什么好的?”

潘建说:“这个你也信?人家一个歌星,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她能看上我?造我谣的多了,还说我在穆江睡了独联体的女人呢,其实就是组织安排我我也不敢,他们的娘们厉害,我怕以身殉职!”

史先发说:“反正家家卖烧酒,不漏是好手。现在的事,我算是看透了!”

潘建说:“林业局那个胡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哈里发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史先发说:“我好酒好菜招待他,他愣把摩托往沟里骑,怎么能怨着我!”

正在酒酣耳热,就听见村里的狗一阵狺狺,那声音相当惨烈,此起彼伏,极像一场多声部合唱,倒把茜茜的歌声完全盖住。正在纳闷,就有人气急败坏地闯进来报告,说山头的烟地里黑鸦鸦全是人,足有好几百个,一色的钩竿铁齿,把旌旗营给包围了。两个人就趿着鞋跑出去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酒也醒了一半,一个匆匆忙忙去打电话,另一个就用大喇叭喊人了。

莺歌岭的人由张临轩带着,犹如神兵天降,在一片片烟地里仇恨地践踏。随同前来的还有鹿林县的地赖子,为首的那人嘴上衔着一支大雪茄,也不用手扶,像牛仔那样用舌头舔来舔去的,一只眼睁着一只眼眯着,一看就是好勇斗狠的茬儿。

张临轩说:“地就交给你们了,哪块地种黄芪,哪块地种人参,那就随你们的便了,到时候把地租送来就行。”

那头儿说:“你放心,要是哈里发敢支毛,我找人废了他,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让公安局连影儿都摸不着,还以为是天上的流星掉到他脑袋上砸的!”

张临轩说:“别胡来,咱们要咱们的地,保卫咱们的施业区,还是要坚持十六字方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居高临下,把旌旗营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只见男人女人纷纷从房子里跑出来,在村部门前聚起个大疙瘩,忽然又散开,纷纷到一个柴垛去拿柞木棒,呼啸着就朝山上冲来。到了相当的距离,张临轩说,要尽量避免短兵相接,他们要是敢往上冲,就用土坷垃砸他们!众人就选了好地形踞坐着,准备下足具威慑力却又不含杀伤力的弹矢。山下的人离了好远就站住,只见队伍里闪出一个人,一面走一面向山上喊话,因为气喘得紧,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看看进入了火力圈,大家发一声喊,就把土坷垃向他投过去,一时攒如飞蝗,直打得那人跟头把式的滚下山去。

张临轩说:“这样不行,这样容易激化矛盾,咱们得文攻武卫,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就找了一个大嗓门的工人向山下喊话,他在一边提台词。那工人果然底气足壮,声音竟然像叫驴一样响亮,把两手拢在嘴边成话筒形,红头涨脸地喊道:“旌旗营的农民弟兄们,我们是莺歌岭林场的老大哥,今天到这不是来打仗,而是串亲戚来了。我们的森林被你们伐了,我们的土地被你们占了,我们的饭碗被你们砸了,虽经多次交涉,但你们那个土皇帝蛮不讲理。眼下我们生活没有着落,万般无奈,只好前来收复失地,捍卫领土主权。我们有国家划定的施业区图,有国务院和林业部文件,是有理、有利、有节的,希望你们要认清形势,不要被哈里发所蒙蔽。你们要是执迷不悟,吃亏的只能是你们自己。想想吧,你们有冰箱彩电音响收录机,有自己的楼房,银行里还有存款,我们有什么?我们还是一无所有,正儿八经的无产阶级,在贫困线上挣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最具有革命的彻底性,动起武来,我们是不怕死的。我们的政策是团结大多数,孤立一小撮,如果哈里发能幡然悔悟,弃旧图新,我们也是欢迎的。我们两家山连山地挨地,同志加兄弟,远亲不如近邻,为什么非要拔刀相见?头上同一个太阳照,面前同一个五星红旗飘,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北沙,你们致富了,也不应该忘记阶级兄弟……”

山下的人骚动一阵。也有人向上喊,但因为逆风上坡,那声音都被凌迟了,变做羊羔般细弱而间断的颤音。山上的人就发出胜利的欢呼,由那个大嗓门领头,一齐唱起毛主席诗词来: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

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

直唱得荡气回肠,威猛壮烈。正在陶醉,就见山下站出来几个敢死队模样的人,用棍子驱赶着一群狗向山上的冲过来。山上的人又用土坷垃投,但这回不灵了,那狗十分的敏捷骁勇,水里游鱼一般,利用作物棵子的掩护,很快就冲到阵地前沿。狗们把威慑的大口皆尽张开,发出一片惨烈的嗥叫,眼睛都红了,疯狂地向人扑去。山上的人慌忙抵挡,不想狗们专攻下三路,早就扯着腿肚子放翻了两个。被咬伤的人躺在地上胡乱踢蹬,嗷嗷直叫,嘴上爹长妈短地骂着,那声音既夸张又富有煽动性。

见张临轩也被狗咬伤了,莺歌岭的人就急了,说旌旗营的屯迷糊来狠的了,嗾疯狗咬人,比亲自动手还恶毒。狗嘴臭,咬伤了不好治,再说,得了狂犬病,那就操蛋了;爱滋病还能缓,狂犬病却是立竿见影的。有人就振臂高呼:“血债要用血来还,不怕死的跟我冲啊!”张临轩还想阻拦,但一伙人早就呐喊着冲下山去,挥舞着棒子和镰刀,从狗的包围圈里杀出一条血路,片刻工夫,就和旌旗营的人搅在一起了。

潘建打了电话出来,村民们正一窝蜂似的朝山坡烟地跑去。他回头又找史先发,却见他两个儿子各背一支猎枪,如同哼哈二将,守护在老爹身边。

史先发说:“不要管我,保护烟地要紧,那都是劳动人民血汗啊!”两个儿子就对潘建说:“潘书记,你都看到了吧?我爹就是这样,关键时刻总是想着老百姓利益!”

潘建说:“老史,咱们都是党员,党考验咱们的时刻到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两边的人动武!”

史先发说:“是莺歌岭侵略我们,又不是我们侵略莺歌岭,乡亲们要保家卫国,我有什么办法?”

潘建说:“你就不能看得远一些?出了事,先进去的是你,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史先发说:“为了让旌旗营的乡亲能过上好日子,我豁出去了!”

潘建说:“你死了也壮烈不到哪去,你这是村夫之勇!”

正说着,司机就把潘建的半截槽子开过来。潘建说:“快,往出事的地方开,越快越好!”司机也是忙中出错,刚出了村子,就把车开进了阴沟里,那车一侧轮子悬空,一侧轮子着地,俗称狗刺尿,把潘建压在了下面。潘建身体明显发福,动作未免迟钝,又加几杯老酒下肚,力气不大够用,像一只濒死的牛蛙缩在瘪了的车楼里鼓气,到底还是司机先挣扎出来,奋力倒提着他的两腿,才把他拽出来。试试胳膊腿儿,都还健全,只是额头上鼓起个杏子似的包包,红艳艳的如山丹之花。

两个人抛下损坏的汽车,气喘吁吁地朝出事的地方跑去。只见山上一伙山下一伙,正在对峙叫骂,一片待收的烟叶已经被践踏成泥。潘建挺身站到村民的前面,高声叫道:“旌旗营的父老乡亲们,我是北沙市委副书记潘建,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千万不要胡来,赶紧回到村里去,你们的一切损失都包在我身上!”

潘建平时本来嗓音赫亮,但刚喝了酒,渴意上来,嘴里一阵焦干,用舌头舔舔上牙膛,竟黏连在了一起,用力向下一拉,唰啦一家伙,艰涩如尼龙搭扣,发声的效果就可想而知了。站在一旁的酒漏就很行家地说:“潘书记缺水了,我去给你找些水来!”就用油乎乎的造革帽子,到路边的水沟里兜了一汪水,潘建也顾不得卫生不卫生,咕咚咕咚喝下去,这才润滑了口舌,增添了一些活力。

潘建要村民们据守不动,自己上山,凭副书记的身份和三寸不烂之舌,劝说莺歌岭的人撤退。但莺歌岭的人并不认识他老大贵姓,一顿排炮轰回去,有一块坷垃恰好在他脑袋上炸开,把他的眼睛也迷住了。旌旗营的人就被激怒,说林大头的胆子也忒大了,连北沙市副书记的脑袋也敢打,幸亏不是真手榴弹,否则这么一下,潘副书记就得永垂不朽了。趁着潘建眼睛睁不开,几个莽撞汉子就策动了一群狗冲锋陷阵,很有步兵装甲协同作战的战术效果,果然灵验,那阵地当即克拔,却不想山上的人如一阵回头风向下卷来,大有拚死的架势。潘建闭着流泪的眼睛说:“撤,谁不听我的命令,我把他按盲流遣返回原籍!”人们这才利用了群狗的掩护,退潮般向村头漫涌而去。村头的小庙在一片片浓黑的阴云下色彩斑斓,一炉香火还在袅袅升腾。

潘建作为首批伤员,被司机扶到庙前的石阶上坐下。潘建的两眼越揉越红,如半开半阖的蛤蜊,露出乱糟糟的嫩肉。先后有几个人来为他翻眼皮,都粗手笨脚的不能成功,小寡妇看了就凑上来,那一双纤手果然十分的灵巧,也不知是怎么弄的,指头绾一个花,居然就成了。翻开了又吹,不想那沙土黏在里面,如同芝麻烧饼,弄出来很有难度,从怀里掏出手帕来试了一试,见潘建满脸痛苦,索性就伸出粉红舌头舔。那舌头湿软鲜活,所到之处,无比滋润,奇妙地一吸,就使潘建重见光明了。潘建看看小寡妇,认出是被史先发罚了跪庙的女人,就有些不是滋味。小寡妇却极其幸福地玩味着,向周围的人矜功自傲地说:“早些年村长老伴用奶水给潘书记洗眼睛,现在我又用舌头给潘书记舔眼睛,咱旌旗营是革命传统代代传哪!”

看看莺歌岭的人渐渐逼近,潘建就有些热血沸腾,不顾众人拉扯,勇敢地站到前沿去。忽然看到凌玲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那摄像机如一挺隐蔽的机关枪,向双方来回扫射。原来凌玲来拍烟农秋收,却不想赶上了这场面。

潘建说:“你们谁是领导?”

工人们回答:“我们领导被你们的疯狗给咬伤了,现在还躺在烟地里拔气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把民兵营的轻重武器拿出来,把你们这个盲流点给平了!”

潘建说:“你们还是不是北沙市的居民?是就听我一句话。现在全世界都在讲缓和,连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都能和平共处,你们有什么道理不搞好团结?”

那个鹿林县的地赖子头儿说:“你少扯哩哏咙。你们过的是啥日子,莺歌岭过的是啥日子?瞧你那德性,脚底下没根,还他妈没醒酒呢,你那个肥肚子里装的还不是民脂民膏!弟兄们,给我上,先把剥削阶级消灭了再说!”

潘建打了个酒呃,凛然说道:“就算我是剥削阶级,可你们工人农民都是劳动人民哪,你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我。来吧,无论是莺歌岭的还是旌旗营的,要打要杀你们都冲我来,只要你们两边的人都好好的,我就是死了也值得!”说着就匍匐下臃肿的身子,横亘在公路中间,如一个倒下的界碑。又抬头向两边的人说,“我想看看,哪一个有北沙户口的人,能忍心从市委副书记脊背上踏过去!”

两边的人一时静场,连狗都不咬了。天空浓云翻滚,喑哑的雷声似乎离人们很远,又好像就在他们头上。

地赖子头儿说:“我们党的政策历来是首恶必办,胁从不问,我们找哈里发说话!”

酒漏说:“没有史村长就没有旌旗营,没有旌旗营就没有北沙市,你们敢动他一指头,我们决不答应!”

地赖子头儿说:“我们大老远跑过来,总不能被疯狗咬伤好几个,倒见不着他们一滴血吧?打狗日的们!”

公路两旁有养路用的沙堆,都堆成整齐的梯形,沙堆里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卵石,那地赖子就拾起一颗来,抡圆了向对方投过去,可可地就砸中了一个。卵石绝非土坷垃可比,眼见得那人溅出一线明亮的鼻血来。村民们一声大哗四散开去,也纷纷摸石头,隔着潘建的躯体还以颜色,一时飞石走弩,交织出一张对攻的火力网。狗们都吓坏了,远远地躲开,发出泪尽泣血的干嚎。有几颗石头落在了凌玲身旁,她反倒从树后站出来,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两个阵营之间,风吹乱了她秀美的长发,她的脸色像汉白玉一样坚白。

一阵呐喊,两伙人终于交手了。血在黑土地上迸溅,受伤的人们一个一个倒下去。忽然一声炸雷,天上落下一片粗大的雨滴,衣服颜色浅的人首先发现,那雨竟是红色的。不知是谁一声惊呼:“老天爷,下血雨啦!”片刻之间再看,人们就如血浴一般,浑身上下都淋漓着黏稠的锈红,一时竟认不出谁是谁了。就骇然地扔下石头棍棒,脸皆上仰,敬畏地看天,腿上抖抖颤颤的,忽然一软,就次第跪在了小庙前面,一动也不敢动,如一群木雕泥塑。

“酸雨!”

凌玲张大了嘴,却没发出声来;她把一声痛烈的呼喊吞了下去,通过颤抖的手臂,把那情感那场景,统统装进了摄像机里。随着警车的嚣叫,她看到了急匆匆走来的杨家良,他身后是公安局长刘忠诚,以及满脸惊慌但又手足无措的警察们。

二十二

县医院收治了十几个伤号,旌旗营的和莺歌岭的基本一半一半。张临轩的大腿被狗撕开一个大口子,缝好了又化脓了,最后不得不把一大块肌肉剜了去,一面打抗菌素一面打狂犬疫苗。杨家良来看过,戴凯光也来看过,都说不出什么,只是向他透露,上面有消息说,林业有可能划归地方,也好统筹管理,集约经营,避免诸多矛盾。张临轩说:“归谁管并不重要,莺歌岭的人们快要连粥都喝不上了,这个才是最最重要的。”杨家良也觉得其情可悯,就让谷玎从工程款项里拿出十万元来,聊解莺歌岭的燃眉之急,并决心在庆典之后从根本上解决两家由来已久的龃龉。谷玎说:“到现在我已经欠外头四五百万元了,你让我上哪弄钱去?”杨家良说:“我相信你总会有办法的,咬咬牙,帮我过了这关再说!”谷玎只好长叹一声说:“好吧,让你套上了夹板,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按什么名堂给?”杨家良想了想说:“扶贫款吧!”

同类推荐
  • 厂卫

    厂卫

    明朝万历年间,长子朱常洛与三子朱常洵的储君之争,搅动着暗潮涌动的朝局。锦衣卫龙青在宫中偶遇儿时挚交李梁。而李梁早已脱胎换骨,一跃成了內官监少监徐追。殊不知,历经苦难、满手沾满鲜血的徐追,正与其义父徐锦,一同密谋着惊天的“潜龙计划”,而龙青是他们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历史的洪流,将所有人的命运冲向了更加惊心动魄的深渊之中。
  • 沉睡在森林里的鱼

    沉睡在森林里的鱼

    本书描写的是1999年发生于日本的真实案件“音羽杀人事件”。一名幼儿园学生的母亲杀害了儿子仅两岁大的同学,引起日本全国哗然。目前家长重视学历,就连上幼儿园、小学都要经过一连串的考试与竞争,作为中产阶级家庭主妇的妈妈们每天聚集在一起,为了儿女的升学彼此互较长短、钩心斗角,甚至萌生杀意,这样的压力更是形成恶性循环,衍生出种种社会问题。角田光代写尽女人在社交与家庭、渴盼友谊与自我肯定、母亲与妻子角色之间的两难,描绘出当代母亲苦闷的群像,娓娓道来其中的痛苦与挣扎,是一部超真实而动人的小说。尊敬的书友,本书选载最精华部分供您阅读。留足悬念,同样精彩!
  • 倪焕之

    倪焕之

    《倪焕之》是叶圣陶唯一一部长篇小说。讲述了辛亥革命到1927年大革命失败期间,一位进步知识分子的思想期待用“理想教育”来洗涤社会黑暗,严酷的现实破灭了倪焕之空想。五四运动到来,倪焕之被卷入革命浪潮里,开始把视线转向“社会大众”,投身于社会改造活动。“五卅”和大革命高潮期间,倪焕之由最初改良主义性质的“教育救国”到后来转向革命。然而在“四一二”反革命大屠杀后,倪焕之并未像王乐山那样坚持英勇斗争,却是脆弱地感到“太变幻了”,竟至在悲观失望中死去。主人公的这种结局,正是对一切不能与群众真正结合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鞭打。
  • 世界文学名著宝库名家名译插图本——爱的教育

    世界文学名著宝库名家名译插图本——爱的教育

    《爱的教育》是意大利作家亚米契斯在1886年写的一部儿童小说。这是一本日记体的小说,以一个四年级男孩安利柯的眼光,从4年级10月份开学的第一天,一直写到第二年7月份。记载了小学生安利柯九个月的四年级生活。
  • 八月桂花遍地开

    八月桂花遍地开

    中国巨轮,乘风破浪,高歌猛进,短短六十载,已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成为人类文明史的一个伟大奇迹。中国文字,风起云涌,蒸蒸日上,流派异彩纷呈……
热门推荐
  • 仙门遍地是奇葩

    仙门遍地是奇葩

    原来仙门竟是这般不以为耻,当真是脸皮厚到极致。师傅喜欢徒弟,徒弟却为魔界鬼祭哭得死去活来。好一个郎艳独绝,遗世独立的灵澈仙人。又好一个不知羞耻,仙门之辱的徒弟。不愧是仙门之境,遍地奇葩,魔为仙成仙,仙为魔堕魔;不疯不魔,不魔不仙(ps:纯属瞎七八扯,毫无逻辑。)
  • 从群演到全球影帝

    从群演到全球影帝

    又名:《从横店群演到全球巨星》有人说他是二十一世纪演技最炸裂的实力派影帝。也有人说他帅气逼人,仅凭颜值,便能逆袭成为大咖巨星。更有人说,他天生适合吃这碗饭,娱乐圈没了他,华国的影视行业将倒退十几年。还有人说,他实力与偶像并存,是个完美无瑕的男人。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除了喜欢唱唱小曲、揣摩剧本人物,其他无关一切,都不在他的念想中。这是一部从群演到影帝的故事,可励志、可风骚、可荆棘、可欢乐……
  • 都市邪魅帝王

    都市邪魅帝王

    前世他是黑夜中的鬼魅杀手;这一世他是白昼中的邪魅帝王!前世他屠戮无数生命;这一世他妙手回春,悬壶济世!前世的他冷漠孤独放纵自我;这一世的他心中有爱,守护着心爱的绝代佳人!前世的他形单影只孑然一身,独闯天涯;这一世他依旧鏖战各地,可背后却站满了兄弟、朋友和家人。
  • 穿越三千年之美人你禽兽

    穿越三千年之美人你禽兽

    十三岁,一个华丽的转身,她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了他,十五岁,她跑去跟人火拼,被学校里的人看见,成了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女,十八岁,她因为看黄片,结果没了自己的第一次,二十一岁,她在领到毕业证书的同时还领到了一个小红本,二十二岁,她当了他的秘书,俗称——小蜜!他说:她是我唯一的温暖。他们说:她腹黑、毒舌、贪玩、好吃、爱睡,懒得无药可救!他们说:她嗜血、残忍、变态、杀人如麻,是一个恶魔!她说:我纯真善良,天真无邪,是祖国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到哪都是一个惹人爱的好姑娘!
  • 宠溺无度:鬼王妃惹不起

    宠溺无度:鬼王妃惹不起

    初次见面某女伸出手;“你好,我叫婳裳!不知你贵姓大名,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看上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说完拍了拍某男的肩膀!某男嬉笑:“能做娘子的人,为夫真是三生有幸!”某女一听乐呵:“那是,想做我的人多了去,可姑娘一个都看不上,唯独看上你了!你说这能不是你的幸运吗!”某男笑了:“娘子说的即是!”某女满意的点头:“嗯,表现不错!以后就跟着我!”躲在暗处的某管家风中凌乱了,他们家主上这是把自己买了,还不收钱直接倒贴钱!(绝对溺宠,一对一,简介无能,若是喜欢请入坑)
  • 杂兵在异界

    杂兵在异界

    主角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被灭国的公主的身上为了能活下去努力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挣扎求生一个杂兵的故事,一个从杂兵的眼中看到的世界一个血腥残酷的世界,为了活下去,为了一顿饱饭什么事都可以去做鲜血的血腥,杀戮的疯狂,战场的残酷,求生的欲望你没有逆天的招数,没有以一当百的实力,没有让美女投怀送抱的魅力,没有可以让人俯首陈臣的气势,没有超越凡人的智慧,没有多入牛毛的奇遇艳遇,你只是一个杂兵,一个炮灰,一个被历史的洪流随意驱赶的渺小的人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英雄也没有主角,有的只是一个个不停挣扎的凡人,生存才是你唯一的目标!新人首次写书,努力打造一个最真实最残酷最血腥的世界,如果有什么错误欢迎大家指正关键词:新人,自娱自乐,更新没保障,变身文,不喜别看
  • 降临艾泽拉斯

    降临艾泽拉斯

    来自异界的灵魂,探寻真理的法师,掌控法则的旅者。一个掌握着命运之力的高等精灵手执利剑与权杖,在艾泽拉斯奏响一曲血与火的战歌。
  • 如心不染

    如心不染

    传说,这是一位古神用念力创造的世界,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物都代表着古神对一个人的想念,无数纪元更替,为的就是在等一朵相似的花出现……大道无为,终是无情,一场黑暗的影子正在降临人间,脑海中带有不一样记忆的唐如心正悄悄踏进这场黑与白的阴谋中…但是唐如心却受上天眷顾,本以为这样就能对抗黑暗的影子,最后却发现黑暗就是来源于自己………好吧,我不大会写这个什么介绍,将就吧⊙﹏⊙
  • 重生之逆行者

    重生之逆行者

    重生一回,是继续以前的老路?还是披荆斩棘,开创自己的一番天地?历史扫进尘埃,有光速大脑的人生,注定要是逆天改命的一生,装逼打脸那是正常操作,我要的就是做命运的逆行者
  • 无法摘下的面具

    无法摘下的面具

    “我是演员,演员演戏的时候就好比带着面具。”“可是我听说,面具戴的久了,就摘不下来了。”“......”“所谓微表情,不是说控制面部肌肉就够的,要由心而发。心真的抽痛,自然会带得眉头微皱,眼底自然会有黯色。”“那,我看到你演心痛时,你就是真的心痛了?”“…………”“像你做这行的,还会有真心诚意的吻么?”“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心诚意的吻!”“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