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上冰凉的相触,不带一丝情意。
她再次被抵在墙上,一具身体重重的压下来。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可是,在他的铜墙铁壁里,她已经无法撼动分毫。
他的手和脚,分别紧紧禁锢着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腕上的力气有多大,似乎要把她的手握断才甘心。
在这样强大的压力下,林灵兮放弃了抵抗,头别向了一边,不忍再看。
她不敢正视他,挣扎中冷不防对上他的眼睛,又仓促的转过来。她冷冷的闭着眼睛,像块不懂思考的木头,任由他疯狂。
生活就是如此,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接受吧。此刻,她名义上的丈夫,确实是在对她做类似于勉强的事儿。
她知道他心中有怒,她知道眼下反抗也是无济于事,她知道解释和劝解更是没有办法消灭他的怒火。她知道,除了沉默,她别无余地。她不是不反抗,而是不屑。
往日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情分,到今天,都荡然无存。
她感觉到了脖子上牙咬般的疼痛,她听到了布帛被撕碎的声音,她始终不为所动,如一具被宰割的死鱼。
她的脖子,在他的努力下,****一片,掀起一点酥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叫林灵兮如此陌生。
?他眼眸微微一沉,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似乎要把她融进他的手里。
他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她的耳垂,张了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被他禁锢在胸前的两只手不断地捶打,耳垂上的疼痛让她不禁尖叫起来。
林灵兮还是个完整的姑娘,这样耻辱的样子,叫她害怕。她终于彻底的怕了起来,她歇斯底里尖叫,再次开始用力反抗。
“别这样,放开我。”一开始,她的语气还是生硬的。一向疼爱她的顾允钦,她尚且还做不到向他低头。
可是,这样生硬的语气,不能够让他动容、怜惜。他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本能的继续他的动作。林灵兮那一句算不上哀求的示弱,在他心中没有丝毫的作用。
“求你了,顾允钦,求你放过我。”见他真的不肯放过她,她更加害怕了。她的语气开始切切实实的哀求,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真的没有跟他通信,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啊,你放过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终于停下来,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滑过她的胸口。在这个状态下,林灵兮被迫与他对视,他的脸上带着不可置疑的神态,语调缓慢。“你骗谁?林灵兮,你当我是傻子呢还是瞎子呢。”
“可我真的没有,爱信不信。”认错求饶从来就不是专长,况且是对一个从前那么宠溺她的人低声下气,林灵兮早也没有了耐性。
她移开与直视他的目光,绝望的别过头,软弱无力的语气,化作了最伤人的软肋。“不信我便算了,想做什么你就做,反正,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坏了。”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坏了,是的啊,就是这样。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别再挣扎了,别再矫情了。三年前就该给予的贞洁,留到今日,恐怕真的是守不住了。
世间事,本没有很多是值得坚守的。
眼下,还有谁是值得她亲近和信赖的人呢?父亲母亲,都可以为了所谓的当户对罔顾她,在她需要的时候对她弃之如履。
亲情尚且如此,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无坚不摧的感情呢?
她的恋人抛弃了她,娶了更加有钱的她的闺中密友。
一夕之间,亲情友情爱情同时失去。现在的她就如同无根的浮萍,没有依靠没有温暖,只能独自守着自己的伤心。
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越想越引人难过。
既然那个时候,是顾允钦成全了她的体面,公私兼顾的把她娶了回来,那么现在,就当做是报恩吧,那就从了他吧。
不就是还没满三年吗?不就是顾允钦父亲三年孝期未到吗?不就是这个被人冤枉的方式感觉屈辱吗?有什么关系呢?
她,本来就一无所有,不是吗?
想到这里,林灵兮放弃了抵抗,甚至是放弃了言语。她的头别向一边,她挣扎着的胳膊无力的滑落,重重的打在身旁的床单上,她的目光随着脑袋的倾斜度,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房间阴暗的角落。
她的状态,活像,一具,死人。
这个样子,反而叫顾允钦刚刚起来的性致,索然无味了。
成婚以来,她对自己有恩情无爱情,不是不知道的。三年之前她嫁给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两人也是心知肚明。强迫她不是自己的本意,三年过来了,那么再多等几天,名正也是无妨。
可是,看着她这个目空一切的样子,顾允钦本来故作冷硬的心,又撕裂了一个小口,动了恻隐之心。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下床,冷眼瞧了瞧她,扯过被单丢在她身上。他说:“书信的事,我会好好去查,别说我冤枉你。”
他拔腿大步而去,快要出门的时候,似乎是想起来了,又转过头来,幽幽道:“念双的事是我气急下了重手,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他摔门而去,秋夜的天气,刮起一股强大的门风。
待确定他离去,林灵兮才揭开被单,站起来。
她站到镜子前,看着脖子和胸口显眼的牙印和红痕,一点一点的把滑到肩膀的衣服拉好。回头想起今日那封信,心中思索万千。
楚寒,既然早已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