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的迷香,关秋月的守夜丫头,很快就昏昏沉沉,人事不知。司徒钰随手一拨,把她拨拉到一边。
司徒钰走到床前,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掰开她的嘴巴,丢了一颗药进去,以口度水,喂她吃下了那颗药。这颗,是那迷药的解药。
很快,女人就醒转了。
“公子。”关秋月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揉眼睛,见眼前的人影还在的时候,腾地坐起来,失声喜悦的尖叫。“公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亲自露面?”
“秋月,我很高兴。”司徒钰的脸上,是只有在关秋月面前才表现出来的亢奋。“我找到了一个合作者,除了你,还有人会帮我,我会得偿所愿。”
“秋月,我真的很高兴。”司徒钰激动的,喜不自胜,一下子把关秋月揽在怀里。他的眼眶,都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泛红。
关秋月也很开心。只是一个拥抱,她就觉得脸部发烧发热,瘫软了身子,趴在司徒钰怀里,不只身体,就连思绪,都是杂乱无章的。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动手抱了关秋月。虽然他的初衷不是为了拥抱,虽然他可能只是个无意识的举动,不是因为爱情,但是,仅仅只有这些,关秋月就足以很感动了。
几年前,公子从边陲小镇的风月楼里,花了高价赎金把她带回来。连同她的妹妹春风,姐妹俩一起成了公子的丫鬟。只是,与妹妹春风不同的是,关秋月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公子隐秘的情人。
其实一开始,他们不是这样的。他带回她,培养她,原因她都明白,只是为了报仇。他的仇,还有她的灭族之仇。他答应她,只要他大仇已报,就会帮她查她的灭族之谜。
可是,这个公子与丫鬟的平衡,在一个夜晚,就那样打破了。
很久以前,一个夜晚,因为她的擅闯,她听到了他的噩梦,他失手拥她入怀。****迷乱下,关秋月,就那样失去了她少女宝贵的第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都说女人因性而爱,关秋月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他只是发泄,只是利用,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泥足深陷。献上了她的身体,连同她的爱情,迷乱在他偶尔的脆弱里,为他付出一切。
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坑蒙拐骗,为他嫁与人妇,为他被迫在别人身下承欢,都在所不惜。
“我也很高兴,公子终于开始达成所愿。”关秋月很高兴,很高兴,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也紧紧的回抱司徒钰,在不久前因为绝望而压制下去的情愫,又迅速爆发出来。
因为睡觉被突然弄醒,所以关秋月身着寝衣。女人柔软的身体,包裹在薄薄的寝衣下,隔着衣服,摩擦着司徒钰。
司徒钰,很快就欲罢不能。在关秋月面前,他从来就是不含蓄而直接的男人。更何况,他,从始至终,就只有关秋月一个女人。
他浅吟一声,倾身覆了上去。
关秋月亦动情的迎合。
上一次在司徒府,那一次短暂的私会,因为她说错了话戛然而止。直到现在,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过了,****那码事,都已经陌生了。
关秋月的手,急切的去解司徒钰的腰带,可是越急切越办不到,他的腰带,始终解不下来,关秋月很是懊恼,她的脸,都羞红了。
司徒钰已经忍不住了,他贪婪的吻着她的唇。骤然停下来,大手直接撕下了彼此最后的束缚。急于解放的两个人,迅速的相拥在一起。
不一会儿,床帐开始颤动,床帐里面,传来了男人的低吼和女人低声的呻吟。床外面,是散落一地的衣服。
激情过后,司徒钰搂着关秋月,问:“你在顾府,过的怎么样?”
他暗黑无边的眼睛,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关秋月在这样的注视下,羞红了脸。她浑身扭捏,不自在起来。“公子,没收到我的口信吗?我很好啊。”
“我要的是你真实的回答,而不是敷衍的官腔。”司徒钰原本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她胸前丰满的手,骤然钳住了她的下颚。他刚刚还激情余韵未退的,迷蒙双眼,忽然间染上狠厉。他平日里冷艳高贵或者沉默寡言温润如玉的形象,都被颠覆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捏上她的下颚,狂吼出声。“关山秋月,我要你回答我,你在顾府的真实情况如何,而不是那些敷衍了事的鬼东西。”
他是那么的生气,失控的,就连她的名字,都吼出来了。
是的,关秋月并非真名。她的名字,叫做关山秋月。关山,复姓关山。
关山,并不是多见的一个姓。只是,这些年来,倒没有再见过了。
因为,被灭族了。
只留下一对年幼的,逃脱生天的女儿。
“请叫我关秋月。”关秋月抿唇一笑,刚刚还激情燃烧的脸,刹那间有些疏离。被提起这样不堪回首的事儿,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她看向他的目光,盛满了哀伤,不再是坚不可摧的深情款款。“请叫我关秋月,我只是关秋月,从前是关秋月,以后还是关秋月。”
她的脸上,盛满泪水。“我宁愿我只是关秋月,那么我就不用理会这些事情。我就可以不用被质问在顾府好不好,我也不用被迫离开我爱的人,我更不用强迫自己做我不喜欢的事。”
“可是,我是关山秋月,我就是关山秋月。”她哽咽出声,泪落成串。
关秋月如今,开始越来越感性。自从很久以前酒楼那次被迫接近顾允钦,继续进入顾府以来,她的内心,才越来越清明。这一次,她不由自主,再一次脱口而出,关于“爱”的词眼。
意外的是,司徒钰仿佛并未听见。他毫不在意的,第一次温柔的,轻轻拍打她的肩膀。这样的事,他第一次做,并不熟悉。
可是,他还是那样,僵硬的、别扭的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秋月别哭,等我,等我接你出去。”
关秋月沉溺在他的温柔里,那一句“我过得不好我已经真的失身给顾允钦不是你要我这样的吗”,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那样,梗在喉咙。
从此以后的千万个日日夜夜,每思及此,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