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差不多12点后,苏凝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鞋厂,当他经过绢子亮着灯的房间时,绢子出来叫住了他。本想告诉他:她担心他,真的很爱他。但话到嘴边却变成带着忧怨和气愤地责问:
"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
一直身心处于焦虑煎熬中的苏凝听到这话有些生气:"你只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这好像不是你管的范围。"
"我长得不难看吧,干吗老躲着我?我千里迢迢跑来见你,难道就是这个结果?"
苏凝沉默了一会答道:"你聪明、漂亮、敢爱敢恨,就像我的妹妹。你对我确实很好,我会用我的行动来感谢你。但绢子,你了解我的过去,我是没有前途的,安排好一切,我就回枫城投案去,我不能连累你,只能把你当妹妹一样关心爱护。希望你和阿德重归于好。我要走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分清做的事情哪是对的,哪是错的,不要像我过去一样犯下终身后悔不已的错误;不要任性,要学会理性分析和看待问题。"
"别说这么多漂亮话。我对你这么好,一直替你保守着一个惊天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出来,你却对我的爱视而不见,跟别的女人亲热、拥抱,我受不了!在爱的面前,我无法理性。要了理性,那就不是爱了!"绢子快速而愤愤地说道。
此时苏凝从绢子的话中,突然知道她跟踪他,很是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绢子,你真是太小了,我比你大十岁,看的比你多,懂得的也比你多。谁适合你,全身心的对你好,能与你相守在繁琐的生活中不离不弃,我会看明白的。阿德对你的爱就足这样一份难得而珍贵的爱,这份平凡而真实的爱才是你未来的幸福。你要懂得好好珍惜。应该用你的真心去感受、接纳和回馈于他。"
"可是他办事没有你干练,没有你有能力,长得也没你高大帅气。我特别欣赏你啥苦都能吃的精神,还有在做事时的专注、冷静和事业上取得过的成功。"绢子辩解道。
苏凝想:真是没有长大,思想有些幼稚不够成熟。
"谢谢你绢子,人在成长和磨砺中,才会长大成熟,变得干练、果敢,最后取得成功。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德也会拥有这些并成功的。你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好。一个人的外在条件并不重要,我身上有致命的缺点,我触犯了法律,害死过好朋友,我会受到法律的惩罚,我没有未来。"
"可是,我都说过了,我不在意。你现在改变了容貌和姓名,完全可以蒙过所有的人,你已不是你,你是吴明,你就是吴明啊,傻瓜!你的心并不坏,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只是一时的偶然犯下了错,我能理解并原谅你的过错。只要你和我结婚,我决不告诉第二个人。"绢子急切的分析并表白着。
"你真是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难道不知道你也在犯罪吗?"
"为了我爱的人,我心甘情愿犯罪!"
看着执迷不悟的绢子,苏凝既感动又无奈:"绢子,好妹妹,你醒醒吧,这是不现实的。在这逃亡的三年里,我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我跑得累了,真的跑得很吃力,跑不动,不想跑了。要不是诸多事情、人情的牵绊,我可能早就不跑了。这个样了和这种状态下的我,能让你幸福吗?不能,不能让所有跟随我的人幸福!不能因我的过错而连累别人,你这样做真是很危险,不可理喻。去找阿德,找回你的幸福,跟着我注定没有什么结果的。我会发你这个月双倍的工资,你走吧,远远的离开。"
在爱的漩涡里分不清方向的绢子此时还想着苏凝和林芳那些亲热的镜头,把他的话理解为:娟子,你走吧,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你,我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她眼含怒火直视着他: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你真的没有良心,我忠心耿耿跟随你一年多,你从来没说过爱我。我真是瞎了眼,自作多情了!其实你心中只有那个女人,你玩弄了我的感情,却去对另一个女人好,你就是个花花公子!"
说完很是气愤地扔出他和林芳的一沓牵手、拥抱的亲热照片来。苏凝捡起照片,看到自己的行踪和隐私被绢子偷偷侵犯,既吃惊又气愤,斥责道:
"你有什么权利跟踪我偷拍我?一个小女娃,怎么能想出这么肮脏的点子来!你要懂得自重!"
委屈伤心的泪从绢子脸上瞬间溢出,她毫不示弱地嚷道:"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为了爱,我委屈求全,极力护着你,不去告发你,得到的结果却是'肮脏'二字!你今天跟我说清楚,你选择我还是照片上的女人?"
苏凝低下了头,有些心软下来:"绢子,原谅我。我对刚才的口不择言表示道歉。但你偷偷跟踪我,不信任我,让我很受伤,很难过。一种让人对你的品行不信任、怀疑的难过!你是一位很不错的女生,而照片上的林芳也是一个不计较个人得失的人,你们二人各有优点,但我没有权利选择任何一个,我不配。"
"那为啥你跟那个林芳又搂又抱,那么亲热?而从来不会对我那样?"绢子不依不饶。
苏凝有些哭笑不得,一直不再言语。她还是不解气地想问出个结果:
"如果你有选择的权利,我想知道,我和林芳,你决定选择谁做你心爱的人?"
知道绢子一不做二不休的个性,苏凝决定摆脱她的继续无理取闹。回道:
"知道吗?绢子,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可爱的妹妹,而不是别的。"
绢子微闭双眼,痛苦而伤心的把苏凝的话理解为:我永远都不会爱你,林芳才是我的所爱。
"原来我长时间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我真是自作多情,蠢到家了!"绢子极其失望,从来相当自信的她此时自尊心受到很大的打击,不服输地继续问道:"你都把我贱看成什么了?你又把你看得多高贵。如果你选择我,我不会去告发你,你还可以过着过去平常、自由、风光的日子。"
苏凝听着这个有心计的姑娘对自己的最后通牒,看着苦口婆心的劝说不管用,他有些生气的从身上搜出3000元钱,毫无惧色地回道:"娟子,这是付你这个月双倍的工资,你可以走了,明天就走。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就不要多操心了,你也管得够多的了。"
听到苏凝掷地有声的话,绢子再次哭着靠在苏凝的胸前:"原谅我,我是真心爱你才这样做的,原谅我!你说你爱我,你选择我,我不会去告你的,你说呀。"
苏凝始终没有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他依然沉重地回道:"我真的不希望我们的结果是这样的,再见吧。你愿意的话,我仍把你当妹妹看待。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不然,你也会犯错的。"
看着毫不改口的苏凝,绢子极其失望、无力而伤悲的瘫软在地上,一颗真诚的爱心饱受打击!她认为是苏凝嫌弃她,抛弃了她,而选择了林芳。她擦掉伤心的泪,继而眼里喷火。此时她把一年多来对苏凝的欣赏、爱恋全部转化成对他深切的恨!爱有多浓,恨有多深!她变得麻木而阴冷地自言自语:"等着瞧吧,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别得意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