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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追踪金雕(3)

母亲莫西

雷声大作,像划破宇宙般令人惊惧。浓云滚滚而来,风呼呼地刮。暴雨只停了半个小时,又下起来。牛又开始往家中狂奔。

最近几天,这一片山地草原整天阴沉沉的,偶尔出太阳,也是半阴半晴。每天午后准要下雨。时而大雨点,稀稀疏疏落一会儿。时而斜雨,时而急雨,时而暴雨,时而毛毛雨。天空很少完全放晴,难得见灿烂阳光。山地雨水充足,空气湿润凉爽。

雌雕莫西一听到雷声轰鸣,很快飞回巢里。它嘴里叼着一样东西。它给鸟宝宝带回什么晚餐呢?整个上午莫西都不在巢里。但只要一下雨,它就飞回来,雨停,就飞走了。小鸟独自待着的时候,要么睡觉,要么把头抬起一点点,东张西望。这是一天当中第四次下雨。莫西回窝了,它面向鸟宝宝站立。

密集的雨,斜斜落下。莫西撕下一块肉,嘴对嘴喂给小宝宝。鸟宝宝欢心极了,坚硬的小嘴巴迎接妈妈的嘴巴,磕碰两下,吃起美餐。只要不下雨,莫西和丈夫差不多天天外出捕食,它的丈夫飞行十几公里把食物带回来,放到巢边,很快就飞走了。母亲负责喂食孩子。小金雕长到二十天,就会自己撕肉吃了。它模仿大鸟,用两只小脚紧紧踏住一块肉,嘴巴叼着,狠命地撕啊撕,头左右摆动。但现在,它需要大人喂食。

我在莫西安家的岩石底下捡到一根飞羽,四十厘米长,粗壮的浅褐色。小鸟出生二十天开始长飞羽,一直到离巢飞走,才能长得足够长。但小鸟常常长到五十天才会飞,如果食物不足,就要等到七八十天,才有飞走的力气。

急雨下了二十多分钟。停了片刻,雷声又响起,急雨变成毛毛细雨,像蒸汽,轻轻地飘在空气里,轻轻地贴在脸上,痒痒的,绵绵的。

绵绵细雨持续一个多小时后,竟变成了暴雨。雨点又大又急,噼里啪啦,像从空中泼下来。我浑身被淋透了,鞋里也往外渗水,冷得发抖,只好一连几个小时坐在车里躲雨。大雨如注,没有停歇的意思。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们只好披着雨衣冲下车,在草地上勉强做了饭,雨水煮面条。

雨中鹡鸰

舒展的草原,弯弯的河,几匹马安静地站在草地上,向烟雨蒙蒙的远方眺望。

一只灰鹡鸰站在我左侧一块大岩石上,嘴里叼一只小黑虫,在我眼前一晃而过。喉咙里发出“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尖细急切的叫声,每叫一声,灰身子朝下一蹲,翅尖拍打着岩石。它警惕地盯着我看,小虫子一晃一晃的。它叫啊叫,叫了很长时间,又跳到另一块岩石上鸣叫。它差不多在我前后左右的石头上都停落了一遍,围着我转了一圈。它的尾巴长长的,尾巴尖镶黑边。它的尾巴一抖一抖,拍打在花朵上,花朵也抖动了。

真奇怪,这只灰鹡鸰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弹动身体,长久地鸣叫,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它喜欢多石的山,常把家安在山顶的岩石缝里,或者山洞里。那么我猜,它的巢一定就在附近了,它啄了小虫子,飞来喂食鸟宝宝。可能被我撞见了,故意耍花招,停在另一处,尽量不暴露家的具体位置,以防被盗。它认为我会对巢里的小宝宝造成威胁,不停地给家里发出警惕的信号。

我故意转身,朝前走几步,趴在一块巨大平坦的岩石后面,把整个身子都藏起来。它东瞅西瞅,确定我已消失,迅速落回巢里,亲吻了小鸟的嘴巴,给鸟宝宝喂食。

不出所料,它的家在一块巨大的布满苔藓的岩石底下。

密密斜斜的雨,像轻烟吹到脸上,惬意爽快。马,沿弯弯的河,一边觅草,一边向西远去。

露宿哈萨克人家

傍晚

又下雨了。雨似乎从没有停歇过,一切都笼罩在烟雨里。

帐篷里没法睡觉。我抱着西瓜、蔬菜,到旁边的哈萨克人家求宿。这是一个简易毡包,里面只有简单的家什:半圆形低矮的木板炕,铺着白毛毡。三条花布棉被,几个绣花枕头。地中间支着一个圆桶形铁皮火炉,拐角堆着锅碗瓢盆和马具。地上窜出一丛一丛野草。

女主人赛力汗小矮个,小圆脸,颧骨突出,鼻子细挺,表情木讷。耳朵上挂一对长条状银耳环,头上包一块黑红花头巾。她五岁的儿子唐立德巴伊尔,长得像妈妈。耳朵却像个饺子,又大又弯,朝两边支棱着,脸上黑乎乎的,皴裂着。他把西瓜抱到毛毡上,斜躺在羊羔皮上,一只手滚西瓜,滚来滚去地玩。

黑白斑的半大牧羊犬卧在毡包门口,头搁在前腿上,淋着毛毛雨,毛尖上挂着亮亮的雨珠。另一只黑褐色牧羊犬卧在羊圈门口,一边拼命狂吠,一边冲向我。眼看到了跟前,我大喝一声:“去——”它停步,露出凶恶的目光。它以为我要侵犯它正在守护的羊群。这只狗长相十分难看,一副沮丧透顶、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连日下雨,羊圈早已被众羊踩踏成一个大大圆圆的烂泥地,在绿草地中,形似一个黑色的大圆饼,非常醒目。牛圈也黑黑圆圆的。女主人挤牛奶,纯黑的母牛站在细雨里。小牛犊乖乖地站在一边,黑身子,后腿内侧有两块白斑。

男孩唐立德巴伊尔抬脚冲我踢起泥巴,还冲我吐口水,我狠狠地瞪他几眼,他立刻藏进毡包内。

西边,有大片铅灰色云块,中间镶粉色花边。一会儿,粉色云团化开了,化成薄薄的一层。再一回头,只剩下细细的一条,如一幅水墨画不经意地描了一笔。羊群卧在森林的缓坡上。鸟儿叽叽喳喳闹着。大鸟归巢,小鸟欢叫,母子相聚了。

河边有一棵松树,孤独地挺立,上面挂满红色小松塔,好像结了一树红果子。四周安静下来,森林变成一团团黑影子。

天黑了。毡包里进来一个少妇。她一进门就脱下鞋子,放在铁炉边烘烤。少妇紧挨我坐下,回头朝我一笑。她宽宽的额头,方方的脸颊,高鼻梁,深眼眶。她的脸部看起来有棱有角,有如打磨而成,立体感很强。她的五官大方,开朗,坚硬。她的眼睫毛长长地弯下来,盖住了眼睛。蓝灰眼睛又大又圆,亮闪闪的,这是一双会说话的迷人的眼睛。她的所思所想,可都写在眼睛里。她一笑,眼睛就射出一道光彩,生动极了。她耳朵上戴一对天蓝色枣核形大耳环,配在那张开阔明亮的脸颊上恰到好处。大耳环前后闪动,令人眼花。这些使她显得端庄高贵,有一种美好的气质。我频频回头,打量她的美貌。

当我得知她叫玛依努尔,是女主人的婆婆时,我大吃一惊。比起儿媳妇她要漂亮许多,似乎也比媳妇看起来要年轻。

玛依努尔头上包一块红蓝花头巾,咖啡色裙子上绣着菱形图案。她坐在炕沿上烤了一会儿火,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方手帕,里面包着几颗糖,她笑眯眯地给每人发一颗糖。

“吃——”她笑得那样热烈,她心里有火一般的热情。不一会儿,她斜靠在被子上,随手拉过大衣,盖住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我们,听我们谈话。

这时,昏暗的毡包内陆续进来三位男子:一位老者,两位年轻人。老者又瘦又高,戴一顶黑皮帽子,脸被太阳晒成了深铜色,额头上爬着几道宽宽的皱纹,嘴角也堆着皱纹。他不停地说说笑笑,打趣,逗得大家直乐。他的上门牙掉光了,一说话就漏气,他是个风趣的老者。

我终于打探清楚,老者名叫木查巴伊尔,是美丽的玛依努尔的丈夫。玛依努尔是他的第二任妻子。而我几乎误以为他俩是父亲和女儿。

早晨

一丝风都没有。天空微蓝,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云。一边呈团状,另一边像早晨升起的炊烟,拉成圆柱状。太阳微弱的一线光芒从两团云块里透出来。

一小片一小片亮光从毡包缝隙里漏进来,像一些玻璃的碎片,使毡包里闪烁不定。我朝两边看了看,男人们都出去了,躺在炕上的只有三个女人,一个小孩。

玛依努尔紧挨着我,闭着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整个眼圈。真奇怪,她的脸上竟然包着一块蓝白绣花方巾,围着脸颊绕了两圈,将这张端庄的脸完美地裹起来,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猛一看,好像一个正在雕刻中的女像。我像盯着一幅画像那样看了她好一会儿。她的鼻息均匀。她为什么睡觉时将脸紧紧地包裹起来呢?我感到很纳闷。而白天这块艳丽的方巾是用来包头的。

炕的左角,唐立德巴伊尔身体像猫那样蜷缩着。没有脱衣服,也没有盖任何被褥,正在酣睡中。而他的妈妈,半坐着,靠在毡包的木架上,一只手捂住半边脸,愁眉苦脸。一夜的牙疼,使她的脸几乎变了形。右边的脸,肌肉朝眼角斜斜地堆上去,显得僵硬,难看。看起来牙疼使她痛苦极了。她腾出一只手指了指牙齿,说:“药,行吗?”她拿出牛黄解毒片给我看。我朝她点点头,我想这会令她心里得到安慰。

河水欢唱了一夜,此时还在不紧不慢地流淌。哗哗哗的流水声清晰地传过来,令人心里感到无比清透。羊的咩咩声漫天地响。一阵马蹄声嘚嘚地从河那边弹击着草地,朝毡包方向奔驰过来。两只牧羊犬胡乱吠叫着从毡包跑向骑马人,可很快就闭了嘴。我听到了呵斥声,“去哦——”

一只大而黝黑的手掀开毡帘,木查巴伊尔弯腰进来了。用他们家的话说,他是这个家最大的人,是赛力汗的公公,玛依努尔的丈夫。明摆着,他们年龄悬殊。玛依努尔简直就是个美丽的少妇,她的丈夫完全是个干瘦的老汉。木查巴伊尔跪到炕上,双手抱住他年轻妻子的膝盖轻轻摇晃。他咧开嘴笑着,露出失去上门牙的一排牙床,发出咕咕哝哝的呼唤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显然,他非常疼爱这个少妻。他的妻子平躺着,探头朝他甜蜜一笑,继续闭眼睡觉。他转身出去了,马蹄声由近向远狂奔而去。看来,他大老远骑马跑来只是为了看一眼可爱的少妻。

从敞开的毡门看出去,鲜嫩的牧草湿漉漉的,每一片草叶上都挂着饱满的露水。西边的天空罩着一大片完整的灰云,而接近东边,天空微微发白,明亮。肥硕笨重的大黑牛就站在对面的草地上,脚下被它折腾得像和了稀泥。它的孩子,那匹小黑牛,瞪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东张西望。而站在旁边的小黄牛可就惨了,它的脸被人套了剪去一半的面粉袋子。半个面粉袋子刚好遮住它的小脸,一直到耳朵根,就连眼睛也被装了进去。哎,主人是为了捂住它的嘴,不让它吃奶,因为女主人早晨还没有挤奶呢。可为什么连它的眼睛也要一起罩住呢?现在它陷入短暂的黑暗之中。瞧它那个急样子,摸黑朝前走几步,又赶紧退回来,摇头晃脑,想要挣脱蒙住它的可恶东西。

我钻出毡包,朝东边溜达着。草地平缓地伸向远方,翠绿在一点点加深,远处油光发亮。森林宁静地耸立。小鸟欢快地鸣叫着。东边的天空堆积着几小块云,底色是淡蓝色。太阳透过两小块云间缝隙,将光照射到草地上,使得东边起伏的草坡看起来亮堂明媚,令人心情舒畅。西边则阴沉沉的。

河边一棵孤独的大树,上面缀着一串串小果球。我走过去一看,是一棵高大的云杉,而那红色的圆溜溜的家伙是云杉的新叶。它们的叶子在苞芽状态时,总是形成一颗一颗圆形的小果球状,像枸杞子一样密密匝匝挂在枝头,鲜艳夺目,非常漂亮,成为大地上的一道景观。云杉旁边长着一片类似于仙人掌的红色灌木,它是这片草地上唯一的灌木。

蓝色炊烟袅袅升起。羊群拥挤着站在草坡上,几个哈萨克族男人穿梭其中,来回走动。男主人甩动鞭子,嘴里骂骂咧咧。我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使他如此愤怒。我走到羊群中间,大吃一惊,草地上可怜地躺着羊的尸体,“二十一个,我的羊,狼咬死了……”唐立德克阴着脸,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

每一只羊的喉咙都被撕开了,其他的部位完好无损。真令人纳闷,狼将它们全部咬死,却只吃掉了一只。它们为什么一次咬死这么多呢?

“狼,心狠。”唐立德克咬着牙说。

我想起有一个夜晚,也是在一片牧场,一个蒙古族老牧人给我说过,狼一次会咬死很多羊。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证据。老牧人说,狼这样做完全是老天爷的旨意,是老天爷派狼到人间收食物来了。他当时说得轻松自如,好像狼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

男人们把羊分成了两群。一群漫过草地,向森林而去。另一群过河向山丘走去。唐立德克说,今天他家要剪羊毛。

果然,我坐在炕上喝奶茶时,五个哈萨克少妇好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似的,一个挨一个钻进毡包,盘腿坐下。她们个个包着鲜艳的头巾,描着又粗又黑的眉毛,涂着大红色的口红,穿裙装,戴着造型夸张的大耳环,脖子上挂着一串亮闪闪的玻璃珠项链。看起来她们不像是剪羊毛的,更像前来参加婚礼,或者什么节日。女人们一坐下,毡包就被塞得严严实实。她们叽叽喳喳,说说笑笑,显得很热闹。我好像钻进了一个大鸟巢,一窝鸟儿齐声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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