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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命运的予见(二)

“我们到了,”北极星踏上最后一节台阶说,“这里就是天台。”

“这是——”吉米无比惊讶的叫起来,“这就是星露公主?”

这的确是很令人震惊的场面!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制成的穹顶下,有一张四周都雕镂精致的小床,床上躺着一个穿戴整齐的美丽女孩,他的皮肤白皙而富有弹性,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颈后,双手交叉握于胸前,似乎在向神明祈祷;她的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甜美的笑容,像是做到了什么好梦一般……吉米看着她,仿佛连魂灵都差点被吸引过去,那是怎样一种无可替代的美啊!

“我用我余下的时间来弥补公主自身时间的流逝,所以她仍然看起来和三年前一样美丽,再加上水星塔的结界保护她不受伤害,才能一直这样保存到今天。”北极星解释说。

“她真美丽,”吉米赞叹道,“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高贵。”

“她的心灵更是比最亮的星辰还要闪耀呢!”北极星说起这些时,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我有幸做过她的教父,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哦,抱歉,上了年纪的人,絮叨真是个坏毛病。”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吗?”吉米不失时宜地问。

“这正是我引领你到这里来的原因,”北极星老人说,“能救她出无尽的沉睡的人只有你,吉米。”

“但是我没什么力量,也不像您一样会用魔法。”

“不,这与力量无关,星露公主被强大的魔力把自己的灵魂封印在了意识世界里,这样如果肉体毁灭了,自己的灵魂就无处容身,”他说,“尽管我会魔法,但凭我的力量也不能触及到她的灵魂,而你不同,你要相信你的可能性就在自己手中。”

“您是说‘梦卵’?”

“它蕴含着能够将梦想化为现实的能量,所以打破无止境的梦幻它也一样能做到,只要你向它许愿。”

吉米不太懂他说的,但听了他的话后,一种使命感却油然而生,并且使他迅速做出决定,不过在他脱口而出那句义无反顾的话时,他又犹豫了一下,于是他说:“这是爸爸留给我的,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想要它?”

“因为每个人都有愿望。”

吉米垂下头,心里犹豫不决。

“人类面对多种选择的时候总会犹豫,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还没有足够能力去看清你要走的路,所以你难以做出选择。”

“那我到底应该怎么选择?”吉米问道。

“遵从你的内心即可,或者……直接找莱顿问个明白。”他说着,将手上的藤杖竖立在地上,藤杖呼应着月光,将它的绿一滴不漏地吸进去,吉米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他看见杖身上的绿光爆发了出来,将整个天台都笼罩了进去。

“替我跟莱顿问好。”

吉米听他说完这句,之后的事便没有记忆了。

比起吉米来说,艾力克并没有忘掉先前发生的事,而且还记得很清楚瓦兰达对她干了些什么。“可恶啊,那个女人!”他忍不住骂了瓦兰达几句,然后便寻找起出路来。他觉得自己正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虚无的游氛漂浮在他的左右,让他不寒而栗。他惊惧地环视四周,试着到处摸索着走动几步后,他发现这里什么也没有,甚至一丝风都感受不到,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虽然是直立着,但却正不断下沉,这状况如同有一股力量压着自己的肩,而脚下又恰好是雨林里的下沉沼泽一样危急。

他开始不再抵抗,就这样让自己悬在半空,或者应该说这个黑暗的泥沼里,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瓦兰达干的,一切的起源全部得归咎于她,不过上一次的占卜还算是让他明白了些东西。不过,越是这样想,他越是不明白,这一次又算什么?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山、没有森林,也没有巨大的蛇,只有无尽的死寂和黑暗。他绞尽脑汁想编造出一个说服自己的解释,不过很遗憾,他的智慧也不像往常那样好用,于是他开始沮丧,不一会儿,他又突然想起瓦兰达说过“有人的梦还未结束”,他不禁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来,他把这一切都看作自己的梦到了尽头,就像电影的放映结束了一样,胶片上只剩一片黑暗。

“这难道还不算剧终?”他想。

他的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黑暗就像回应着他的想法一样产生了变化。艾力克听到自己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像黑暗中有无数的老鼠在爬行,那声音由远及近,有好几次艾力克都觉得它们近在耳端,但无奈自己丝毫都动不了,只有任由它们从一只耳朵转到另一只耳朵……艾力克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他觉得那声音的波长逐渐变得高而尖起来,混杂着类似某种生物的尖啸和哀号,他止不住这声音,他的耳膜好像就快要被刺穿……

“欢迎,尊贵的客人。”那些声音像收到号令一般戛然而止,瞬间消失在这个低沉的声音背后。

“你是谁?你在哪儿?快出来!”艾力克大声喊道,他确信自己清楚地听到了人的说话声,刚刚那些折磨他的声音使他的耳朵变得异常敏感,虽然这可能是暂时的。

“吾乃‘无’,是守护根源之人。”

“这算不上回答。”艾力克反驳道。

“吾无形、无欲、无情,是守护世界的记忆之人。”

“你什么都没有还敢自称为人?”艾力克奚落它道。

“吾虽没有,但却拥有一切。”

“我这样也是你干的?”艾力克努努嘴道,他的意思是指束缚自己的力量,他也不确定面前的这个怪家伙能否在一团黑暗里看见他的举动。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必要的,因为他们需要取回一些曾经失去的记忆,或者,是他人托付的真相,就在这个‘虚无剧场’里。”

“你最好赶紧现身,我对躲在暗处的老鼠可没兴趣。”

“你要怎么称呼我是你的自由,就算你称呼我“猫”也无所谓,我只负责把信息传递给你。”

说完,一盏亮光在艾力克眼前像团爆燃的火焰一样“腾”地亮起,他习惯性地想到用手去遮挡,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可以动了,他惊喜地抖了抖全身,自己的脚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平底,不再下陷。此时他眼前的那团火焰周围显现出提灯的轮廓,他清楚地看到灯壁上奇怪的印记投影一般照亮了更远处的黑暗,就在那打开的白色圆孔里,一场好戏正悄无声息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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