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娇深吸口气,闭上双眼,说得很慢,“你那些宝石……还是你收着。”
她骗他有喜欢的男子,他没问,他看见冼子晖抱着她,他也不提,他是她的夫婿,却像个仆人般伺候着她,他一直讨好她,其他的一点不在意,她看着既心酸又气怒,再也无法心安理的占他便宜。
日后……日后若他喜欢上别的女子,好好散了便是。
“你不要了?”
慕容娇蹙眉,“你轻些搂,我呼吸不过来。”
“你不喜欢?”连峰闷哑着声问。
感到连峰放松了力道,慕容娇才觉气息顺畅,“你是我夫婿,营生等事本就改你拿主意,你不要什么事都由让我决定,你不要将自己当成地下的奴仆。”
连峰微哽,“我生来是……奴。”他只想得到讨好她,就像以前在程家时,他对大公子的话无所不听,无所不信,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大公子舒心。他想为自己活,到底奴性坚韧,就像阿娇被教养成三从四德一般,就算想改,也非一朝一夕。
慕容娇微怒,“你既然除了奴籍,就不再是奴仆,除非你自甘下贱。”
连峰放开手,“好。”
慕容娇气顿,哼了声,牵起连峰的手环重新环着她的腰,“程绮罗骂你,我才不在意呢!我喜欢你,可不允许你看不起自己。”
连峰环着慕容娇的腰肢,仰起头,怔愣地看着慕容娇。
慕容娇噗哧一声笑出来,“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好像小狗。”他的眼睛黑溜溜的,似乎透着水光,哼,竟然比她的眼睛还美!
在轻舟那次他的眼睛黑幽幽冷冰冰的,他说杀人抢钱时他的语气冷淡疏远,吓人得很!
平时看他,他的眼睛像深潭一样,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他发……情时,眼睛就烧着闷火,还有在谢家别院,她以为他发怒了燃烧着烈焰似的眼睛,原来,是那样吃……吃了她。
连峰睁开眼,慕容娇一颤,欢愉过后,他的眼竟像是初融的山泉,“我给你换。”停了下,“这是我的喜好。”
慕容娇蹙眉,“喜爱服侍人,这不好,你又不是奴仆。”
连峰眯眼餍足得像是终于饱餐一顿的饿狼,捏了捏慕容娇胸前饱满的山峰,“我只喜欢给你换。”他是她的夫婿,不再是奴仆,他只伺候她,他刚刚才明白,他的媳妇多么单纯,她虽没期待他做大事,也不想他是奴仆,她不是不喜欢他伺候她,她是不想他有奴性。她却不知道,他重活了一次,他的主子,只有她。
慕容娇微愣,突然觉得害羞,将脸埋进连峰的胸前,闷着嗤了声,“大色胚。”她以前也不是没用手给他弄过,怎么会突然害……羞?
连峰抱着慕容娇的,刚想开口和她调情,车帘外传进两声咳嗽,接着便是梁悔略带尴尬的声音,“小子,这外面风景不错,要不要出来看看?在车里面呆着怪闷的!”
这声音,是梁叔?慕容娇倏地抬头,怒瞪连峰,无声地拷问。
连峰有些心虚,他刚刚舍不得阿娇的顺从所以没说,他知道梁叔和阿娇是认识的。
连峰咳了声,声音扬高,故意让梁悔听清,“阿娇,他是我的朋友,我唤他梁叔,住在骝城西街的贫民区,他现在随我一起去五钺关”略顿,连峰继续道,“你既然喜欢作画,要不要出去看看,嗯?”虽然不是说谎,连峰也越说越低,又不知不觉地讨好慕容娇。
梁悔嘿嘿笑了两声,摸摸长了些胡渣的下巴,出门在外,可真没法仔细了。
看在那小子可怜的份上,梁悔决定帮衬着,就当没见过慕容娇,那小子还给小姑娘买了男装,“小子,你弟体弱,不爱出来就算了,你可得出来呀,这一大片油菜花,开得正欢。”
慕容娇不抱希望地问,“喂,你不是宋家耆窑的梁师傅吧?”
梁悔故作诧异,“我就是,小兄弟怎么知道宋家梁师傅?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宋家。”
慕容娇愤怒地捶着连峰的胸,冷下娇颜,“梁叔,你听我的声音像男子?”
“你是……。”梁悔忍着笑,停了一下,“慕容大小姐?”
连峰轻拨慕容娇有些散乱的鬓发,贪看她的怒容,慕容娇抓起连峰的手,用力咬着他的手背,说得恶狠狠的,“我不是这混帐的弟弟。”
连峰亲了亲慕容娇的额头,又咳了声,“梁叔,她确实是慕容府的大小姐,她其实是我的未婚妻子,并不是我弟弟。”
梁悔似恍悟,“难怪你要藏着她。”接着却是对慕容娇道,“小姑娘,他可把你护得紧,好像还特意买了男装,要不要你换了男装再出来?这外面没什么路人。”
连峰心下感激,不敢再说话,他现在后悔了,只能祈祷阿娇不会发现,阿娇刚刚还让他把马夫辞了,外面若是仆人,她不会很在意,只要眼不见,就算被听了,也无甚大碍。只外面是梁叔,阿娇把他当成师傅。
慕容娇却是咬唇犹豫不决,梁叔会不会听到他们在里面干的坏事?
连峰说得小心翼翼,“媳妇,我给你换衣裳再出去?”
慕容娇蓦地扑上去,咬住连峰的耳朵,低吼,“连峰,你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