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下午放学的钟声敲响了。离太阳下山还有两个时辰。
“小越,柴儿,今天我想去‘容园’看下苏大娘和小孩子们,我前几天看到美玉,她说好像他们那边境况不太好。”走到门口,花纤对姚小越和柴儿说。
“对不起!我今天要去染坊打工!”姚小越抱歉地说。
“我也要去珠宝店帮忙。钱花光了,这阵子要比较拼命赚,不然没钱吃饭了。”柴儿也举起小手说,眼睛水汪汪的,好不可怜。谁叫她们是孤儿兼穷人呢,不努力赚钱怎么养活自己啊?花纤比较惨啦,还要照顾容园里的大小。
“我知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就好了。”花纤笑着说。
“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告诉我们哦。”姚小越很义气拍着自己的胸膛说。
“对,对!”柴儿附和。
“我会的。大家走吧。”花纤和她们道别。
花纤走到城北一个较为荒凉的地方,转入一个狭窄的巷子,走到尽头就看到了一间破旧的屋子,门口的牌匾用墨水写着“容园”两个字,墨迹较深,看起来是近来重新描写的。
走进去,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在扫地。
“苏大叔。”
“花纤你来了。找你苏大娘吗?她在厨房呢。”苏大叔热情地笑着与花纤打着招呼。
“好,我自己进去找她”花纤也笑着回答。
像回到了家一样,她熟练地穿过回廊走向厨房。
“花纤,是你吗?”苏大娘从厨房笑呵呵地走出来。
花纤想起,很久以前,每次容婆婆听到她的声音,也会满面慈容地笑着出来迎接她。
“苏大娘。”
“花纤,你不用三天两头来的,你还是去忙其他的事吧。在外面一个人过也不容易。”苏大娘倒了杯水给她。
花纤接过杯子说:“我听说容园的先生走了,现在没人教学,所以来看看。”如果连先生都走了,说明已经到了很拮据的地步。因为容园会节省一切的开支都要坚持让孩子上学堂,这也是容婆婆的坚持。
“你这孩子,表面看起来老是冷冰冰的,其实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当初你刚来,容老夫人就这么跟我说,她看人还看得真准。这两年来,容园有什么困难都是你帮忙着解决。容老夫人天上看着一定会心疼呢。你知道,她最疼你了!”苏大娘说着眼睛有点湿润起来。
花纤的心里也一阵热,但语气仍是一贯的平淡:“我知道容婆婆在海边捡我回来时,我几乎死掉了的,是容婆婆不离不弃悉心照顾了我一个多月,才有现在的我。容园是她的命根,我怎么也不会让它毁掉的。”
同样是孤儿,有些孤儿很幸福,如容园里的每一个孤儿;有些却很悲惨,如她,或者说以前的她,或那些在那个“飘离岛”上的同伴。
她无法救飘离岛上活在黑暗里的孤儿,但是她却可以救助眼前的这一帮小孩子。因为他们都是容婆婆疼爱的孩子!她是第一个对她善意地微笑着的人;她是第一个会抱着对这个世界充满憎恨、恐惧、不安的她然后笑着说:傻孩子……的人;她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曾经没有心机毫不保留地爱过她的人——那是多年后的现在她才明白那种温暖得让人想哭泣的感情就是叫做“爱”!
所以,她无法置之不理!容婆婆虽然死了,但是她的爱却留在了这里。她想帮她延续下去,这是她能报答她的唯一一件事,因为她身上没有那种叫做“爱”的珍贵的东西可以还她!因为她不懂怎样去爱一个人!
“你这孩子……”苏大娘抹了抹眼角的泪光说,“现在孩子都不上学,我就让他们帮忙做些菜呀,糕点什么的去买,还能支付一段时间的开支,长期下去就……哎——”
“我会想办法的,苏大娘不用担心。”花纤放下杯子说。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哪有可能短时间找到那么多的银子来解决目前的困境呢?
“放心吧!”花纤美丽的脸蛋满是坚定的神情。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苏大娘没办法在说什么。
苏大娘明白这孩子的固执与及神通广大,每一次她都能帮助容园渡过难关,也许是老夫人在天上保佑着她。老夫人生前最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