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第二天,淮阳郡王府便由府里下人送来了一些补品,宁中直因为仪表不佳也没有出来答谢而是让韩毅代为答谢。那日在宫中发生的事,虽然宁中直保持沉默,闭门谢客,但是外间的谣传却越发神气活现起来。宁中直那日被宦官将军李宪打了一拳,经过可敬而想象力丰富的开封市井小民口口相传,已经变成了宁中直宫中恰巧邂逅公主,公主与风liu才子宁中直一见倾心,两人唧唧我我之时却被内侍发现,曹太后大怒,宁中直被乱棍打出。好事者甚至言之凿凿那日亲眼看见宁中直被轰出皇宫,这使得宁中直的风liu轶事显得更加可信。
而在这阵强劲的八卦旋风里,不论是宫里还是御史台都集体失声,这恰恰更加增加之前谣言的可信性。毕竟若是有谬误,御史台那些不甘寂寞的御史们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出名的机会。随着谣言的盛行,甚至有些市井小民开始猜测那位俊逸的宁公子是邂逅了哪位美丽的公主,一时间开封城里宁中直的大名成了众人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
处于风暴中心的宁中直倒也安稳,对于见惯了电视上明星鸡毛小事都被狗仔截取放大的宁中直来说,这点谣言着实不算什么。不出客栈的他甚至饶有兴趣的每天都要让韩毅外出帮他打听最新的谣言进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莫大叔和韩毅着实哭笑不得。而宫中方面,得益于思虑稳妥的李宪,他待送走了宁中直出宫,便立刻找到那名给宁中直带路的小太监会同那位宫女一同向曹太后汇报了这件事的详细经过,曹太后听了经过后倒觉得宁中直是个纯良的性子,加上之前第一印象不错,更是加深了对宁中直的赞赏,因此只是责罚了那个“只顾自己鼠窜”的小太监。思虑一番,曹太后甚至将消息传到淮阳郡王府,以便赵顼趁此机会笼络一下宁中直。而御史台的众御史在初听到这宗谣言时,很是兴奋了一阵,毕竟他们“可言风闻之事”,若是认准机会,没准就此名扬天下,一时间各自穿梭市井忙于罗织证据。然而他们各自仔细端详之下却犯了愁,这宁中直既非官员也非勋旧,御史台本职是弹劾官员不当之处,这目标就有些不搭界,而宫中平静的态度也让他们更加踌躇,毕竟一牵扯到内廷稍有不慎结果便是宦途的终点,再三思量,于是御史们也很有默契地索性装聋卖哑,坐视这谣言风行。当事各方的沉默终于让这盛行一时的谣言偃旗息鼓,然而宁中直甚至因祸得福,原本民间对他的风骨,才气敬佩有加,以致许多人以为他严谨有余而圆滑不足,然而经过这猛刮一阵的风liu轶事,宁中直在众人心中也多了些可亲的气质。
然而宁中直这几日也没有闲着,趁着自己无法外出,宁中直和莫大叔及韩毅商议起以后的安排,毕竟老住在客栈中也不长久之计。考虑到宁中直以后少不了在东京做官,三人议定在开封府寻一处宅子买下作为府邸,然而如此这般只进不出,这开封城里花销不菲,只怕不久就会穷得不像样子。当莫大叔询问宁中直打算从何处获利时,宁中直想都不想便说道,“买地当地主啊。”这想法在宁中直心中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从齐州逆流而上时宁中直便在摇曳的船舱中考虑过自己以后如何发展的问题,自己记忆里,穿越小说里十个有八个大炼钢铁,然而宁中直这半年对这个时代有了不少新的认识,而这个时代强大的炼铁能力便是新认识中的一个方面,通过南归路上一些官员的接触,宁中直了解到光是朝廷官办的炼铁工场,便年产一百多万斤的生铁,而各地也并不缺少民办的炼铁作坊,这情况着实让宁中直有些无语。而宁中直自己虽然精于计算机,但是这里英雄无用武之地,本身也没有什么有关工业方面的专业知识,对他来说最实际的便是……当地主。
莫大叔和韩毅从前也没有营生的经验,于是对宁中直这个最直接的答案也没法反对。过了几日,宁中直右眼的环形“记号”也消褪了,宁中直领着韩毅一早便出门去寻间合适的宅子,而刚出了客栈便撞见前来拜访宁中直的苏轼。苏轼这几日在家中侍奉老父苏洵,今日老父状况转好,前些日子的谣言让古道热肠的苏轼有些担心宁中直,今日寻得机会便来拜访宁中直。
苏轼翻身下马,打量了宁中直一番,见宁中直已经无恙,这才爽朗地笑道,“宁兄看来已经康复,害得我还担心了好几日。”宁中直故意装作痛苦状,惨声道,“子瞻焉知我今日不是装作无恙?”苏轼见他又耍起无赖,笑骂道,“你这疲懒的家伙死活与我何干?哈哈”二人相视而笑。笑罢,宁中直这才问道,“苏兄今日来的正是时候,我欲寻处宅子安顿下来,可对这诺大个开封城知之甚少,正忧心无人熟知道路,苏兄来得正式时候啊。”
苏轼听了却连忙欣喜道,“宁兄真是好运气,前些日子一位友人出京任职,恰我回到京师,他便请我代售,今日宁兄不妨随我看看那处宅子。”宁中直也图便利,便答应随他去看那处宅子。
三人没走多久,便来到那处宅子。宁中直这半年也只在燕京住过一段时间,而燕京的那处府邸与这大宋都城的宅邸比起来逊色不少,这间四进的院落不论哪方面都比宁中直之前住过的院子好上不少,宁中直看了之后赞不绝口,当即拍板要买下这宅子,苏轼却神秘一笑,慢吞吞地说:“宁兄,你可知这宅子价值几何?”宁中直这半年一直也没怎么亲手花过钱,毫不在意地问:“莫非价格不菲?苏兄不要卖关子了,快告诉宁某,也好早些了了这桩事。”
苏轼伸出一根指头,“一百贯?”见苏轼不搭话,宁中直这才有些紧张,试探道:“难道是……一万贯?”看宁中直紧张兮兮地样子,苏轼这才笑着说:“宁兄莫要担心,一千贯罢了。”宁中直这才松口气,毕竟若真是一万贯,自己连一处宅子都买不起那太打击他了。
第二天,宁中直一行人便搬进了这处宅子,宁中直又在宅外贴出告示,声明宁府要雇佣厨子和侍女。虽然宁中直有一定心理准备,但是几乎不过半个时辰宁中直府中大堂内外便挤满了应招的人们,还是让宁中直和莫大叔他们忙得手忙脚乱。幸好宁中直对选拔早就胸有成竹,后世火爆的选秀是最好的榜样,对于技术岗位厨子,宁中直采用了后世先进的选秀机制,宁中直三人坐镇品尝,采用多轮末尾淘汰加生死PK的择优机制;而侍女的选拔则选择初轮海选面试的方式,由莫大叔和韩毅坐镇,从品质及外形方面进行筛选,而经过海选的侍女则安排了才艺展示环节,在宁中直评委的评判下进行一对一PK。经过一下午加三天的惊心动魄的选拔,终于在第四天黄昏时,一名厨子及六名侍女脱颖而出,成为宁府光荣的一员,并由宁中直亲自授予赶制的宁府腰牌,在热烈气氛的烘托下,台上厨子、侍女激动万分,台下众人齐声叫好,热闹非常。
宁中直这次的选拔声势很大,甚至每天早早的连院墙上都爬满了看热闹的人,而独特的选拔方式也吸引了不少开封豪门的注意,不多久这种选拔方式便传播开来,甚至流行程度连宁中直始料不及,暗地里宁中直没少后悔,这时代没有版权,不然自己就靠授权不就赚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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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国如火如荼的“选秀”致敬^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