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傅小姐,上次你说小涵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找你,这个……”曾月盈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显得有些为难。
傅疏郢轻笑,“阿姨,我既然能给你承诺,当然有办法,你放心好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被称为预言者,能言古今,看后来。
然而,也有一句话,是:天机不可泄露。
彻天机,透得失,看祸福,除非大智慧,皆以生命作注。
傅疏郢当时只是听花九如此说过,而后仔细一问,却发现那个小女孩所透支的生命,已经快到极限,然而也正是因为她是预言者,得上天所眷顾,所以在不断说破天机后,却还能维持着自身的寿数,自然也是需要其他代价相抵。
所以,“能告诉我小涵看不见有多长时间了吗?”不单是视力换寿命这一点,傅疏郢还发现,那个小女孩的精神力已经逐渐接近于崩溃状态,如不出意外,恐怕是连两个月都支撑不下去,所以傅疏郢当初给曾月盈留了一个自己的电话号码,本想她可能一个多月之后才会找上自己,却没想到,这才过去十几天,她就找上门来了。
变数,生活中的变数,往往在人们所掐不准的时候露面。
曾月盈见她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模样,像是早已料到自己的境地,就连一句询问,也是直逼问题关键,掐中心脏,不禁对于这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孩子多了几分郑重和信赖,而心里,也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半年了,从小涵第一次说她看东西模糊的时候,到现在眼前完全漆黑一片,已经快半年了……”曾月盈对于她询问女儿的眼睛心里感到疑惑,但是却还是认真地回答了。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现在小涵根本看不到了……不仅看不到,也听不到,这——”
傅疏郢点头,“看来你也已经有准备了,不错,你以为什么能力是平白得来的?没有交换,怎么可能有预言的能力?何况,小涵才多少岁,她的能力已经全部被透支光了……”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曾月盈瞪大了眼睛,然后突然双手掩唇,呜咽地哭了出来,“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当初忽视了小涵,让她被当做工具一样来利用,也许……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这么懦弱,我怎么配当小涵的妈妈?……”
声泪俱下,傅疏郢不为所动的坐在一旁,转头朝其他地方看去,等着面前的人稳定自己的情绪。
这场检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曾月盈似乎也是想到如今后悔起不了丝毫作用这样一句话,收拾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这才对傅疏郢说道:“不好意思……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
傅疏郢打断她,“我愿意帮你女儿,不过是看在那次汽车上你给我外公外婆让座的事。”也许心底真正无情的人,才会这样把一件事情是恩还是怨,记得清清楚楚,想着有朝一日作为回报或是账单。
傅疏郢的界限很明确,一帮一还,这样明细的恩怨账单,就跟买东西付账一样,至于要说情,那也得有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