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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很久，但却没有人接。
“找不到弗兰克吗？”比尔博姆问。
肖恩点点头。他看了一眼比尔博姆，好像有话要说。但是，他却皱起眉头，无言地走开了。
肖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令比尔博姆有些着急。他追着肖恩的背影赶了上去。
肖恩默默地站在电梯口，背影显得异常虚弱。
“头？”比尔博姆脚步加快。
“啊，不，没什么。”肖恩搪塞道。
“回局里吗？”比尔博姆问。
“不，我想去尼尔街。”肖恩说。
“尼尔街？”比尔博姆有些不解，“那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肖恩从脸上的皱纹里挤出一丝忧郁的表情，没做回答。
地面上的阳光明亮刺目，肖恩眯着眼睛踏上了布莱得福德大学那绿油油的草坪。
比尔博姆站在车门旁显得有些迟疑，他大声地问已经走上草坪的肖恩：“不开车吗？”
肖恩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朝身后的比尔博姆晃了晃，喊道：“你去那儿等我，我走着去。”
形单影只也掩藏不住身体的变化所带来的痛苦——胸口如麻，刺痒难忍。
草坪上闲散错落的学生三三两两地簇拥在一起，好奇地望向这个从身边走过的、表情怪异的男人。
肖恩走出校门。
穿过格瑞特霍顿大街，肖恩步上了绿树成荫、安静如林的克莱尔蒙特大街。从小霍顿街肖恩拐进了尼尔街。
尼尔街人头涌动。大批的警察已经把尼尔街前后的出入口封锁了。肖恩朝路口执勤的警察出示了警徽，然后撩起黄黑相间的警戒线绳，弯腰钻了过去。
比尔博姆早就已经到了。他把车停在小霍顿街，自己则站在路口一处显眼的位置抽烟。肖恩一出现，他便迎了上去。
“看来弗兰克与市长谈得不错。”比尔博姆说，“市长大人的命令，尼尔街戒严，市民不得出入。”
肖恩扭脸朝38号的门口望去，此刻他的表情已然恢复了克制。
“咱们要干吗？”比尔博姆叼着烟头问。
“你在这儿等我，”肖恩说。说完他独自一人朝尼尔街38号的门口走去。
尼尔街38号已然成了一件风格简约的艺术品。弗兰克的人用乳白色的电浆龙骨薄膜把整栋楼都包裹起来了。远远望去尼尔街38号就像一块巨大的乐高积木，方方正正得矗立在一长排不算太高的老房子中央。肖恩钻进楼里，叩响了谢尔顿太太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谢尔顿太太。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谢尔顿太太的面色很难看。大概这几天她对任何来敲门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肖恩没有马上回答，他侧头朝谢尔顿太太的房间里面张望。一个他之前没有见过的胖女人正坐在客厅里喝茶。顺着门廊的过道，肖恩可以望见这女人叼着一根香烟正好奇地探出脑袋往门口这边张望。
“那女人是谁？”肖恩抬起下巴，朝房间里指了指。
“警察管得还真多啊。”谢尔顿太太没好气地说，“那是二楼的霍尔布鲁克太太。难道我们说说话喝喝茶也不可以吗？”
“不，当然可以，夫人。”肖恩说。他的态度转而变得温和起来。
“还有事吗？”谢尔顿太太毫不客气地问。
“我想知道这几天你们有没有感到身体不适？”肖恩问。
“哦，上帝啊，要我们回答几遍啊。我的感觉很好，很正常，没有不适。”谢尔顿太太显得极不耐烦。
“还有别人来问过吗？”肖恩问。
“你们的人每天都要问上好几遍，烦不烦啊。”谢尔顿太太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要准备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