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吾仆吾月兮,吾月吾依;吾族吾承兮,吾人吾希;
吾城吾狼兮,吾兰吾奇;吾剑吾灵兮,以待天时……
为了占月和祈福,悠兰族集聚了水族、狼族和悠兰族的最大力量,举行了有史以来最浩大的占月仪式。
兰花瓣纷纷扬扬地下落着,一切在井然有序地进行。
众人都看到了在不远的将来的那一场浩劫里的几个画面:第一个是一场战争,两军交战,横尸遍野,然后混论的尸体变成了焦炭般的颜色,战场血流成河,只是战场上的士兵和将军没有人认识,第二个是一个背对着大家的身影在唱歌: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歌声悠扬,却看不到唱歌的人,接着画面再一转,一头金黄色的凶猛巨狮朝大家猛扑而来,最后是是一片浓雾,没有声音,没有人,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一直过了很久,一个身影冲破迷雾逐渐地清晰,然后慢慢地走近……
就在那个神秘的人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机月忽然被一股强力激得退出,倒在地上,口里吐出殷殷的鲜血。
“哥!”月玑不得不收手冲过去扶起机月,占月少了两股强大的力量,大雾和人影都一起消失,仪式被迫停止了。
格萨的异色双眸在纷飞的兰花后面转为危险的赤红色。
“……新娘的尸体被抬上山坡,满是狼尾的山坡……”机月吐出大口鲜血,那些血变成妖艳的兰花瓣从地上飘飞出去。
“相安无事五十年……”月玑忽然涅湟同时说出这句话。
格萨躬身引长脖子对月长号,它的族群立即弓起身子跟着嚎叫。没人能够了解那声声嚎叫意味着什么。
兰花瓣大片大片的飞舞,带着暗红的血色和于死亡相似的厚重感,每个人心里都惶惶然。
B
机月被送回房间,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浑浑噩噩的梦乡,恍惚中他看到涅滦站在兰灵殿里笑靥如花,看到她站在兰花飘飘而下的地方与月玑谈笑风生,看到她对自己拔剑怒目而视,最终在自己眼前无影无踪……
然后他看到满地凄凉,接着陷入挥不散的浓雾之中。
“喂,你醒醒!”涅滦看到机月的眉头越皱越紧便忍不住伸手推他。
机月沉重的眼皮缓缓张开,恍惚中看到是涅滦,接着他又闭上眼,许久不敢睁开。
“喂!”涅滦没有想到他还会赖床,又推他一下。
机月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盯着涅滦仔细看了很久才确定自己已经完全醒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万佛手已经练成,当然是来找你报仇的啊!不然你以为呢!”涅滦不自主又是满腔怒意。
机月轻笑起来,起身披衣下床,兀自开门走出去,站在一块开阔的地方欣赏起漫天星斗。
涅滦亦步亦趋地跟出来,弄不懂机月心里在想什么。刚想打断他,却又看他欣赏夜色的陶醉表情,便噤了声,不忍破坏了这种和谐安详的气氛。
“不是要试一下你的功夫吗,为何又没了动静?”机月仍然抬着头,不动声色。
“那你就试一下吧!”涅滦感觉自己似乎被戏弄了,心里一股火起,霎那间右臂暴长,直逼机月而去。
机月倏地伸手握住涅滦打来的右手,转身左手暴长向涅滦的肩膀抓去。
涅滦万万没想到机月竟然也会这种功夫,惊愣之间便被机月抓住了肩膀。一时之间仿佛时间不再走动,两人对视着。
“怎么样,小姑娘?”机月能够清楚地看到涅滦扇动的睫毛,以及她美丽的面孔,有片刻的失神。过了很久,他才微笑,然后静静地观察涅滦丰富的表情变化。但是无意间他看到北方星空的仙后座里一颗主星亮的异乎寻常,便再一次陷入沉思。
涅滦看到机月玩味的表情,立即打出一掌,她没想到机月竟然失神,未及收手,便直冲机月的胸膛。
未曾防范的机月被打退几步,还没站稳就有一股热流直穿而上,一口鲜血顶了上来,机月没有忍住,鲜血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机月!”涅滦被他吓到,飞跑过去扶住他,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错,小丫头,有进步!”机月虚弱地笑一下,倒在涅滦的怀里,昏迷过去。
C
机月并没有把自己再度负伤的事情告知第三个人,因此涅滦等待的*并没有到来。
至此,涅滦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其他的原因,她对机月的看法已经改善,单是否早已改变,涅滦自己也想不明白。
日子缓慢的过着,月玑每天都和格萨相伴着登上城楼,虔诚地向即将落下的红日祈祷,格萨对着新月长号,告诉它的子民它们将得到最美丽的祝福。
缀有红红的果的奢柿在月光的照射下分外美丽,这是悠兰人的主食,不过在人间,它被看成至毒之物。
D
在这五十年的最后关头,月玑开始重复着做同一个梦:
一座山上长满郁郁葱葱的植物,那些植物招摇着,好似燃烧的火,又像伸出的手臂,一阵飘渺的歌声飘荡在植物之上。
谁自刀刃的锋芒上看到幸福
最后的咏叹成为悲痛的远方
新娘的幸福,新浪的希望
被月光抬到山上
你听到草生长,水流淌,雪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