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员语毕便迅速退了开去。台上就只剩下两位选手,高个子选手先抱拳自报名号,道:“颜十虎。”
小个子选手也抱拳回礼道:“在下云追燕。”
自报完名号,云追燕便闪身后退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而后摆出一个预备动手的“问路势”。显然云追燕非常忌讳这颜十虎。颜十虎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看得出来云追燕的武功是以身体轻盈为主,这种无声的对峙非他所长,对峙越久只能会令他越心浮,这对他来说只能会越来越被动。所以,他先动了。
云追燕的步伐让我有些惊讶。人体中心放在前脚,托着后脚点步。
“这封闭的世界里居然有人会走咏春步。那这咏春拳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创的?记得爷爷跟我讲过,咏春拳是清朝时期五枚师太所创。可这‘世界’是明朝时期就已封闭,莫非咏春拳并非清朝时才出现,五枚师太也只是先人所传?”我自暗衬着。
不过细细看来,这“咏春拳”又与外界的咏春拳有所区别,它暗含阴阳八卦,所以有点八卦拳的影子。我彻底迷糊了,原先我还以为颜十虎必胜,可现在看来,未到结果鹿死谁手还真有些玄乎了。
云追燕在前进的同时,双手在不断的变换着招式,用于迷惑对方。只是颜十虎好像对于这些花招并不于理睬。
静立如木偶,却稳重如泰山。这是给现在的颜十虎最好的形容。
云追燕已经越来越近,可颜十虎却还是一动不动。
云追燕也不含糊,一般高手过招,前两招都是试探对手,而后才绝招压后。可云追燕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一出手便是绝招。
只见云追燕靠近颜十虎的一刹那,不断变换的双手中的右手,突然来一招“遮天蔽月”。
食指和中指直刺对方的眼窝,可招式刚到一半便已变招。左右两手突然于环抱之势夹击颜十虎的两边太阳穴。与此同时,云追燕的左脚也已抬起,踢向了后者的****。
这一招看似轻盈,但其实暗含内劲,端的是狠辣至极。不管是手还是脚,只要击实了都是必杀的绝技。
四下观众鸦雀无声,都为颜十虎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虽看颜十虎虎背熊腰,但大家心里都明白,面对这种突来的绝招,外加如此速度,在场的众人中,没几个能够躲得过的。
台上,面对这必杀的一招,颜十虎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可他却依然没动,就如同他自己也只是个观众。面对这踢来的脚和击来的拳头,对他来说,就像吹来的凉风一样毫无在意。只不过瞳孔已开始收缩,紧紧地盯着云追燕的双眼。
台下不少人都已发出了吁嘘声。尤其是颜十虎的师兄弟们更是有些人急得直跺脚。恨不得冲上去助他一剑。
云追燕看着身前即将被自己一招便宣告淘汰的对手,他突然感到心中一阵虚浮。就好像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乞丐,突然看到身前出现一大把钞票,使之即将成为土豪一样的虚浮。因为那只不过是饿得眼花异想天开,一厢情愿罢了。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招式虽然巧妙,但对手绝不可能一招都接不下,而且还傻愣愣的等死。
就在云追燕稍一分神之际,双拳离颜十虎的两边太阳穴已不足三寸距离。可就这稍稍分神的一刹那,被颜十虎那敏锐如鹰眼般的双目给捕捉到了。
战机,这就是战机,一纵即逝的战机。
颜十虎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只见颜十虎如狂风灌地一般仰面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这看似最为老土,也最为简单的方式却是很多人都未曾想到的。
他这一倒,刚刚好避开三个方位同时夹击来的拳脚。以此同时,他左脚微曲,右脚闪电出击。只听得‘哧“地一声。云追燕神色一惊,人已如离弦箭一般腾空而起,轻飘飘的悬浮在空中。
这突来的变故和云追燕绝顶的轻功,惹得观众喝彩声雷动四起。异口同声高呼道:“好!”……“打啊!”……
听着这高昂的呐喊声,颜十虎不急不缓的自地上爬起。而天上的云追燕并没有动,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有感激,有仇恨,有无奈,有兴奋,可更多的是迷惘。五味俱全,只是他心里所想只有他自己和老天知道。
一阵清风掠过,云追燕发丝轻舞,显得有些凌乱。他轻飘飘的直接落向台下,同时沉声道:“我输了!”
这胜与负,输与赢简直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使得众人都没能回过神来。
一落地,云追燕便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这时,众人才看到,他长衫底边往上三寸处,多出了一个脚印的破洞。这时,众人才方回过神来,一下子掌声喝彩声响遍全场。
看着那秋风落叶般凄凉的身影落寞的离去。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哀伤。是感同身受?还是……也许……
或许别人没能看清他们交手的过程,可在我的角度可刚好可以看清。只是我原以为云追燕轻功了得,所以颜十虎那一脚失手了。可当我看到云追燕长衫上的破洞后,我全都明白了,不是失手,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云追燕下半辈子将只能做个跛子。
“天啊,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我哪能打得过像颜十虎这样的高手。可是要是我一上台就抱头蹲地,那也太怂了吧。这可太有损我‘贼子’的威名了。所以这一架打不过也不能输。”我暗自思量着。可突然心生一计,越想越觉得可使。因而下两场比赛我便没有继续看下去。
起哄儿就像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只是还好并不怎么妨碍我办事,并且有些事情还可以问她。因而她成了一个免费的向导。通过起哄儿我了解到了各个选手都有质料,并且都存放在衙役的密裆裤中。
我知道那种地方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所以我先带着起哄儿去花了一些银子打扮一通。
我让造型师将起哄儿弄得女扮男装,做我跟班的。我则打扮成一个大户人家的花花公子爷。待一切就绪,我们便前往衙役。
我们一路上惹得不少人侧目。不过还好,大多数人都看武会去了,因而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来到衙役门口,我发现衙役大门处,门两边各站一个门卫,手里都拄着长矛。门前还有一个配大刀的晃来晃去,十足一条垃圾堆里觅食的流浪狗。
“看来配大刀的应该就是‘狗头’了。”
我心想着,可脚步并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