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日与李公子在你的府苑内,然后我去了梁府的院子,跟着没多会儿的功夫就听到小童的尖叫声,可我们跑出去却看到了李公子。”
“是,是这样说。”
“李公子,问题就出在了李公子这里。”
“什么?”周祥诧异的问道。
“哎呀,咱们都没有怀疑李公子,可他才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啊,他十分可疑。我刚刚才想明白,原来不是我们没有怀疑,是因为李公子是梁小蝶的夫君,如此亲近之人大家都会避开怀疑他的心,但是他的嫌疑最大。”
“话虽如此,可是,那李公子只是一介书生和商贾,家里富饶,为何要残害小童,又如何要在我府上翻找东西?这说不过去啊。”
“问题就在这里。今天我才知晓,他其实会功夫,并且会铁砂掌,你可还记得小童是怎么死的?”
“掐……”周祥眼珠子顿时瞪大,不可置信的瞧着苏酒。
“刚刚我听梁小蝶府上的家丁说,李公子会功夫,从前两人关系很好,后来两人经常吵架,还大打出手,你也知道梁小蝶会功夫,可都打不过李公子,还说李公子一定练过铁砂掌,那掌力一定很大。还有,我刚刚看到了他身上有伤。”
“这如何做解释?”
苏酒记得直跺脚,“哎呀,你不记得最近聂无欢最近在忙什么吗,在捉拿蛮夷的杀手啊,不是说最近捉到了一个又被跑走了,那个人受了伤。昨天咱们还在青楼门外瞧见他上了蛮夷人的马车啊!”
“这,这……可是梁大人早就派人查过李家,难道是假的?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要去查一查李家的底细。”周祥一时间急的在屋内徘徊,不知如何。
“我也怀疑李家有所图谋,不然为何李家会愿意将唯一一个儿子入赘到梁府?李家家底殷实,你也瞧见了他收藏的那些字画和兵器,当初还对咱们说只是爱好,不会功夫。”
“天!”周祥大惊,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我要去找王爷,这件事看来一直被引错了方向,才会一直没有头绪,原来这个人一直藏匿在城内,并且已经安家落户,如此厚重的根基,就算是有所怀疑也想不到会是他啊。哎,大意了!”
“哎,别走,聂无欢,嗯,数一数吧,不出十个数,肯定到。”
“什么?”
“我刚刚不是叫他的暗卫去找了?”
周祥愣在那里,想到刚刚苏酒对这空气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顿时失笑,“苏姑娘顽皮。”
“哎,我也是担心梁小蝶,她如今有了身孕,可还舍不得与李公子分开,刚刚李公子险些失手将她淹死在梁府的河池里,想想都觉得害怕。”
“如此,如此……梁小蝶更应该与他分开才是,哎。”
“苏酒!”聂无欢疾步往这边走,还没看见人就听见了他的焦急声音。
苏酒先是一乐,而后觉得刚刚说的话有些后悔了,明明都说清楚了俩个人没有瓜葛,还这样说话,那不就是给人家希望吗,怎么自己无形之中就成了一只绿茶婊?!
“我在呢。”苏酒有气无力的说。
“可有受伤?”聂无欢几步跨到苏酒跟前,不安的在苏酒身上查看。
“我没事,就是摔倒了头,昏睡了一阵儿。”
“苏姑娘受了伤?”周祥吃惊的看着她。
“哎呀,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是李公子和梁小蝶。”
“李公子?”聂无欢差异的问她,想了想与梁小蝶有关系的李公子不就是那个入赘的李家大公子!?
“与他有什么干系,我叫人去查了,是一个乞丐所为。”
“错了,我就怀疑刚刚那件事也是李公子所为。”苏酒如此肯定的说。
“何意?”聂无欢问道。
可不等苏酒开口,聂无欢已经事情想明白了,于是说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不要再插手。”
“不行,梁小蝶的事我一定要管,尤其小童无辜殒命我怀疑就是李公子所为,他如此作恶还隐藏在咱们中间,都没有被发觉,我一定要查出来,给梁小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
“梁小蝶已经有了身孕?”
“是呀,刚刚才知晓,估计李公子还不知情,哦,对了,周祥你可还记得那日李公子也出现在烟雨楼楼下,我们不如现在去烟雨楼查一查他到底和谁在一起,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不可。”聂无欢低喝。
“哎呀,这两件事不是一回儿是,聂无欢你查你的蛮夷杀手,我查李公子的相好的,我给梁小蝶一个交代,你给月昭一个交代,本就不是相互冲突的事。”
“我说了,不可以。”
“聂无欢,你,你怎么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将这件事告诉你了。”
“胡闹,如此危险,我岂会容许你胡来,周祥。”
“是,王爷属下在。”
“你去查,将李家的所有相关查一遍,之后再将李家老爷请过来,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一问便知。”
“是,王爷!”
“周祥你去查他家,我去查李公子的老相好,没冲突的事情。”
“不可以。”聂无欢又是一声低吼。
苏酒气的浑身发抖,“聂无欢我帮我好朋友,你别来查收。”苏酒大怒,摔了手里的茶盏拉着周祥就往外面走。
聂无欢亦是气的大口喘息,一直担心这丫头出事,刚刚仍因为手下来报说苏酒的马车受惊她被撞晕而心底不安,此刻瞧着她身上的血水和脸色的惨白早就惊的三魂七魄都没了,还如何放心叫她出去胡来,当下拉住苏酒,对周祥吼道,“周祥自己去,你给我站住。”
周祥浑身一颤,从未瞧见过聂无欢如此生气过,于是当下微微一拱手,悄然的跑走了。
苏酒被聂无欢拉着,动弹不得,几次挣脱都没再次拉回,苏酒无奈之下一跺脚,踩在了聂无欢的脚背上,聂无欢好似没感觉一般,丝毫没动弹。两个人,四只牛眼,互相瞪着对方。
“苏酒!”
“聂无欢!”
两个人的语气都一致,很不能上前撕碎了对方。
“别得寸进尺。”聂无欢咬牙切齿。
“别自作主张。”苏酒也差点咬碎了银牙。
“混账,给我做好,哪里都不准去。”聂无欢将苏酒摔进木椅内,命人关紧了房门。
“王八蛋,你给我让开。唔……”
唇齿相交,有淡淡的茶香。
腥甜的血腥味……
苏酒瞪大了眼珠子瞧着近在尺咫的他,聂无欢的眉眼如此的好看,尤其那高挺的鼻子。
聂无欢微微闭着眼,感受着久久的相思和担忧。
“走开!”苏酒将他推开,红着面,“你,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我,我不吃这一套。”
聂无欢嘴角含笑,心里道,“不吃这一套为何会脸红,刚刚那股子气焰去了哪里?!”
“好了,不要闹了,这件事我会解决。”
“聂无欢。”
“何事?”
“你要是真的能解决,那么我弟弟的事情你如何解决?”
“……”聂无欢身子一僵,别过身去,不看她。
苏酒沉淀了一下刚才的火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就是一直相信你这句话,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才会导致今日我的,如此的不堪,就算是我最亲的弟弟都保护不了,你知道吗?回去后,小山半个月都没说话,他这里苦,又说不得,因为他说,我一旦找你去伸冤了,换来的是我的不自由,他宁愿不需要伸冤,宁愿一辈子背负冤屈。”
“我,是我考虑不周,那****太过意气用事,将暗卫撤离,本以为你会安心呆在客栈,却不想,出事的不是你,却是小山。”聂无欢默默的自责着。
“聂无欢,有些事没有办法避免,这件事我不管是谁所为,都是冲着我们姐弟而来,我这一次会来,不是因为廖轩逸,也不是因为周祥或者梁小蝶,而是为了小山。你能想象得到我看到他魂不守舍像个痴傻一样的坐在那里的心情吗?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给他一个交代,哪怕,哪怕我就此没有了任何自由,我也心甘情愿。”
聂无欢心头一跳,转身看着她,揪住苏酒脸上的泪痕,他的心就像被火烧了一般,聂无欢终于听到了苏酒如此说,可却为何赶到如此的空虚和落寞,这算是交易吗?为了还给小山一个事实,苏酒就可以留在他身边?!
“当真?”聂无欢问她。
“是!”苏酒点头。
“好,这件事一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暂时你只能住在这里,我会派人保护你,因为窦青青的伤势未愈,过几日,我会将事情平息,我再叫人过来接你。”
“窦青青受伤?因为什么?”苏酒心底一惊,想起那日见到窦青青与一个男子私会的事情,就联想到了该不会是聂无欢知晓了此事用了死刑?!
“为了去军中送消息,得知你出事,也是她冒死赶去。”
“啊?”苏酒大叫,这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是了,窦青青这女人,为人仗义,浑身一股子正义的气,苏酒的心一下子就不平了起来,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跟你回去。”
“……”聂无欢看向她,似乎在问苏酒缘由。
苏酒说,“我去看看她,别急,我不会现在就过去,在你没有给我任何交代之前,我不会踏进王府的,这次我也要从偏门进去,看了窦青青之后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