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载着苏酒和梁小蝶回了梁府,在下车的时候,苏酒才瞧见撩开车帘子的人似曾相识。
“啊,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苏酒指着面前衣服贵公子模样的车夫说道。
“呵呵,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是魏某人还在烟雨楼救了姑娘一命,姑娘怕是忘记了吧!”
“啊,对,是你。你等等啊,我先给她送回去,等我一小会儿。”苏酒扶着酒意熏熏的梁小蝶往院子里面走,见到深夜值守的家丁便将梁小蝶交给了他们,“好生照顾着,我一会儿救回来啊。”
“哎,苏姑娘,我家小姐醒来见不到您怕是会担心,要不咱们跟着你一起出去吧!”
“没事,我外面还有朋友,一会儿还要去打探一些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们给我好好的看着她就成,要是醒了问我在哪儿,就说我去打听碧月的消息了。”
“碧月?”那家丁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咋这么耳熟呢。
待得苏酒跑走,那家丁才恍然,“啊,那个皇榜上到处抓的土匪不是就叫碧月吗,天下还真是,难道是同名?”
苏酒跑出梁府,抬头一看,魏子明果然还没有走,她笑着说,“昨天夜里多谢魏公子出手相助了,我当时也是急了,因为有朋友在所以没来得及跟魏公子道谢呢,多谢魏公子。”
“姑娘不必客气。啊,苏姑娘,刚刚说要出去,不知我可顺路捎苏姑娘一程?”
“嘿,你这人有趣,你顺不顺路我怎么知道,嗯,不过天都快亮了,现在好像找马车也不好找,那你就将我放在巷子口那里吧,之后我要去衙门一趟。”
“不知苏姑娘去衙门做什么?”
“去问问碧月的事,走吧!”苏酒也不见外,心底着实焦急着,想着碧月喝的醉醺醺的被人带走,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而且人是在她跟前带走的,她都没发现,不禁懊恼了起来,这要是搁在现代,尤其是国外的法律之内,这也算是监督权,突然人就没了她还有连带责任,尽管她不是外国人,可也受了几年洋墨水,这脑子里的神经多多少少有些弯弯了。并且,碧月还是个姑娘,瞧那年龄或许还没苏酒大,像是小山那般年纪,想起小山,苏酒就起了悲悯之心,当下更加担心起这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
“碧月……”魏子明低头想了一下,忽而眼前一亮,用手里的折扇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该不是那个皇榜的土匪?”
“皇榜?”苏酒眉头一挑,想了想,好似的确有听到碧月自己在那里嘀咕一些杀人的事,心底一跳,可暂时也不能确定,面对着面前的魏子明她还是存着一丝避讳和疏离,于是摇摇头,“或许只是同名,可能抓错了。”
“这倒是好办了,去衙门做一个查找,将那姑娘的家室报出来,不出五日就可以将她放出来,依照在下来看,苏姑娘无需担心。”
“是吗,呵呵,那我也要去看看她,被抓的时候还喝的醉醺醺的,我怕在里头吃了亏。”
“这……”魏子明没有再说下去,那种屈打成招的事情不是没见过,尤其前几年更是繁多,干笑着说,“苏姑娘可介意魏某人也一同前去?”
苏酒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回家吧,哎,是不是你才刚从烟雨楼里出来啊?”苏酒的眼神儿瞬间起了变化,她觉得,男人为了身体上某些东西去找青楼的姑娘们实在是有违常理,虽然说在这等落后的古代,男人们因为憋的够呛的没有办法买各种“工具”,可是还有右手啊?!难道就一定要去找别人?那身体接触,可多么的肮脏……
苏酒将身子往外移动了一下,瞧着魏子明,她想,若是魏子明图谋不轨,还能推开车门立即逃走。
“苏姑娘不用介意,在下正巧也要去衙门一趟。”
“哦!”
一时间,马车内寂静了下来,只有马车轮子咕咕的滚动和马蹄的踢踏。
这条路似乎走了许久,直到苏酒有些困意了才停下。
“苏姑娘……”
“啊!”苏酒猛然一抬头,“到了?”
“正是,不过时辰尚早,要等一些时候才行。”
“是吗,那我先下去等,你去忙吧,啊,车费到时候去梁府找我要,我现在身上没带银子,刚刚吃饭都是小蝶付的银子。”
“呵呵,苏姑娘说笑了,在下不是想要苏姑娘的车钱,是想问苏姑娘是否介意与在意一起去里面看一看,或许会找到我相识的人,早些打探清楚情况也好苏姑娘尽快将人接出来。”
苏酒狐疑的看着他,觉得这个人热情的有些过分,不过一面之缘,干嘛这么近乎,想了想,说道,“不了,我不急。”
“如此,好吧,那在下陪苏姑娘一起等便是。”
“额……我下车了。”苏酒推开车门,“咚”的一声跳了下去,而后早上的凉风吹来,苏酒的困意就散去了,她左右瞧着街面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而后径直走到衙门门口坐在了那里。
“啊!”实在太困,又因为刚刚喝了不少的酒,她与梁小蝶趴在桌子上睡着之后,尽管酒劲儿淡了,可还是有些头昏脑涨,她倚靠着衙门门口的石狮子开始打瞌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苏酒猛然醒来,望着街面上的人来人往和行人匆匆,就要起身往里面走,低头一看,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男人的衣裳,身边便是拿着折扇为她遮挡太阳的魏子明。
“哎呀!”苏酒迅速弹开,瞧着他,“你,你怎么还这里?”
“在下怕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直陪同。”
“额……嘿嘿,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困了,那个,我要进去了。”苏酒实在过意不去,不想这个人这般实诚,刚刚那样怀疑人家的确有些不对,心底歉然,可面上却还是一副疏离的样子,故意躲开魏子明的视线径直往里面走。
因为月昭的衙门在皇城之内设立的只有这一处,好似也因为常年不曾有人击鼓鸣冤,那面鼓也被撤了去,苏酒只举着两只鼓槌往里面走,一面走一面吼,“大人,我要报案!”
“谁谁谁?”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男子从里面挎着大长刀就走了出来,面色上及其的不悦“谁人在这里吵嚷?”
“大人,我苏酒,我来报案。”
“滚出去,这里是内部总务处,岂是你等平民撒野的地方,滚出去。”
苏酒被那人就要抽出来的大刀给撵出来,身后走上来的魏子明拱手上前,“敢问……”
“啊,是魏公子啊,为何来这里?”那人一见是魏子明,当下变了脸色,笑脸迎合,“魏公子,这里在一个月前就改了,现在月昭的衙门都成了虚设,若是想告状就要去那边的司务府衙门,这里暂时只对一些朝中之人开放,怕是不能放行呢。”
“如此,是在下疏忽了,见谅。”魏子明对那人谦卑的一笑,又对苏酒说,“苏姑娘,是在下疏忽,怕是要去别的地方才行。”
“啊?我还以为告状都是在这里呢?那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
“呵呵,苏姑娘说的话在下听不懂,不过苏姑娘若是只想打探碧月的消息,这里或许也可以。”
“魏公子可是在说碧月?”那人主动上前问道。
“正是。”魏子明对那人微微欠身。
“恩,倒是听说了,人现在关押在司务处衙门的地牢里,那可是要犯,杀了朝中三个重要官臣,捉拿她可费了咱们不少的力气,昨日有人前来举报,说那女子正大摇大摆的坐在酒楼里喝酒,于是就给抓了起来。”
“可是会认错,同名同姓的人多了。”苏酒有些不太相信。
“岂会弄错,那皇榜的画像画的一清二楚,姑娘若是不信可去皇榜那里瞧瞧,谁人举报了赏金五十两。”
“天……”苏酒小声嘀咕,“昨天吃饭还花了三百两呢,这也不够啊!”好像苏酒的重点有些偏颇,她自己都没察觉,“那她会被判刑吗?”
“判刑?呵呵,这等人物岂会判刑。”
“那要放逐?”苏酒追着问。
“该是杀头,相信不出五日就是了。”
“啊……”苏酒一声惊呼,“喝了一场酒就把脑袋喝丢了,相信那丫头就是为了逃命和躲避追杀才会在茶楼里说书的吧,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早知如此,我就不提出去喝酒一事了,那不都是贪官吗,杀了就杀了,碧月也是为民除害,这是……哎,痛,哎呀,你抓我做什么?”
苏酒猛地一抬头,才发觉那人将她双臂后附,直接抓起来了。
那人低喝,“你就是同谋吧,跟我走。”
“啊!”
“哎,官爷,怕是弄错了。”魏子明将折扇放在两人中间,试图阻拦。
那人却冷着面说,“魏公子,这件事非同小可,皇上都已经下圣旨要缉拿此人,有任何牵扯的人都会被抓,魏公子若是不想也受到牵连,就不要过问了,来人,给我带走。”
苏酒惊吓不已,欲要挣扎,可那人的双手像一幅铁钳,死死的将她扣住,叫她除了痛呼就没了任何挣扎的力气。
“啊……”
苏酒的惨叫声响彻衙门大院内外,震荡的门口的魏子明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