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列国的旅行虽然条件艰苦,有时还得风餐露宿,但蓝凯也没有停下自身的修行。两年多来,运转天地之力的输出功率达到额定输出功率50瓦;而引导养生功的内力已经能游走任督二脉和十二大正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龙象般若功也已经正式突破到了第三层,当时虽然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如抽筋、发热、脱力的状况,但却没有任何能引发穿越的异象。
失望之情是有的,他还是快速收拾心情继续修炼。第三层没有引发穿越,那就第四层再试一试,如果第四层不行,那就等第五层……那怕到第十三层也要坚持。
不久之后新打铁工坊的基建完成了。蓝凯再次出山,亲自操作。就像在越国工坊一样,相同的设备,相同的工艺流程,打制出了合格的铁质农具。之后他就让工人们学习操作、学习文字、学习精钢经。也如同当年一样。
楚国是战国时期的第一大国,用铁制工具让它提升了农业生产力,甚至是军事实力。是否会对秦国的统一大业造成重大威胁呢?对应这个问题,蓝凯表示不用担心,除非这个国家发生一次类似田氏代齐的巨变。否则屈原还是注定要投江的。
果然如宋慈所邀请的,蓝凯在他家一住就是几个月。经过他的教导,大量宋家的工人能合格的操作自己要进行的工序工艺,其中十数人已经能领悟精钢经的精髓,并开始验证性尝试。只要经济上没有停止供应,不中断他们的探索,钢铁冶炼技术就会不断进步。
随着吴越两国形式持续紧张而正式开战,蓝凯觉得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就告辞了宋家,沿大江一下,进入吴国。
吴国国内一片紧张,因为这时候确切的消息传了回来:越国兴兵伐吴,战于五湖之畔。越军五千人持长剑面前,吴兵逆击。两军交锋,越兵长剑闪烁,吴兵挡者披靡,吴师大败。
蓝凯预计着越国军队不久就会进攻姑苏,就干脆找了靠近王宫的地方住下,静待事态发展。果然,几天后越军攻入姑苏城内。甚至他还看见范蠡亲领长剑手一千,直冲进吴王宫。
一个国家就在眼前灭亡了,蓝凯心中却毫无波动。只因为是生长于已经统一的华夏,他觉得一样的语言、相近文化的华夏民族本就该统一。如今的吴国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该消失在历史中。
当天夜里,阿青的声音在静夜中响起:“范蠡!你叫你的西施出来,我要杀了她!”
蓝凯循声寻去,就看见阿青持着竹棒站立在宫门前继续喝道:“范蠡,范蠡!我要杀了你的西施,她逃不了的!”
多年不见,她还是偏爱一身绿衣,只是以前脸上的青涩褪去,鬓角也已盘起。是大姑娘了,应该结婚了吧。
不多时,一众剑士和披甲的长戟士迅速调动着,部署在各个要道和关口,把王宫通道挤得满满当当。
眼看着阿青越来越气,终于按捺不住,操起竹棒就往王宫里突进。那些剑士甲士要上前阻拦,就被打掉了兵器,只觉绿光一闪,再一看她已经冲得极远了。
一时间王宫大哗。千名士兵不断对她围追堵截,却被阿青左冲右突,没有什么效果,反而伤了几十人,兵器掉了一地。
蓝凯在远处看得清楚,她果然是凭借的速度优势,让对手无法合围,不能对她形成压倒性的数量优势。若是遇到人墙,也只是稍费手脚,凭巨力撞开一条道路。
感觉她发泄得也差不多了,蓝凯从隐身的房顶跳下,直接进入战团的核心。
阿青只觉得又有一人挡住自己的去路,直接挥棒想要把他打发了。这人也舞动的手中兵器对拼一记。她还不及变招,只觉得手里一轻,竹棒竟然斩断了,自己手中只剩短短一截。
“好了,停下吧。”那人退了半步,收刀而立。
阿青没了家伙,自然停手了。更何况她看清了来人,“凯哥哥……”。
可是这些越兵士兵却不肯停,向阿青砍去。蓝凯哪能让她伤到,随手几刀斩断了所有攻来的长戟和长剑,最后把刀停在了一个小头目的脖子上,并且运转内力于胸肺,爆喝出来:“我说了,都停手!”
这夹杂着内力的声波顿时震得周围几圈士兵头昏眼花。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个被他控制住的小头目,问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知,知道。她是范大夫的妻子!”
果然如此了吗。阿青如今修成正果,还真是为她感到高兴。也对,她乃是越国第一高手,越军总教头,越王都有求于她。要下嫁给范蠡那个年纪一大把的大叔为妻,这个么小小的心愿又怎么不会得偿?
蓝凯又问他,“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还要刀剑相向?”
想到自己的任务,这人的胆气又回来了点,“我等受命守卫王宫,不给任何人闯入。”
“既然如此,我便帮你个忙,把她劝走。你们就别在动刀动枪的。如何?”
那小头目眼光左右乱看,像是和他人交流,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可!”
士兵们撤消了战斗状态,不过还虎视眈眈着。一旦不对头就会再次动手。
蓝凯这才对阿青说:“好久不见了。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你也是来阻止我的吗?”
“我是来帮你的。”蓝凯指了指四周一片狼藉的王宫和很多受伤待治疗的士兵,“你在这里闹腾,打伤那么多越国士兵,可想过会让范蠡为难?再说,此时他既然已被那西施迷惑,你若把西施杀死,岂不是让他的心里永远记着这个人。”
“那我又能怎么做?”
“走吧。先回娘家。日后再做计较。”蓝凯见她情绪平稳,就带着她向宫外走去。一众甲士剑士让开道路,让他们离开。
一路坐车乘船,回到了会稽城南小村。虞夫人看见阿青带着蓝凯回来了,十分惊讶。又得知范蠡外遇,顾不得与他叙话,寒暄的几句就去盘问阿青。
蓝凯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陈胜吴广还住在那里。蓝凯问他们想不想回故土,两人自然千肯万肯。
“现在越国灭吴,确实是离开的好时机。你们进入吴国后,逆长江而上行至楚国的鄂城,在那里找到一个叫宋慈的大商贾。将我的手书交给他,他自会安排你们入秦。到了那里你们就说是我的长随,不要透露自己会冶铁的技艺。日后回到秦国直立门户也好,投效大族也成,不要枉费自己所学。”蓝凯就交给他们一封书信,又说道,“什么时候出发就不要来告诉我了,自己走了便是。”
二人向他跪地叩拜,口中称谢。
第二天,蓝凯行走在村子里,每每向人打招呼。村边的田地扩展了两倍有余,应该是铁器之功;远处好几个山头的树木被砍完,想来是烧成木炭供给到了打铁工坊。又看见当年带路的小屁孩们如今已然长成半大,要帮忙干农活了。拜访了村长家里,才知道老村长和猎户二水等好几个老人已经去世。他不由有岁月如流水,物是人非之感。
走到阿青家,才知道她已经连夜回会稽的范府了。查看了工坊的账目后,提取了部分红利。
虞夫人也痛痛快快的给了。末了,她诉苦道:“不知道阿青这孩子看上范蠡哪点好,年纪不配、身份也不配。若是当初与你……,唉!多说也无益。”
回到家里,陈胜吴广听从吩咐悄悄的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两倍的赎身费。
无事之下,蓝凯就过起了家宅的日子,整日修炼。
树欲静而风不止。两个月间,越王灭吴后私心膨胀,大肆清除功臣旧臣。还有心染指西施,而越王后认为此女祸国殃民,应当诛除。王、后掐架的时候,范蠡携家眷出奔。越王接到禀报就派兵拦截。
消息传来,原本得到范蠡庇佑的阿青家遭到有心人的觊觎。蓝凯出面将这些人打发走了,又让虞夫人暂时出门避祸。幸好几年的经营间,她也收拢了几个可靠的人手,再加上范蠡派来的家将,安全上一时也不成问题。
原本范蠡是悄悄的隐退,没有引发什么大的风浪。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越王派兵来追赶堵截,万一连累阿青不幸,这是蓝凯怎么也不愿见到的。
他骑马乘舟,终于在善道追上了正在四处搜索的军队。这里靠近淮河,是与徐国的边境,四面都是平原。范蠡一行应该是打算从这里偷渡出国。同样的,越国将领根据一路的追踪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早早的封锁渡口,并派兵四散搜捕。
蓝凯判断这种情况之下,范蠡不可能再通过渡口过河。恰好他当年游玩至此时停留了几天,知道附近有一些比较封闭的村庄,用来隐藏车马、打造木筏,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蓝凯马快,绕过了正在搜索的士兵。一个一个小村寻去,又凭着一丝气机的感应,终于在一个靠近水边的村子里找到阿青。一行人果然是在打造木筏,在自家工坊出产的锯子的帮助下进度不慢。
范蠡知道他来义助,自是感激不尽。
蓝凯说道:“最近的士兵最迟落日时就会搜索到这里,大夫若有什么打算,还要尽快安排。”
看见大家都在忙碌,他左右帮不上手,就出了村,隐藏在树上放哨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