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大家都词穷了,饭也吃完了,施倾心硬挣着要洗碗,老和尚偏不让,只好两个人一块去厨房洗碗了。
他们走在道里,从施倾心禅房走到厨房实际上并没拥有多少时间,可是她却认为这时间过得好快,好快好快。
月光照到院子里犹如一层水积在那里,竹子的影子显得很孤单,竹子那片草丛里隐隐约约有蟋蟀清脆的叫声。
两人肩并肩走,没有任何语言,就这样慢慢走向厨房。来到这里,她回想起小时候来厨房偷菜的事:
当时因为不算太高,搬凳子过来踩着拿菜,脚一滑就摔到了火堆旁,她习惯用手撑地起来,一下子就把手放在火堆上。老和尚知道这件事不顾自己在做什么就立刻过来看了看她手上的伤。不巧的是寺院里的草药刚好用完,老和尚亲自带领一波僧人去附近找草药,回来后老和尚身上的伤和泥是最多的,手上明显有很多处伤痕。
她低下头:师傅对我做了很多,我却什么也没做。在以前他最疼爱我是因为在出家之前家境贫困,想生出个男孩养家,可是生出来的是女孩。师傅出家前的女人由于不是男孩,把女孩卖掉并且跑出去找别的男人了。师傅伤心欲绝,于是选择出家,来到了可以学武功的寺院。在遇到我之后一直把我当成他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其实师父他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的亲生女儿刚生出来就被卖掉了。
每次我一有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赶来。即使已经年老体衰,身子也快不行了,也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洗完碗后,她和老和尚走出厨房,一阵阵风吹来,当时她穿着浇薄的衣服,便抖了一下。老和尚注意到了,就脱下身上的袈裟铺在她的身上。
施倾心笑了笑“谢谢师傅。”
可是她注意到,老和尚的身材十分瘦小,一吹就会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