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问本无师兄，为什么好久没见你们吃烧鹅了。
他轻轻对我说：“山下的鹅数量骤减，养主们已经有所怀疑，他们都不把鹅赶出来放养了。所以你以后都吃不到烧鹅了。”
我说：“这么说，你们吃的鹅都是偷来的呀！”
他捂住我的嘴巴，说，“你说话轻点。我们哪有什么钱去买吃的呀。”
我说：“这要是被方丈知道了可不得了。”
本无说：“都吃到肚里了，你不说，我们不说，谁会知道。你总不至于把我们供出来吧，我们平时对你可不薄呀。”
我说：“我当然不会说出去了。”
本无说：“本疯，你来寺不久，我可是打出生就待在寺里了，听的多，见的也多。偷吃荤菜，喝老酒，那简直是太小儿科了。我告诉你，有几个师兄弟经常聚在一起掷色子，推牌九，你没见过吧？说到赌，那也只是小儿科，还有犯淫戒的呢！”
我问：“犯淫戒？”
他说：“是啊，我跟你说，你别说出去。有几个人经常下山去，你以为他们真的去宣扬所谓的佛法吗，错了。有一回我就看到一位我们寺里方字辈的师伯，他戴着假发，穿着考究，去了镇上那家群玉院。后来我又碰到过好几回呢！”
我问：“群什么院？”
他说：“群玉院。”
我问：“群玉院是什么地方？”
他说：“群玉院就是妓院，专供男人逍遥的地方，好多人都去那里找乐子。”
我问：“你说的是我们少林方字辈的师伯？你不会看错吧？”
他说：“一次可能看错，但每次都能看错吗？”
我问：“我印象中，方字辈的师伯们作风都很正派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他说：“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他们背地里在干什么鬼才知道呢。就算咱们寺里最德高望重的高僧们也做过荒唐事，我讲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我说：“好呀，师兄你快说。”
他说：“方丈很久以前有一个师弟，叫做方圆禅师。这个方圆无论武功还是佛法修为各方面都比方丈要强，上一任住持原本打算让他来接管少林的，但是他做错了一件事。他和山下一个卖菜的女孩产生了感情，他们经常在后院一个山洞里厮混，后来那个女孩在山洞里生下了一个婴儿。事情败露后，方圆禅师就被赶出了少林寺，不知所踪。”我心想，又是这个洞，真是害人不浅，难怪方丈对洞如此深恶痛绝。
我问：“那么那个女孩呢？”
他说：“那个女孩没脸活在世上了，一头撞死在那个山洞里。”
我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他说：“这是方丈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我问：“对了，那个婴儿呢？”
他说：“那个婴儿由方丈抚养长大，也在寺里出家了，那就是我。我本来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方丈把我取名叫本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