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王珃无助的问着。
“主子苏昭容如今这个势头,她的孩子如何能动,主子您与她同时有孕,一旦她有任何不适陛下必会先疑心您的。”百惠清冷的分析着宫中的局面。
就在此时便有宫人通报,慕容贤妃前来请安。
“主子,慕容贤妃怕是坐不住了!”
正说着慕容氏便走了进来,环视着紫宸殿内,紫兰殿虽然没什么不妥之处,但仍然透出一丝凌乱,想必是又生气了,在她来之前便命人匆忙收拾了一番。
慕容氏微微一礼便坐了下来,接过百惠递来的茶掀起茶盖放在鼻尖细细的嗅着茶香,“还未曾恭喜姐姐,这多少年了,姐姐也没遇见过这等大喜之事,看看连这茶都是上等的好茶,可见陛下有多重视吧!只是清茶性寒怕是姐姐不宜多喝。”
“太医嘱咐了,淡淡的喝几口还是可以的,倒是妹妹有心了,我也是不想糟蹋了这好茶!”王珃便与慕容紫销看似悠然的聊着天。
“苏昭容如今也是有孕之人,与姐姐几乎同时有孕,这陛下怕是真真高兴呢!”慕容氏说着神光隐晦的看向王氏极力压制的怒意,“丁尚仪闲聊时还告诉本宫说苏昭容身边的那个掌事宫女有意向尚仪局安排一个叫魅歌的人。”慕容氏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串等待着柳胭的反应。
“魅歌?好熟悉的的名字!莫不是京中的第一名妓!”王氏眉头紧蹙,苏昭容安排这样一个名妓入宫,难道是想用她来勾引陛下,好稳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不过倒也是苏昭容这次有孕陛下有意晋她的位份,安排个自己的人其实也无可厚非。”
王氏听了手指紧紧的抠着茶盏,指尖都有些微微泛白。
慕容氏见此形势紧接着道:“陛下宠她也算是她的福气,那日嫔妾还闻私下称陛下为齐俊,可当真是亲昵呢!”
“齐俊!这岂不是陛下当初微服私访的假名,这苏昭容骤得陛下恩宠,莫不是早在陛下微服出宫时早便结识?说起这苏昭容的身世当真白的如一张纸!”
“苏昭容与她身边的意瑶可都是个孤儿呢!”
“孤儿!”王氏轻嗤一声“没了陛下这个靠山怕是离死就不远了。”
慕容氏抚了抚衣袖上的花纹清风云淡道“那是自然!”
而后便在无聊的嘘寒问暖后便散了场,随着慕容氏的离去王氏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无尽的愤恨,这个慕容贤妃是那她当枪使吗!这贤妃也太低估她了吧!一盏好茶就这样被王氏掷在桌上直至茶香渐渐散去。
天色渐暗,香容扶着柳胭缓缓的下了床,她的身体已经渐渐的好转,心想着要向意瑶致谢,便缓步走向意瑶房门前,走进房门前,房屋里便传来意瑶与巧影的交谈声。
“意瑶,我真想知道魅歌到底有什么用处值得你花那么大的价钱!”
柳胭在房外听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思驱使着她止步不前,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
“她的用处可当真不小且不说主子在宫中暂无可信之人,但单看香容和魅歌的能力必在司乐司有所作为,况且卖身契在魅歌自己手中,以她的性子她反而更觉得有恩与我方才听信与我。主子怀孕已成众矢之的,而在此时一个女子被我引入宫中,虽非陛下妃嫔但也能为主子分担些注目。”
柳胭听着意瑶的话心头一冷,利用吗!柳胭指尖微微颤动,香容一听这话气的要破门而入,却被柳胭反手拦住了,香容正要反抗,柳胭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香容也忍了下来。
“嘻嘻,意瑶明明是善心大发,对魅歌姑娘心软还偏偏总拿对付主子与陛下的那一套说辞来搪塞我!”巧影笑道:“我还不了解你!”
“知道你还说,若传入陛下耳朵里怕是会引来不少麻烦,所以必须给陛下一个合理的交代。”意瑶说道。
柳胭心中松了口气,但刚刚的的触动让她一时间无法平静,而香容却平静下来不再冲动。
意瑶抬眼望着烛台上闪动的烛光:“谁,谁在哪儿!”
柳胭镇定的推开门,微笑道:“魅儿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特意前来道谢!”
意瑶同样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不必道谢,”意瑶正说着,忽然眼睛微眯,脸上抿着危险的笑意:“可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柳胭身子微颤,面上带着无邪的笑:“莫非意瑶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让魅儿听见!”
原本以为意瑶会因此而生气却没想到意瑶反而欣然的笑道:“你反倒将我一军!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既然好了,那明个便带你去换个身份,认个义父也好让你在宫中立足!”
“多谢。你也早些休息!”柳胭说完便回房了。
柳胭走后,意瑶与巧影站在门前,漆黑的暗影里走出一位男子,不细看当真看不出那里还有一个男子,就好似与黑暗融为一体。
“暗魂,做的不错!”意瑶夸着齐俊送给她的暗卫,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意瑶,你演这出戏有意义吗!你对她的恩情,以她的性格必不会背叛你!”巧影不解的问。
“宫中的人挑拨离间最是拿手,若他们以我刚才的话告知魅歌,我们之间必生嫌隙,还是要防范于未然!”柳胭无疑是一个习惯什么都自己扛的人,很多事都埋在心里,即便是心中有顾虑和嫌隙也让人难以察觉。
“意瑶你可当真想好了,以你的名义带入宫中,一旦她出了什么事你与主子必受牵连!”
意瑶沉了口气“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这日清晨柳胭依着在梅香苑的规矩早早的便起床,看着不太熟悉的院落竟久久的回不过神来,没有刻意修剪的花枝,清晨的露水自然的垂落在叶子上,没了急促的练习,没了那浓重而刺鼻的熏香,只有淡淡的属于自然大地的清香,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感觉在柳胭的血液中流淌,那样的惬意,轻松和……干净。
“怎么起的这样早啊!”睡意还未完全褪去的意瑶懒散的走过来。
柳胭一回头便看见意瑶睡意朦胧的双眼,没了平日里的精明,不过是与她相差不大的未出阁的女孩,柳胭情不自禁的伸手戳了戳意瑶可爱的小脸,“我早习惯了,你呢不打算去睡个回笼觉!”
意瑶也似小孩子报复般捏着柳胭的脸,嘴里还抱怨着:“一点肉都没有!对了,收拾一下,一会儿去严大人的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