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牢房,牢房内的恶臭味让柳胭瞬间清醒过来,这个时候不能哭,不能哭,意瑶还需要自己。
一位侍卫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走向牢房深处,李毅乾知道柳胭在他身后轻声哭啼,可是碍于身份他没办法安慰,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只得故作不见,而比起这更重要的是意瑶的安危,意瑶不只是一个奴婢,更是他的哥们兄弟,甚至以为她不会受伤,甚至不曾想过她跟普通女子一样也会哭,也会受伤。她是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唯一一个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人,如今她躺在那里奄奄一息他心中的那根支撑瞬间崩塌,慌了神,只能默默的告诉自己,现在有能力的只有自己了,更不能将这样的事情交给两个女子去承受。
牢房深处,恶臭味越来越浓重,恶心的让人反胃。
“陛下,这等污秽之地怎是,陛下此等高贵之身踏足的,这等奴才当真不懂规矩,陛下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是,不用亲自来一趟!”管事太监奉承道。
“不必废话,那伤了德妃的太监在哪间牢房!”李毅乾厉声道。
“这……这”管事太监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刚才那太监自尽了!”
“什么!”柳胭震惊道,当初那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就一会儿便自尽了。
“你这管事不必当了,连个犯人都看不住!”李毅乾自然也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奴婢想去看看这尸体。”柳胭忍不住道。
来到那尸体前,这太监一看便是撞死的,只是脖子后有着轻微淤青,更像是有人握住他的后劲撞向墙面。
柳胭心中叹气,果然是这样的。
柳胭瞄着这太监的衣物,这太监的腰间系了个香囊,更像个女子之物,柳胭伸手将香囊取了下来,细细端详,这香囊的绣工好熟悉。
“陛下这人死前并无挣扎的迹象,不过除去额头上的致命伤以外,脖颈后有淤青应当是被人掐住后颈撞击而死,并且这尸体身上似乎有女子的熏香。”仵作说道。
熏香?柳胭上前轻嗅,“这个熏香好熟悉,似乎是金香!”柳胭在李毅乾身旁小声说道。
李毅乾的眼中瞬间布满阴霾,金香是由专人调制专供贵族使用,而轩国只有皇室,王氏,慕容氏,子桑氏,宇文氏这几个家族用的起。细细想来对外人而言苏意瑜怀孕,直接影响王贵妃的地位,和唯有一位子嗣的慕容氏,王氏对金香素来喜爱,而慕容氏虽有一子也是她名下唯一的皇子但她却是与事无争,也不见她有觊觎太子之心,那么只有那个王氏了。
李毅乾眼中的阴郁越来越深,转身正要离开。
“陛下息怒!”柳胭急忙拦了下来,“陛下息怒!”柳胭看着李毅乾停下脚步又道:“陛下,事情尚未明了,切不可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意瑶成了这般摸样,你竟还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李毅乾气的有些失了神志。
“先看看他身上和房间有没有解药再说吧!”柳胭没有想到,意瑶的晕倒对李毅乾来说影响这么大,以至于他连王氏背后的势力都不顾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若真要动些手段可要思量清楚。”
贾公公的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吩咐下去仔细搜索这小太监的房间,以及招手让旁人退下。
“再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比不上意瑶的命重要!”李毅乾厉声道。
“我知道!”柳胭坚定道。
李毅乾看着柳胭坚定的眼神,莫名抚平了他的怒火,意瑶危在旦夕柳胭也是担心的,而自己也不能失了神志,“那现在怎么办!”
柳胭沉默了一会儿,思虑道:“陛下若信奴婢,不妨将解药的事交给奴婢。”
“你?”李毅乾疑惑的看向柳胭,“你可是知道什么了?”
“有些线索,但是奴婢要去证实一番,陛下若是不安不妨审一审常常出入那小太监房间的人。”柳胭说道。
意瑶受伤的消息虽并没有外传而因为蛇的事,看似平静的后宫却也是人人不安,冷清的清醉阁里,夏蝶望着窗外已是入春,而她的窗外没有一束花枝,她唯爱梅花,其他的即便是在尊贵,也不是她所喜欢的。
正在夏蝶愣怔之时,柳胭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夏蝶见柳胭来并没有一丝高兴,“你怎么来了?”夏蝶挥手屏退左右,“不是说好了以后只做不识!”
“只是想通了某些事。”
“哦?何时?”夏蝶玩味的看着满面忧思的柳胭。
“姐姐也是知道,我为何进宫还不是看着意瑶有陛下德妃娘娘这个后台,希望她能让自己好吃好穿,可如今姐姐可知……”
夏蝶审视的望着柳胭,“怎么了?”
“意瑶被毒蛇咬了,危在旦夕!”柳胭说着,仔细的注意着夏蝶的微表情,只见夏蝶并无什么太多表情,而眼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我怎么不知!”
“便正是这样,意瑶为救德妃娘娘受伤,可陛下德妃娘娘竟不让任何人知晓,即便太医治不了,还有民间大夫,就这样不管了,”柳胭抱怨着,喃喃道:“可见这意瑶在德妃娘娘心也没有多重要嘛!”
严惜这幅样子,让她有些难以相信,前些日子严惜坚定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细细想来都是从青楼出身的那个不为自己的未来着想,攀龙附凤也是常事,况且晨王殿下也曾经交代过她,若是能让严惜为他所用必然能剩好多事。
“那你现在可有别的打算?”夏蝶试探道。
“以前,我在宫中过晨王殿下,他告诉我若是反悔了,便让我找曾经认识的人,他自会明白。”柳胭怯怯的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是晨王殿下的人?”
“姐姐不是吗?”
“自然不是!”夏蝶笑着说道。
柳胭心中并未沮丧,反倒有些许心安,这暗香不愧是能成为方妈妈最为得意的头牌。柳胭佯装沮丧:“那好吧,我还是问问香容吧!打扰夏才人了,还望夏才人看着相识一场的面子上,将惜儿方才的胡话都忘了吧!”
夏蝶眉头微蹙,香容!她可不想某些功劳被这人抢了!
“惜儿,别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