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希望可以把明亮的一点的事情放到台前,大家看看。但是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那么明亮的。
李秋天十六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据说出走到了日本。
我不多说了,我们本身没有忧患,同时也没有故事。写出来的东西本身就是骗骗人而已,没有太多的变化。还是过着自己的有限的日子,打法时间。
李秋天坐在那里是真的一动都不动的样子,每一次她想要达成自己的意愿的时候就这样子,当年她吸毒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爷爷把她打了很狠毒,她还是要钱吸毒,还让别人和她一起吸毒。警察查到家里面来了,她还向警察推销毒品。要怎么评价了,无法评价了。我爸爸还给了她七万块钱,算是让她独立生存吧。
天天背地里骂我们狠毒,十几年过去了,我实在没看出来这个李秋天哪里变好了。她只是更加糟糕的活着,庆幸的是,这个人早就结婚了。不管是好还是不好,总归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曾经的回忆到此为止,现在她在我面前。
我说:“你不说点什么?”
我打电话,让警察把她拖出去。
警察看见这个场景吓傻了,我坐在沙发上面喝水。
对付狠毒的人,一定要比她更加暴力和狠毒。我的作风是这样子,别人的作风怎样和我没有关系了。
程何说,“你们还小,不要闹事了。以后绝对不可以这样闹事了,知道吗?”
我没说话。
程何就走了。
我发现没意思,就看电视了。
我的寒假就这样的一点小的事情了,很多的时候,就算你用暴力,也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了的。
我的尴尬恰好就在此。
不过还是有一点效果的,我爸爸没同意迁坟的事情。这样我们在经济上面就可以不用负债了吧,还算有脑子,比当年要有脑子一点。
整个家庭内部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难道要我看着很恶劣的情景发生而不去阻拦。这不是很符合我的个性的。我这样想的,没有这样的可能。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和我们有仇,才有这些难以理解的事情的发生了。
李秋天走了,被警察带走了,李霜出现了。
我在校门口看见李霜了,没理她走了。
我到邮局寄信。
我的回信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我写的信上面说——
最近很好,就是爷爷一把年纪的终于还是去世了。那时候正好我在县城,就去看了一下,只看见了我妈妈。然后我就走了。和小环在教室呆了很长的一段的时间,没有确切的音讯。早上的时候,来电话说,爷爷死了。还好,那么大的年纪要是一直活着,也不是很正确呢。
但是还有一件我不能够理解的事情。
爷爷死后没有多久,我收到了一封信。是二十年以前寄出的,收信人是我爷爷。然后我就把信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张地图,地图上面有地址。到警察局里面去问,才发现是我们学校!看来我们的学校也还是有一定的历史的,二十年以前就有地址了呢。警察到地图上面标志的地方挖了一下,居然是银子。
你可能没有见过银子吧。
我寄快递给你了,在小盒子里面。
话说回来。
居然能够在我们学校的操场上面挖到银子呢,不可思议。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人埋的,还被我们挖到了。
可能你觉得我在说故事了,但是是真的。
我们班的一个女生结婚了,和一个让我们很意外的人结婚了。
反正也算是好的事情吧,现在我们开学了,不是很忙。花在社团上面的时间比较多,苏明的小说快要写完了。要是他写完了,可以拿一部分给你看的。长篇小说呢,十几万字。还要等一段时间吧。
差不多只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我把信贴上邮票就寄出去了。
希望一切会很美好。
但是老天爷很喜欢和人作对,总是不让你如意地过日子。我其实对于上学已经失去了兴趣了,天天在六楼上网看电视,找不到以后要做的事情了。我说过了的,我们的日子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对于未来,我出现了困惑。
小环跑上来说,“你最近的行为很反常呢。”
“哦,没什么。就是说把爷爷的坟迁到北京,我反对。”我说。
“就这么一点事情也够你们折腾的,太夸张了吧。”小环说。
“是啊,哪里来的这样病态的风格的。”我说。
外面已经很冷清了,连落叶都被扫走了。很有效率呢,无论做什么都很有效率的学校,我们在这里生活着。
小环见我的心情很差就没有再说话了。
我就继续看电视,我发现三月份了,我都还是不喜欢上课和做别的。社团我还是有一定的热忱的,版画和黑板报都有按时弄好,至于别的东西,我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朦胧的感觉。
越来越没有上学的感觉了。
周末不上课的时候,我去找慕青,我们还是比较熟悉的。我到他那里发现他已经进了报亭卖书刊什么的,升级了,有可能是天气所迫,因为最近经常下雨。在路边卖书的话很容易被雨浇湿的。现在搭个棚,不用担心下雨的问题了。
我看见慕青的时候,他正在搬书,很努力地经营人生。
见到我来了,慕青说,“哟,今天怎么过来了。”
“有时间吧。”我说。
“那你帮我看一下铺子,我去买点东西。”慕青说。
“哦。那你去吧。”我说。
慕青就走了。
我在报亭里面看书,等着慕青回来。我也顺便帮慕青卖一点书,生意其实已经不是很好了。但是总会有好的时候的,人也开始变得很少了。来来往往的,没有以前那么多的人,只有很少的人了。不知道那些人都到哪里去的,每一次上街我都觉得太没意思了,总是没有一个人是熟人。
县城在改变着吧。
下午的时候,慕青让我和他一起去武汉进货。我和慕青是坐汽车去武汉的,然后,我们再转公交车去图书批发市场。图书批发市场那里人很少,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我们到那里去看了看。
美术有关的书籍很少,别的书比较多,我上高中的时候技术类的书比较多。其他的书,还真的没有兴趣了。不过那个市场真的很大,很庞大呢。我去了以后还差一点迷路了,很麻烦。进书的话,都是那里的铺子给送货上门的,你只要自己挑要哪些就可以了的。很方便,不过还是有不少去那里进货的人,有很多的抱怨。我就看见一个很胖的女的,和一个铺子的老板吵架,那个女的说,“你怎么回事,书怎么卖得这么贵。”
卖书的老板说,“什么?你开玩笑吧。我的书哪里贵了,都是正常的市价。你们批发走三万本,我们当然只给你们六折的可能的。”
那个女的想在争取一下说,“能不能三折,我在多要十万本。”
卖书的老板说,“十万本?一共十三万本?那还是六折的,你们以后要是常常来的话,倒是可以少一点的。”
那个女的怒了说,“你这个老头子,怎么这么不给客气呢。”
这年头做生意,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客气或者不客气吧。要是都很客气很便宜就把东西卖给别人那不是亏得很严重吗,没有那样做生意的吧。这年头纸都没有那么便宜吧,还要打印出来应该会很贵的。
我和慕青过去了,慕青问有没有杂志和小说散文类的书。
那铺子的老板挺客气的说,“有,都有。还有不少呢。”
慕青进了三千本,明天早上只要不下雨都会送到的。我说,“这个是直接送到县城的吗?”铺子的老板说,“对啊。都是送货上门的。”
慕青交完了钱我们就离开了。
然后我们很匆忙地回到了县城,好在赶上了车。赶上了车,坐车回来了。路上还在修路,交通不是很便利,还有些颠簸。好像小时候一样,很好看,但是永远不适合留在那里。就这样子了。
回来后,慕青让我把铺子收拾一下,他自己跟爷一样看电视。没办法我只好收拾铺子,扫扫地,浇一浇水什么的。
晚上走的时候,慕青发了我三百块钱的工资,说,“嗯,明天过来帮忙。”
“好,再见。”我说。
我没有回寝室,而是回到了赵有才家里。
赵有才看见我,说,“你今天去了哪里?小环还找你看电影呢,县城上面有电影看了。但是只有今天而已。”
我说,“哦,我去武汉了。看看图书批发市场的。”
赵有才就没说什么了,打开电视,结果是新闻。新闻里面说,“某县城的地下排水沟坏了,水都流到居民的家里面去了。”我一看,这不就是我们县城么?还上电视台,真是威风,可是是负面的新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