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对萧谣有一种莫名的防范心理,所以一路之上都尽量限制萧谣的行动。但经芬里尔一事之后,他便觉得自己的作为有些过分,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
可不想就是这一时大意,便被萧谣给算计了。
“为什么。”镜冥强撑这摇摇欲坠的身体,对着眼前万千个身影,低声喝问道。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萧谣舍命护他,现在却又要暗算他。
“为什么?”萧谣反问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问我么,天知道你们那个圣女是什么样的人,天知道你们究竟会拿我去做什么,天知道你们会不会为了保守秘密弄死我。这么多未知的危险,当你的主子真的下令要你杀我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镜冥勉强的保持着自己意志清醒,但却没办法反驳萧谣所说的话。她说的这些一点没错,只是自己却不能因为这样而放弃圣女交托的任务。
“啊。”镜冥大喝一声,奋起全身力气,猛然蹿起,一下将萧谣扑到在地,苍白的双手攥住萧谣的双腕紧紧的按在地上。
“混蛋,放开我。”萧谣用力挣扎两下,却发现镜冥的双手如同两只铁钳,腕子被他捏的生痛,任自己如何挣扎竟纹丝不动。
见力敌不成,萧谣心中忽的一动,放弃了挣扎,将头歪向一侧,双目微闭,无奈的冲镜冥轻声道“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斗不过你,也反抗不了了,想做什么,随你吧,只求到时你能让我死的痛快一些。”她语气凄然,将那种柔弱女子惨遭欺凌的感觉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本来还想挤两滴眼泪出来,可是试了两下却不得其法,只得放弃。不过只是这样,效果已经足以了。
镜冥全身没来由的一颤,整个人腾的蹿了起来。若是换了平常,他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将萧谣擒下。只是现在他中了醉魂梦幻香,神志不清。萧谣容貌美丽远超常人,他真怕还真怕神智迷乱之下对萧谣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见果如自己所料,萧谣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镜冥又欺进了几分,柔声娇笑道:“你不是要捉我吗,来啊,捉住了我,什么都随你。”
镜冥听着声音不由连连后退,忽的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河边的草地上。虽然魂醉梦幻香药效奇异,但以他的意志,起身擒住萧谣却还不难。只是他现在却不想起来了,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捉萧谣大概也只能等到清醒的时候了,药力逐渐发作,他也渐渐的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
看着镜冥再也不动了,萧谣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两手交叉在胸前不断的搓着双肩,刚才那几下,让她全身满是鸡皮疙瘩,看样子若要用这个女子的身体来打开方便之门,还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镜冥找了处比较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又沾着他伤口上的鲜血在四周的树木上画满诡异的字符。
这样的林子中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但饿狼野狗却也经常出没,若是不设点防范措施,只怕镜冥一觉醒来已经在猛兽的肚子里了。
萧谣虽然对镜冥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也总算是用身子护过自己,他既然没有不仁,自己也不能不义。
一切准备妥当,萧谣不禁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又将那两瓶药摆在了镜冥身前。这个阵法可以在外来入侵的时候引动鲜血主人的灵力,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以镜冥的修为,在醒来之前,这个阵已经应该足以保护了他了。
临走前,萧谣伸手在镜冥的脸上拍了拍,得意的笑道:“想抓我,你还嫩了点。”在过去,有镜冥这样修为的人在她眼中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可现在却被自己制服,虽然说胜之不武,但以她厚颜无耻的性格,却还是十分有成就感。
将从镜冥身上扒下的血红大袍披在身上,翻身上马,朝着沧云城的方向奔去。
之所以要拿镜冥的衣服,主要是因为刚才在捉鱼的时候,她已经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看了一番,竟有种爱上自己的感觉,这样的相貌,将来一定大有用处。只是以她现在的能力来看,却暂时还不能给她带来什么方便,反而会让她变得十分危险,毕竟见色起意的人不在少数,连自己都会心生邪念,更何况是别人。
镜冥的大袍宽松肥大,穿在萧谣身上正好将她姣好的身材遮的严严实实。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她稍微处理了一下,紧紧的系在脑后。脸上也被她摸了不少尘土,乍一看去,除了身材有些娇小外,怎么看都是个落魄的游荡骑士。
沧云城自圣主当年一战后儿成名,城中的街道都是近几年才休整完毕的,暗黑战马踏上去脆响连连。
虽然已经入夜,但城中却还颇为繁华,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四周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人穿行其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今天整天都在四处奔波,又遇到那个让她心力交瘁的芬里尔,单凭河边的那条瘦弱的小鱼,根本无法满足她的身体需求。嗅着城中各处传来香气,萧谣的肚子也不由开始咕噜噜的乱叫。算算时间,镜冥两天之内应该还不会醒过来,自己大可以借这机会休整一下,而且在这样繁华的城中,就算镜冥真的追来,想找自己也不是那么简单。
萧谣对息风山并不熟悉,虽然在大陆四处寻宝,但来这里却还是第一次。身上钱财不多的她,对那些灯火通明的酒家只能望而却步。
“风不渡。”萧谣抬头看看头上的木刻匾额,这里虽然并不豪华,却很有南国的风雅气息,只让人看一眼便觉舒心。
从外面看,里面虽然也坐着不少人,但都却十分安静,这点更得萧谣的心意。
“客官,你是吃饭,还是住店。”门口的小厮颇为激灵,一见萧谣徘徊不去,便立刻上前搭话。
“这的价钱……”虽然外表看着比较简谱,但萧谣多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自己身手已经大不如前,现在只怕门口这个小厮都能胜过自己,若是没钱付账,那就危险了。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小厮还没等萧谣说完,便率先接口道,只是究竟什么价格才算公道,他却没有说。
小厮接过萧谣手中的缰绳,将马栓在一旁,领着她径直步入酒楼内。期间,那小厮不住的用眼睛瞟萧谣,那感觉,除了惊异之外还多了一丝警惕。
这点萧谣到也能理解,云依大陆是在邪恶联盟以及暗黑骑士入侵大陆之后才逐渐出现有骑士出现,而息风地处南国境内,骑士便更为少见,而且像这样落魄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小厮会这副表情。
萧谣找了一张里面的桌子坐了下来,简单的点了几个小菜。对这家店并不怎么了解,所以还是谨慎些的好,那些误入高档酒楼而没钱付账的先例不在少数,那些运气好的便不说了,那些运气不好的总免不了一顿毒打,以她这副身子,若为了吃一顿饭吧命赔上可就不好了。
店里的其她地方早在她进来之前便已经坐满了人,三三两两,虽然衣着各不相同,但每一个都身形矫健,看样子多半是行走于各国之间的游侠,或者是南国那个门派中的门徒。
云依大陆之上,本只有云依天国与冰雪之国两国并存。而南云皇朝则是自云依天国之内分裂而出,云南皇朝的第一代君主本是古云依天国的镇南王,天资聪慧,修为惊人,虽为皇室贵胄,但仅以二十之龄,便胜过了当年云依的第一剑手。三十岁那年,整个云依天国之内已无人能敌。威名之盛,一时无两。
恰逢当时云依天国黑暗腐败,贼乱当道,义军四起。多方原因之下,镇南王最终高举义旗,以原封地为界点,将原本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云依天国一分为二。更在原本的封地南云城外断魂林中,大败云依天国百万雄兵,迫使云依天国不得不承认云南皇朝。
于是原本的镇南王便成了云南皇朝的第一任国主——天武圣君。
正因为天武圣君的缘故,云南皇朝武道盛行,各类大小门派数之不尽,虽然近几年文臣兴起,武道大不如前,但在南国境内,店中这样的游侠却还颇为普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些人在有意无意之间总在不住的用眼角余光看自己。难道说自己哪里不对?
不应该啊,她在走之前已经清楚的检查了自己的样子,现在绝不可能有人看的出自己是个女的,就算看出了,这副摸样也不该引人注目才对,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萧谣侧耳聆听,咚咚的心跳声一阵阵的传入耳中,眼前的这些人虽然表面上还在吃饭,但却都紧张不已,不但没有那副悠闲的感觉,反倒一副大战在即的样子。
萧谣假装低头沉思,眼角的余光不由想四处扫视,只见这些人的手有意无意间都伸到桌子下面,哪里明显是藏着一些东西。
看样子这顿饭吃不成了,估计这里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发生。若是换做从前,她肯定会找个好位置看这帮人撕斗,可现在她连半点修为都没有,到时乱战一起,难保自己不会受伤。
想到错过这么好的一场戏,萧谣不由摇头叹息。
“小兄弟,你也觉得这帮人很没用,对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大厅的另一个角落响起,在场众人闻声不由一震。
萧谣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蓝衣白发的老者正缓缓起身,端着酒杯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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