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婉儿和骆林屏退了手下,对坐在后院的凉亭里喝茶。庭院静悄悄的,没有其他声音,只有偶尔风拂过树梢带起的沙沙声响。
“皇帝是个英明圣主,可也逃不过权利的诱惑呢!即使那个是他的儿子。”骆林冷漠的开口。
骆婉儿淡淡一笑,“就因为他是英明圣主,所以才更想名垂青史。儿子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会让他寝食难安。”
“今天早上,皇帝突然生病不朝,安排慕容进暂代朝政,安排慕容林辅政,而慕容冷却送出了洛阳。很奇怪的安排,搅得人心惶惶。”骆林抿了一口茶,平平的叙述,“嗯,茶叶味道不错。”
“慕容进怎么做的?”骆婉儿问道。
“他让柯青带人封锁了禁宫,郑寒带领京城周围的军队守住了洛阳各个交通要道。”
“哦?”骆婉儿皱了皱眉,“朝中官员,没有反对?”
“以上梁大夫任浪为首的一干官员也称病不朝了。”骆林面无表情的说道,“倒是慕容林稳坐钓鱼台,没什么动静。”
“扑哧~~”骆婉儿笑出声,“朝上剩下的官员不都是一边倒的?慕容林还能沉得住气才有鬼!”
“嗯,我已经让人盯着慕容林的府邸,我想他很快就会有所动作。”骆林说道。
“慕容林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厉害关系,不会明着来,你得让人多注意小地方,例如,慕容林府上突然夫妻不和,吵架了,妻子生气回娘家了!”骆婉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骆林。
骆林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慕容冷那里有什么消息吗?”骆婉儿问道。
“手下来报,慕容冷出了洛阳,直奔南林最南边的婺城而去。”骆林嘲讽。
“是不是还有一批手下乔装前往东边的宁城?”骆婉儿邪邪的一笑。
“果然瞒不过你!”
“那你是准备和我一样看好戏?还是准备上去客串一下,跑个龙套?”骆婉儿斜睨了骆林一眼,淡淡的问道。
“说实话,只在一边看戏挺有意思。而且,我也不想再姓骆了!”骆林眼神复杂。
“随你!”骆婉儿说道,“我不想惹麻烦,明天开始我会住到白马寺去。”
“嗯!”骆林点了点头,“也好!”
“这场混乱不会超过十天,那颗棋子一定要确保交到慕容林手上,不然平衡会被打破。”骆婉儿淡淡的叮嘱,“另一件证据最好是事发就让慕容进看到,不然效果会打折扣的,我想你不会心软吧?”
骆林嘲讽的一笑,“我不会妇人之仁。”
两天之后,慕容林带领朱雀营围攻京城,打着勤王的旗号。同时,慕容进以刚刚返朝的破澄军抵抗。两军在洛阳郊外的H县打了起来。
两军奋战了两天两夜,第五天早上,两军被另一波人马包围,带兵的是乔国老的儿子乔安。乔安率领七色军前来诱降两军。慕容林被押解回京。
同时,郑寒率领白虎营入宫勤王。慕容进被扣留在了中宫。
皇帝慕容祥坐在大殿之上,神色严厉的看着殿中的两个儿子,“你们有什么话可说?弑君杀父,无孝无忠,简直妄读圣贤书。”
慕容进神色无状,慢慢的说道,“父皇,儿臣无错,四弟趁着父皇卧病在床,妄想登位,儿臣只是一心保护父皇,没有其他意思!”
“你胡说!”慕容林看慕容进狡辩,神色激动的指着慕容进。
“住口!听他说完。”慕容祥指着慕容林,冷声吓道。慕容林讷讷不再开口。
“儿臣有证据,证明皇弟一直心怀不轨!”说完,慕容进取出两份奏折,“这上面是御史大夫左文所查到的有关四弟私下囤粮的相关数据。这第二份是四皇弟与当朝丞相骆一雄暗中聚敛兵器财务的清单。请父皇过目!”
慕容祥身边的一名将领将奏折拿到慕容祥手上。慕容祥看了看,嘲讽的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慕容林扣了下去,“父皇,儿臣没有不臣之心,囤粮只是为了能让将士们吃得好一点,打造兵器只是为了保护我南林。若说不臣之心,应该是二皇兄才对!儿臣有证人证明!”
“哦?”慕容祥淡淡开口,“在哪?”
“在我府上,父皇可以命人传召过来!”慕容林低低的叩拜。
不一会,一名穿着麻布衣衫的老妇人出现在大殿上。
慕容进神色变了几变,恢复平和,“没想到你还真是命大!”
老妇人微微行礼,“让王爷见笑了!”
老妇人便是当年肖贵妃身边的贴身总管,当年使毒软禁肖贵妃的正是她。她奉二皇子之命如此作为,以肖贵妃为质,逼得大皇子犯险。
皇帝命人将二皇子和四皇子软禁在了宫里,其余涉案人员罪名轻者降级以罚,罪名重者,提交大理寺,唯独骆氏一门仅仅被软禁在府里,没有交代。
皇帝惩处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旨意还没有下,京城里人心浮动。骆家也陷入愁云惨淡之中。
与此同时,骆婉儿正坐在白马寺竹林里的石亭中,和舍须子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