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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单纯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如果只是曹豹和张飞做对比的话,我可能帮的是张飞,或者两不相帮。但是如果比较的是刘备和陶谦的话,我当然要帮陶谦。

对于刘备的印象,我天生反感。

他的高贵在我眼里一钱不值,他的仁义更是充满了野心的臭味。一个一辈子想要当皇帝的人,他所有未达目的前的行为,在我看来都是掩饰。我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话剧表演般,看着他一步步的夺得越来越大的权利和资本。然后将来分裂中国,然后制造更大的战乱,一直打到中国人口只剩几百万。接下来五胡乱华,汉人几乎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这点甚至连曹操这个杀人魔王都要比他好很多,至少曹操到死也没当皇帝,也许这个时期的曹阿瞒还存有几分想要当周公的意思呢。

当曹豹的求援信送到下密的时候,我留在下邳的情报人员已经告诉我很多关于刘备刁难丹阳派系的种种事情了。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老兵白须按剑卧榻,欲起不能的苍凉背影。作为陶谦的老部下,最后的丹阳兵马遗留,我很想挽救那三千人。

时间紧凑,“下密保卫队”两百人三天内分批潜入下邳,三天后得信的吕布兵至下邳,张飞一战而退。黄昏时间,城内对曹豹不利的流言四起,两百人定计分头实施营救和制造混乱。曹豹在张飞家大厅听到的鸟雀叫声,是下密队员事先和他约定的接触暗号。

当然,我制造混乱的位置虽然都是下邳城中重要的城门,仓库之类的地点。可是就算放火,我也只是叫人故意制造了几处逼真的大火形象吓吓张飞几个。即使没有人最后来施救,当晚风不大,几处火苗最后自己都会熄灭在周围的一圈湿土边上。

三千丹阳兵连着曹豹,自有下密接应人员带着走东门投奔下密去了。从此他们有个新的名号,叫:“下密第二师”,旗帜是一只丹阳老雀,形似涅槃重生的朱鸟。

只是刚好,我的准备配合了陈宫的夜袭计划,西门的重兵对峙都是陈宫的虚招,北门才是他们的攻击重点。我们和张飞前脚出城,吕布大军后脚跟就占了下邳府衙。做向导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登,陈元龙。

吕布军给下邳带来的换乱只持续了上半夜,因为当陈宫和陈登同时看到我遗留的“混乱”的时候,都笑着阻止了赶来救火的队员。

刘备和纪灵在淮阴莫名其妙的打了半天,互有胜负。只是刘备兵少,直到最后关羽大神了一把,连续三场五百人大刀队跟随关羽的单击闯关神迹出现。杀得扬州人马狂退二十里下寨。

正巧袁术后方又和荆州刘表起了摩擦,要调纪灵大军去救火。扬州兵马这才悻悻退去。刘备归途得张飞信使回报,吕布占了下邳,又加了两马鞭,人马急急赶回小沛与张飞残部汇合。

下邳城,陈府内堂,书房。

“这是什么?”陈登的声音。

“天下第一美味!”猥琐的我。

“啊呀呀呀,子美啊,你诓我,就算我换一副铁齿铜牙,也吞不下个吧。”陈登很纳闷。

“没文化真可怕!看哥哥我的表演!”我信手拔出“分浪”,一刀分了面前的海胆。看着我一点一点从中享受的吸出的海胆汁,表情又深切猥琐了几分。陈登艳羡的口水已经湿到他的内衣里。

“别,给我留点啊!我也尝尝!”

“急个屁,冰块呢?靠!都融化光了!”

“来人啊!快给我取冰块来!”

“要整冰。”

“没听到吗?要整冰!”陈家厨房一阵忙乱。

半个时辰后,我和陈登很没形象的摊坐在内院边剔牙边晒夕阳。

“就知道是你来了,嘶~为什么要救曹豹?”代替芥末的下密山辣椒余味在陈登嘴角捣乱。

“他欠你很多钱吗,你这么关心他?”哦,我爱樱桃酒。

“没有,都和他斗了那么多年了,陶谦走后他的生死对我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啦。”陈登遥望一棵老松。

“家族是吧,我就知道你又要说这一套。我可不信这次你是真的要抱吕布的大腿。”我很不屑陈登的潜台词。

“嘿嘿。”陈登知道瞒不过我,也许他是曹操的人,也许他还是袁绍的人,也兴许他是所有势力的人。总之这样的乱世大族,只靠大山。

“吕布怎样?”这回换我提问。

“一只单纯的老虎。”陈登很爱用从我那学来的一些形容词。

“怎么讲?好像大家都很讨厌他啊。”

“你见过哪个军阀打下了城池,还帮对手赡养家眷的?听说他还要把刘、关、张的家人全部送还给人家呢。”陈登酒量见长,居然也能学我一样,豪饮多几口樱桃酒。

“这个嘛,的确是笨了点。要是我嘛.....”我话没说完,陈登也机灵的笑接道,“你肯定也会养着刘备的家眷,然后敲他一大笔的赎金!我猜得可对?”

“错,那我还不如杀了他们来得干净呢,刘大耳的黑心肠可不会为了几个妇孺白白浪费钱粮。”陈登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想知道我的下文是什么。

“知道什么叫双赢吗?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吗?知道什么叫卖了你,你还帮我数钱吗?哥哥山人自有妙计。”

“不说拉到。”陈登最气我那一副小人得志的猥琐模样,总要吊他胃口,“什么时候走?”

“不了,我想在下邳城里呆段时间。”我朝下邳府衙的方向看了几眼。

“说吧,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陈登开玩笑道,突然他乍起,“哥,你不会看上貂蝉了吧?!!”

早前和陈登八卦的时候,我时常在他耳边感叹十八路诸侯,百万大军不如一个弱女子之类的话。后来他也狗腿的和我分享了很多他在上层社会听到的关于这个三国第一美女的好多传说,把我勾得一惊一乍的。

“瞧你说的,我那叫仰慕好吗?仰慕Uknow?说了你也不懂,一边去!”陈登看我的眼神还是很怀疑,色色的,妖气的,很复杂。

“正经事,这两天要你帮忙取些人出去。”不想这个老八卦继续在貂蝉这个问题上继续与我纠缠,我一下子说出了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说吧,什么人?”陈登也回复了正经。

“西营三千人的家眷,我要他们都去下密。”

“其实,你和吕布是一类人。”陈登继续鄙视我。

“都和你说了我只是仰慕貂蝉,仰慕OK?!”

“可是你比他聪明太多了,用‘单纯’形容你,我会觉得那个词被侮辱了。”陈登难得的又皱了皱眉头。

“好一个富贵如云你奈我何,剑光闪处,如泣如歌~~”我懒散的继续在陈登家里喝着樱桃酒,晒夕阳,唱KTV。

在陈登的关照下,丹阳家属陆续随队去了下密。而我在下邳恢复平静后,装成一个穷书生继续在城里东西逛荡。

徐州的水现在很浑,小沛是个穷地方,有了下邳的吕布,当然不会分兵去守小沛。于是刘备才那么顺利的进驻,其实刘备当初也是死了救下邳的心,才想奔小沛去的。他也给吕布来个釜底抽薪,期望着能吓吕布一下。在之前的漂泊生涯里,刘备总是以这样的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

袁术和刘表其实没有怎么样,只是“正常的”演习性质的互相交流了一下。袁术正真的麻烦来自于那一方至尊玉玺。

不知道是谁走了消息,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玉玺落到了他的手里。眼红的人很多,曹操就直接派来了“天使”对袁术说:朝廷现在落户了,要收回重宝,让他识相一点之类云云。而其他没这么什么像样借口的诸侯也多多少少派人去扬州对袁术威逼利诱了一番。

索性袁术也不再遮着藏着了,直接和文武们将称帝的议案提上档期。

“我得了玉玺那是我的福分,合该我袁术一统天下。到时候我也可以和曹操一样,对所有的势力都发指令,你们就等着吧!”

之后,袁术再次调度大军,着纪灵领军,重新北上杀灭刘备残存势力。出兵借口是:与刘备继续未了的恩怨。当然,一切不规则的军事行动背后都有其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的,袁术其实是希望一次无大惊险的徐州之行,能稍微转移诸侯们对他玉玺事件的注意力。

为了减小这次军事行动对吕布和刘备势力对徐州控制权的实际影响,最大化降低三方“有效”的正面对抗。袁术在派出纪灵军对之前,就早早的遣了使节,带了书信和金银去吕布和刘备军中“公关”。

官方战报:刘备与纪灵大军对峙于沛县东南,大小战“无数”,两方相持不下,久后吕布兵出下邳,同时威慑两方,若刘备兵微则救刘,若刘备得势则帮纪灵。三方最终于吕布大营会盟,吕布辕门外百步射中画戟小枝,三方具言:“天意要我三家罢兵。”随后各自带军退回原来地界内。

这场戏足足唱了一个多月,直到袁术万事俱备,纪灵才得命回去。

作为友情客串的刘备和吕布,大家各取所需。刘备得到了他急需的发展钱粮,而吕布拿了一部分钱粮不说,又大大的出了一回名,“辕门射戟”啊,就算现在叫几个国字号运动员拿手枪去瞄都未必有吕布这种准头,何况还要考虑风速,重力对箭轨道的影响。

这事又告诉所有诸侯,要是碰到吕布,百米外就就要做好防弹措施,难道咽喉不比那个戟枝大很多吗?

还有一点,现在曹操的政治和军事势力已经严重破坏了固有的势力平衡,吕布、刘备和袁术在这次“对战”中达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军事同盟协定。

我觉得自己低估了袁术的智商,满以为他就是个演义中描述的小肚鸡肠,急功近利之辈。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漂亮的迂回手段。袁家一门两枭雄,各个都不单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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