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王宫里到处忙碌起来,那是为着康居王呈弥的寿宴了。据说西域五十国的王和贵人都会前来祝贺,看来将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盛会了。
玲珑为了这盛会,也花费了点心事。女人的心事无非是在衣服首饰上。好在她也带了个宫里做衣服的师傅随来康居,为她特意赶出一套为这次盛会穿的裙子。当衣服完工,玲珑试穿时,云棠和怜君都由衷的夸赞,玲珑自己也很满意。
盛会那日,当她站在康居王右边迎接四方来宾,看着每位前来道贺的客人看见她时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心里更多了点满意。
当看到站在康居王左边的隽伊王妃那不自然的表情,明明嫉妒的要死却又死装着仪态,却又实在装不好,那张原本被草原冷风吹得有点粗糙的脸,在那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更替下,真是不忍一睹了。
玲珑的心里真是有点满意了。她后来又去拜访过这个王妃,拿着架子阴阳怪气的和玲珑说了句话,就借口有事竟然将玲珑打发走。玲珑出来后,虽然还是很平静的,但脸色却是气得苍白。然而,她又逼着自己将这点气愤消散,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匈奴郅支单于并左右两位将军到访!”门口的仆人大声汇报着每位前来道贺客人的名号。
玲珑的身体一下僵硬。她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一个人,而他也直直的看着她。
“本王多谢单于亲自前来为本王祝贺,还有两位将军!”呈弥和客人行着礼,“这位是本王新娶的汉妃!”
呈弥又将玲珑介绍给客人,玲珑清醒过来,微微行个礼,然后低下头,将自己的视线与眼前那个人的视线隔绝。但那短短的一瞥间,她已经看出那个人消瘦了不少。
“爱妃,这两位是大宛的大王和王妃!”呈弥见玲珑突然一直低着头了,于是把手挽住她的胳膊。
又有新的客人来了,玲珑抬起头,让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去迎接四方的宾客,去认识四方的宾客,也让四方的宾客认识她这位康居的新王妃,来自汉朝的公主。
客人全都入席,酒宴正式开始。
然而从一入座,玲珑就觉得如坐针毡,怎么也没有舒服的感觉。这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是因为酒宴嘈杂的原因。
一双摄人的眼睛始终盯紧着她,始终。她知道这双眼睛来自何人,也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余光中,她也知道了,他除了看她和喝酒,就没有第三样事。
她强撑着应呈弥的提议,为宾客们弹奏了两首曲子。然而心里的纷乱只有自己知道,即便因此影响了琴音,然而在这西域,又有几人能懂得了这琴音。
“大王,臣妾想离席下,臣妾出了身汗需要去换下衣服!”玲珑低声在呈弥的耳边请求着,他点点头。
或许这新裙子太过厚实,或许这天气还不怎么冷,或许这酒宴的热度太高了。玲珑只觉得自己已经汗湿了内衣,很不好受。而且,她也觉得胸闷,透不上气,她实在需要离开下,去透点更新鲜的空气。
她缓缓往后退去,尽量不引人注意的离开了酒席。
整个王宫里的人似乎都被吸引到大厅的酒宴去了。
这走廊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可怕。
突然后面传来急匆匆又沉重的脚步声。玲珑紧张的回头,人一下呆住了。
“为什么要离开我?”
以为那次的分别后,再也不会相见,即使痛彻心扉也只需埋入心底从此封存,然而,却又见了,此时此刻此地。于是,心里所有的记忆一下子新鲜的张狂起来。
“我想将军是个聪明的人,这样蠢的问题不需要问了!”玲珑咬牙保持着冷静。
“我不管蠢不蠢,我想问就问,回答我!”阿提斯大跨一步直接来到玲珑面前,几乎和她面对面。她不由往后退一步,他马上紧逼一步。
“阿提斯,这里是康居王宫,我是康居的汉王妃,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你何必再问?就当我们从未见过,并不认识,好吗?”玲珑叹口气。
“哈哈,你才是蠢!你以为我做得到?你以为你自己做得到?”阿提斯忽然狂笑一声,他伸出双手要去搂住玲珑,她往后退,退不了,他紧抓着她的胳膊,抓得她疼。
“阿提斯,求你,放了我!不要再折磨我,就让我这样平静在康居生活下去。”
“这就是折磨吗?你是这样理解的?如果这就是折磨,那你要庆幸自己很幸运,还能睁着眼睛看我,张着嘴巴和我说话,你知道吗?我倒是很想让你尝尝真正的折磨,其他男人会给女人的折磨!”
“难道你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区别吗?”玲珑心里也有丝气愤上来,她并不想落到这种情况,这毕竟是康居的王宫。
“当然有区别,那就是我想做但还真的做不出来......”
“哼!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玲珑冷笑了几声。
“好!是你逼我的!”阿提斯的眼里快速的出现一丝怒火,还有满满的欲望。玲珑忽然觉得害怕了,她努力想挣脱。
突然远处似乎有话语声传来,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阿提斯和玲珑都听到了。
突然,阿提斯一把抱住玲珑的腰,快速的将她拖入一个窗户边的帷幔里,那里挂满了用来遮挡阳光的帷幔,此刻,帷幔被拉开了,聚拢在角落里。阿提斯抱着玲珑藏进了里面,他的手紧抓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厚厚的帷幔如一道壁障将他们隔绝在一个独立的世界内,似乎和外面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
玲珑张开嘴想叫,但马上忍住了。
帷幔外,匆匆走过几个仆人,急急赶往酒宴的大厅。很快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玲珑,我的爱,你瘦了好多!”阿提斯的嘴紧贴着她的耳朵,轻柔的说着,一边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放开我,我已经是康居王的王妃了!”玲珑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支撑,但还是努力的坚持着。
“我不管......”
“哼,你也不介意他那苍老不堪的身躯在我身上为所欲为过了吗?”玲珑冷冷的吐出一句。
“你不要逼我!”阿提斯的身体突然僵硬,然后,他用一只手捏住玲珑的脸强迫她面对他,尽管里面光线灰暗,玲珑还是能清晰看出他眼里疯狂的怒火。突然,他低下头,吻上玲珑的唇,然后,长驱直入,在她的嘴里肆意肆孽。她要窒息了。他松开了她。
“不要让我更恨你,阿提斯!”玲珑喘息未定。
“我不在乎了!”阿提斯重新开始他的肆孽,不再顾惜不再温柔,感觉到她的手在乱挣扎,他一把抓过她的两只手举到她的头顶,用他的大手死死压着,她顿时无法动弹,只能任他的舌在她脸上脖子上身上胡作非为,他的另一只手更是忙乱的在她抚摸着,隔着一层衣服,他还是能感觉她那胸部的美好,他深深呼吸一口气,身体已经无法控制的想要疯狂......他摸索着伸进她的内衣内,终于探索到了她那美妙光滑的皮肤,还有那......他的身体猛的一震,手触摸到的让他狂喜。
在他的抚摸下,她的身体已经失去控制,只是扭曲着颤抖着。突然,他的两条腿侵入她的身体,分开她的腿,然后,抱起她的腰......“阿提斯,不要毁了我......”
“你已经毁了我......”他不再迟疑,凶猛的攻进去,同时将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嘴,将两人的呼喊吸进彼此的呼吸中......玲珑完全的失去了意识......任自己飘荡在那无拘无束的世界。
阿提斯终于不再动作,只剩下那浓重如将要死去般的喘息声。
“我知道你在想着我的,而我想得已经很痛很痛,我的爱。”
“阿提斯,放开我,我好累......”玲珑的声音透着极度的疲惫。阿提斯松开了她,突然,她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跑出了帷幔。等阿提斯惊醒过来也钻出帷幔,已经不见了她。阿提斯叹口气,定下神,重新回到酒宴。
玲珑冲进自己的寝宫,屏退了所有的侍女和女仆,一个人在内室发呆。但很快她换下那身衣服,丢到火盆里,点着。然后,她自己换了一套衣服,又重新修饰了脸上的脂粉。看到火熄灭后,她出了内室,出了寝宫,又进了热闹酒宴的大厅。
她一步步走进来,直走到呈弥的身边。突然,她扑通跪下,跪到呈弥的脚边。
“大王,臣妾侮辱了大王的名誉,臣妾不配再做大王的王妃了,大王,臣妾现在就自尽于大王面前,以换回我和大王的清名!”玲珑带着重重的哭腔一字字说出这句话,然后,她突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对准自己白嫩的脖颈。
“爱妃何出此言?发生什么事了?”呈弥被吓一跳,同时,倒也手急眼快抓住了玲珑的手,抢下她手里的金钗扔到地上。玲珑扑进他的怀里嘤嘤哭起来。
这一幕让原本热闹非凡的酒宴一下子安静下来,四下静得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臣妾到寝宫内更完衣,正要回大王身边,不想在走廊内窜出一个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臣妾......想不到这男人竟想调戏于我,我拼着命的反抗,他不曾得手就用那极下流的污言秽语侮辱我。”玲珑说到悲痛的哭起来,“大王,臣妾出自汉家,我们汉家的礼仪一向严明,女子都知道要守着贞洁,如今臣妾遭了这侮辱,断不能再苟活了,大王放了手让我去死吧!”
“爱妃,快说,是哪个大胆的狗贼?”呈弥的脸色一下气得发灰,浑身颤抖。
“大王,臣妾认出那是单于账下的左将军。”玲珑抬着泪眼,伸出手指向坐在宾客中的阿提斯。他先是一阵非常的惊讶,然后是愤怒,然后是释然,而且,嘴角竟然还露出点嘲笑。
满厅的宾客,此刻都一下把视线从康居王和王妃身上转移到阿提斯身上,很快,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各种表情出现在每位宾客脸上。
“来人!马上把这个男人给我拖出去,乱箭射死!”呈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阿提斯,一边召来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侍卫们接了命令,全部冲向阿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