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铭睁开双眼,熟悉的场景陌生的街头。狭长的街头人来人往,这里没有修罗界内那般黑暗无光。一道身影从前方走来,迎向左铭,左铭想避开,身体却动弹不得。
那道身影从左铭身上穿过,左铭看着不由心惊。这是梦!左铭很快明白过来,他记得明明在修罗界内,遇上一个白发老头后,白发老头说:“睡去”。而自己就这样昏迷过去。
左铭几息后感觉身后有一股推力,把自己推移前方,在一个摊位面前停下。
“小姐,少爷随便看看吧,一块灵石一幅字帖。”书生看着路过的行人,不停吆喝道。
左铭凑过去,行人和书生并没有看到左铭的存在,眼前叠着一沓书贴,有些还有一丝未干的墨迹。最上面一副字帖:“一朵花,一片叶,相亲不分离;一座山,一池水,相映亦相随。”一对路过的小夫妻看着这幅字帖,女说道:“老板这幅字帖我们要了。”
“好嘞,一块灵石!”书生很是开心看着那对小夫妻开口道。
那对小夫妻走后,那一沓字帖上出现了新的字帖:“十年寒窗自苦读,半世流年品甘露。”书生看着小夫妻离去,回过身来看着那一沓字帖,把最上面一副放到底下。
一副新字帖露出来:”爱君如梦,携手相伴赏朝朝暮暮。芬知我心,举杯共饮庆岁岁年年。”很快这幅字帖被一个行人注意到,又再次把这幅字帖买走。
……
三个时辰后
黄昏将近,书生开始收拾行李,一副冲冲忙忙背着行李对着巷尾跑去。左铭身体也不由不住被一股力量推着跟在书生后头,很多书生来到一条河边。
左铭站在书生一旁,静静看着书生和眼前的一切,静静的渡口来了另外两个人,一个商人打扮,一个武士身着打扮。
河边一个白发老船公,一艘小木船。书生一个急切动作跑上去对着白发老船公说道:“啊公,劳烦您把我摆渡过去。”
老船公捋着胡子看着书生一眼,又看向商人和武士道:“你们有三人,我这是小船,一次只能摆人,把你们的所长说出来,我就摆渡一个中意的过去。”
商人掏出一个空间戒指,开口道:“我有的是灵石,你摆我过去,我会付出你想要的价钱。”
武士打扮中年男子看到商人掏出一堆灵石,脸上急了开口道:“我要过河,否则……”话还没说完,白发老船公竹蒿一挥,中年男子武士便向后飞出几丈。
“你呢?”老船公淡淡看着武士飞出几丈后,卧地不起,对着书生说道。
书生看着老船公一脸无奈,开口道:“唉,我一无所有,身上就十几块灵石,这还是我卖了一天字帖换来的。为了赶回家中,这些灵石我可以拿出一些给您,家中的妻子儿女一定会急坏的。”
“上船吧!”老船公挥了挥手,对着书生开口道。两息后,书生登上小木船,老船公看着左铭方向开口道:“小兄弟,你要去何处?”
书生不由吃惊看着白发老船公,又往那个商人方向看了,那里只有一脸愤怒憋得通红的商人,几丈之外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书生。
左铭听到白发老船公的话,也不由好奇,这个老船公居然能够看到自己。看着白发老船公,左铭稳住内心的震惊开口道:“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上船吧!”白发老头对着左铭说道。周围几人都不由莫名的看着老船公,老船脸上不以为意开始摆动船舵,小木船向河中游去。
回望来时的脚步,踩碎了梦影,风吹拂起身后那一缕黑发飘飘。书生那一脸满足的笑容,颠簸宿命着轮回,成就了内心眼眸里的痴情。
“书生你到了。”白发老船公对着轻声书生说道,看着书生下船后,头转向左铭道:“小兄弟,来时容易去时难。斩掉世间凡俗,斩掉相思情念,斩掉心中执念。你可否愿意?”
左铭看着白发老船公,深思几息后,开口道:“若斩相思,斩世俗,斩执念。我活如行尸走肉,死后一掊黄土,千人唾弃千人踩踏。不斩。”
老船公看着左铭,似深思,几息后对着左铭道:“你这小辈倒是执着,不过修行逆天而行。世俗,相思,执念皆为绊脚之事。你何不斩掉,一路修行更能顺利。”
“您老本说修炼乃逆天行,而如今我既要逆天,便要逆天!何需去关心逆天路多难,既然逆天路难,那我宁愿不斩世俗,不斩相思,不斩执念。我斩逆天荆棘,斩一切该斩。”左铭闭着眼,开口道。脑海中全是自己所想思念之人。
白发老头看着左铭,缓缓开口道:“既然你选择这一条路,那你便自己去体会路的艰难。自古无情总被多情伤。这也只是世俗眼里的多情与无情,修炼者里的多情与无情只是一念。”
“多情又如何,无情又怎样。”左铭看着白发老船公,似乎自言自语道。
小木船轻松游过,一线暖暖的阳光洒下,在水面上荡起一阵波光粼粼。
白发老船公看着左铭,缓缓开口道:“是啊,多情又如何,无情又怎样?心中一念,多情便是无情,无情又怎样没有情。”
“醒来!”
左铭内心似乎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周围一切慢慢消失,远处的山,近处的水,开始慢慢坍塌,如灰飞烟灭消散世间。
咛
左铭感到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努力伸出双手把脸上的物体掀飞一旁。睁开眼睛,一片黑暗映入眼帘。缓缓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身旁,原来是被一堆白骨骷髅压着。环视四周,站起身来。
“咦?之前那老头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啊,怎么现在又恢复原样了?嗯?我的身体!”左铭看着前方之前盘坐的地方不由嘴里嘀咕着,一息后左铭又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异样,不由张大嘴巴开口道:“练体先天初阶,纳灵先天初阶?”
左铭几息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黑暗中又恢复一片宁静,几息后,一声低沉声音传入左铭耳边:“小辈,你我算是有缘,我给了你一番机会,你不但抓住了,心境更是提升到了无情境界。你离去吧,若有缘,你我便会相见。你我相见之事万万不能与人提起,不然我会亲自杀入你家族或者宗门中寻你。”
“多谢前辈成全,小子就此离去。”左铭对着睡宗老头方向行礼,开口说道。
辞别了睡宗白发老头,左铭身形极速在黑暗中前行,后天和先天差距果然天壤之别。成就先天后,身体更是强壮无比,身上的灵力已经开始由之前气态变为如今的液态。极速施展魔影的左铭,一道残影划破空间,一息七百六十步。
如今的左铭身体如铜墙铁壁,灵力更是凝形收放自如,呼吸着黑暗中的空气,望着前方那一片朦胧,缓缓开口道:“我左铭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