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六气诀”张益不经意间念了出来。
“吾辈跳脱尘世修行,一者为的是修心求道,二者即为长生,三者是为神通。而在长生境界上又有这么几个大致的划分:炼气、筑基、金丹、元神。而师尊为你挑选的这本先天六气诀是本门最为上乘的法门之一,也是颇为契合你的体质的一篇功法。以你的资质直指金丹是毫无无问题的。”季文成如是说道。
听到这里张益厚着脸皮地问道:“师兄,那我这是什么体质啊?”
“先天道体,与道合真,算是生下来就适合修道,注定长生的体质吧。”季文成也是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那岂不是很厉害。呵呵呵呵呵······”听完季文成的回答张益不禁联想到民间各种搬山填海的仙人的传闻。
“神通和修行不可混为一谈。师弟万不可贪求神通而荒废修行。师弟先照着功法所载修炼,有什么不懂可便来问我,师弟亦可去藏书阁查阅典籍。我这儿有只千年何首乌所化的童子,它在门内也待了近百年了,我借与师弟,师弟门内有何地方不熟尽可问它。待我唤它前来。”
只见季文成从袖内拿出一根笛子悠扬地吹了一声,不过十息就有个皮肤白皙的书童状的童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公子唤我何事。”书童脆生生地说道。
“张师弟刚入门,对门内不甚熟悉,你先跟随他,他若有事相问你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书童也是乖乖地回答道。
吩咐完,季文成转向张益说道:“那师弟先回房照着玉简修炼吧,刚那一杯茶水对师弟修炼还是有不少好处的。师兄略有小事,就先告辞了。”
“师兄慢走······”一个时辰后,张益在童子的帮助下将先天六气诀大体研读了一遍,并按照其中的法门开始修炼起来。
但过了半柱香时间,盘坐在卧榻上的张益还是毫无气感,而后便着急起来,问道:“六安,我按照法诀中所说那般做了,但怎么还无气感啊?”
“公子勿急,这才过半柱香呢。公子且静下心来,细细体会。况且季公子刚那杯云雾茶效力未散,半个时辰内就该有气感了。”六安躺在床上慵懒地回答道。
听此张益略半信半疑,但还是振作了精神,回想了下之前季文成所诵唱的歌诀,心神愈渐沉静的同时又暗暗照先天六气诀中所记的法门感应起来。不同于之前,心神沉静之后,便渐渐忽略了时间,一呼一吸之间,微微感觉舒畅,身体隐约与外界相通,而后体内又略微发热,自丹田处慢慢有热流由经脉涌向身体各处。再一炷香后,经脉间的热流愈渐明显,张益一喜,这正是法诀中所说的气感!而后按照法诀所记,以意导气,照着特定的路线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之后汇归于丹田中。略觉气息壮大后,又将丹田之气搬运而出,冲击法诀中所记的最初的几个穴窍。“簌簌簌”陆陆续续几声过后,张益一没想到一开始就冲开十来个穴道,欣喜过望竟退出了练功的状态。
卧榻另一边的六安也似有所感,自床上直起身子来望向张益。
“周身三百六十个穴窍,方才便冲开了十一二个,六安你说我完成全部还需多久?”张益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至多一个月吧。”六安沉吟答道,“但公子你万不可自大,炼气通窍只是第一步,筑基有成后就算正式踏上长生途。炼气、筑基、金丹、元神,四个境界一步一坎,就算公子你体质不凡,成就元神还要看机缘。且广元宗六脉真传弟虽子个个都是金丹真人,但成就元神之辈也就五指之数,公子可不要因此而误了修行。”
听此张益不由问道:“那师兄弟中又是哪几个成就元神了呢?”
“乾元子一脉李砚师兄,掌门乾阳子一脉张楠师兄,乾虚子一脉陈博师兄,你三师兄温哲元,紫阳真人一脉邱茂学师兄。守一真人一脉暂无弟子。”
“哦~话说回来这几个境界差别在哪里啊?元神真人很厉害么?还是什么?”
“主要是寿命上的差别。我们修道者一生求道,若不修炼百年后便老死化作一堆黄土。炼气圆满会有打约一百年寿命,筑基约两百年,金丹则会有五六百年的寿命,而元神真人便能与天同齐长生不死。厉不厉害还是看各自的法术神通,相应法术由法力驱动并不会由境界的不同而导致威力的不同。而有些法术却是境界低的所不能使用的。不过一切神通法术在成就元神之前都只不过是外物,不得长生得之又有何益?”
“可六安你不就有一千多岁了么?”
“公子说笑了,我们山精野兽遇了机缘习吐纳之法才能长寿,但不得修炼之法且又蒙昧无知,若不是有季公子点化我也不得如今这幅模样灵智,更不会有如此修为,证得金丹大道。我的同类之中有我这般机遇的人间界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更多的只是随天道而为各自残杀以求生存。”
张益听此也生出一股悲寂之感,“六安,你也别叫我公子公子的,就叫我阿益吧,那样听着怪别扭的。”
“好,就依你。”六安只淡淡应道,“阿益你还有什么要问么,若是没了就继续修炼吧。”
“卧槽。”张益见六安如此毫不在意的回答也是暗腹了一句,但被弄得有些无语也只能回到道:“哦。”
天色渐昏,仍盘坐在卧榻之上的张益似是修炼正入佳境,全身都发出淡淡的光芒来。六安按时准备了饭菜端进屋来,见此略感叹了一下,但随即便隐去了这丝情绪,把饭菜稳稳地移到桌上去。似是见张益不是很快能停下修炼来的样子,便掐了个口诀使了个小法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张益便似是有所感,睁开了双眼。
“阿益你也别急求修行,还未习得筑基之后的法诀不是无法断绝人间烟火,不饮不食辟谷修炼的,一日三餐还是得照吃,不然坏了身体,对修炼可是百害无一益。而每日饭食我都会准备的,尽可安心。”六安见张益醒来这样说道。
“嗯。”张益停下修炼后也是感受到肚子的催促,也不多说随即坐下吃起饭菜来。半晌过后茶足饭饱的张益出了屋子,想要去找季文成请教些问题,六安似是猜到张益要干什么便说道:“季公子不在门中。”
“你是如何知道?”
“因为我是金丹期,且山精野怪五感本就比人更灵敏一点。”
张益却是不大相信,出了院子到当日季文成所指的院落一看,发现院子里屋内都是漆黑一片。“还真是······”略失望的张益回到院中,在石亭里坐下,似是因此引动了些情绪,呆呆地望着前方,想着些什么。
“可要喝茶?”六安不知从何处又端上一壶茶水上来。这茶也是颇为清香,似是不比白日季文成所给的云雾茶差。但此时张益却是感受不到这些。
“也不知阳虎儿过得如何,他爹娘可希望他能考状元的······还有他日想夜想的刘家姑娘,那小子可是立誓要娶为娶的,也不知进展如何······还有包子铺的漂亮老板娘以前待我很是好,一文钱仨包子,那老板娘卖我一文钱五个,个个皮薄馅儿厚······这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