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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三十六章

她在雨中沉默,任由自己由寒冷变为颤抖,她不再珍惜自己,她心中执拗地纠缠着这句话。她知道,有许多事情该结束了,可是有许多事情用语言无法结束,就象你嗓门再大也无法喝令雨水停止,诗的语言再美也无法让雨水变成泪水一样,雨水与泪水流向相同,都是向下,来源是否也相同呢?泪水是无源之水,没有源泉说来就来,可以多如黄河长江之水,流到几天几夜,哭倒长城。雨水自天而来,天上无泉自然也无水源,雨水也可下个没完没了,直到淹没整个人间浮出个诺亚方舟。如此说来,雨水与泪水乃是同根水,是情绪与情感的表现形式,泪水是人的情泻雨水就是一个同样具有意志表现力的眼睛流泻出来的情绪或情感,或喜或悲。

生命是能够自己结束的吗?虽然有许多事情需要用生命去结束,人的生命和泪水一样也不知从何而来,也是说来就来,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情绪见面就哭,而且和眼泪一样不由人控制,你能指挥你的五脏六腑还是能商量你的身高体重呢?你就象不能决定你自己是否喜欢出生一样,你也完全不能决定你自己是否喜欢活着,死生有命,上帝摇着手里的那盘金钥匙哗啦哗啦有节奏地玩着,还不时地往嘴里吸一口果冻。

下雨的时候流泪,雨水就可以变成泪水,面对着雨雾诉说,生命就可以变成诗歌,说到高亢处昂起头来,发现一只麻雀蹲在高压线上,直盯盯地对着她倾听,她本以为是说在无人处,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对面竟有这样一个忠实而诚挚的听众在感同身受地移入她的诗与歌,一瞬间她是那样的感动,她甚至冲动地想扑上去抱住牠,然而一瞬间她也吓呆了,牠怎么能够淋着大雨站在高压线上而活着呢?牠有特异功能还是神?牠是谁派来听她哭诉又是替着谁来独对她的呢?她用淋漓的她对着淋漓的牠,想询问出牠是谁?想看出牠是谁?想知道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在这样的一个雨天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过来陪伴孤单的她。牠静静地淌着雨水,她知道牠不导电,牠是安全的,上天给了牠一对翅膀让牠做天使,可是牠舍不去人间的五谷杂粮所以飞不高,始终落在地上,牠在拣拾谷粒的时候是不是为了寻觅失落在人间的情感呢?要不然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悲惨的时刻来倾听雨中的悲歌,而且听的这样的专情,她看见牠的圆圆的黑眼睛中滴出了眼泪,她知道了牠是谁,难道你懂得了我的心思吗?你是想携我一同离去,是来领我的吗?

大墙太高,她攀不上去,即使她攀上去了也不想越墙而逃,她只想像这只麻雀一样守在高压线上,迎风飘扬,等候着红日升到中天的时候把她燃烧成一片红云,把这块灰色的土地用五彩云霞装扮成霓虹的酒楼,献给狄俄涅索斯作为给他的生日礼物,以纪念为他而疯狂杀人的阿高厄。她的歌声出现了高音,象云雀,这是哀嚎的变调,是发自被锁在高加索山顶的躯体,日复一日,被秃鹫啄食的肝脏突然自己跳了起来,展开一对鲜红的翅膀翩翩舞蹈着和秃鹫旋转,滴血的躯体象风琴一样在奏着凯歌,这是天人合一的演出,叹为观止。

一个不言语的生灵陪伴她诉说,这种感觉真好!在另一个世界中,她变成了花草,她也会象牠一样静静地陪伴一个痛苦的灵魂诉说,情感语言的传播不是靠空气和声波,而是靠着心领神会,这种领会是无声胜有声,不需要语言的。爱就是生命的源泉,因爱而生万物,而配置了宇宙的和谐,这只小麻雀冒雨而来不正是因了爱吗?

她也是万物中的一物因爱而生,而今她想因爱而死因为她太爱这个世界,这个问题说来话长而且还挺复杂,她想慢慢理清思绪细细道来,筑起一座精致高雅的洁白玫瑰花坛,作为她对这个世界的爱的回报献给爱她和不爱她,知她与不知她的所有朋友,作为她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余香。

假花越来越多,有花的形状却没有花的体香,满满的一屋子鲜花还是满满的一屋子生人味,污泥浊水,质本洁来还洁去,她用白色塑料袋扎好失去了灵魂的枯花萎叶,总是强于污淖陷渠沟,这种袋子据说不分解,埋到地下一千年不烂,或许一千年后不烂的袋子中枯萎的花枝会重新苏醒,获得一个痴情王子的吻而再做情人,爱情从来就是跨越时空的,最起码也经历了三世,只是你后天愚钝有时不觉而已,否则为什么会有一见钟情,甚至不见就痴情的哪?那种苦苦寻觅,苦苦等候,苦苦相思,苦苦追随,生生死死,不用三世理论谁也说不清楚。可怜的是千年刚刚开始,爱情被扎在千年后才分解的袋子里埋入地下,于是地面上的爱情消失了,花自然没有了香味,如同无爱的性。

她希望她的洁白玫瑰花坛上没有假花,这个时候敢为她插上一朵洁白玫瑰的也不应该有假,只怕花店里买不到真花,去山里采吧,带着泥土清香的一定是真纯的,如果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洁白玫瑰中出现那么一朵山里的野玫瑰,会惹出忌妒还是会招来羡慕呢?无论惹来还是招来,即使再被辱骂和伤害,哪怕是死,她也会勇敢地接受,假如有这么一枝山里的花。

她绕来绕去地围着自己打转,给自己划了一个又一个的同心圆,圆心就是她自己,她的一个个梦象在水塘里吐出的气泡,这气泡维持了她的生命,它证明池塘中的她活着,为什么?这是不是苟活?如果是苟活,为什么还要活?她问那只在雨中瑟缩的麻雀,牠索性把脑袋缩进了翅膀,她也试着把脑袋缩进衣领,那块斑马皮没有淋湿,因为那是一块不透气的死皮,这个时候只有它能为她遮风挡雨,这里又安全又洁净,她在这里躲雨,等待天晴,继续赶路,麻雀说把头缩进去是睡觉,妙极了,她也学会了这样睡觉,把头缩进斑马皮中。

睡觉不是死亡,除了哲学家以外谁都这么说,可是睡觉用去的时间一去不复返,这种消失又不能否认是死亡,这就是哲学家坚持说是死亡的理论与实证依据,她喜欢睡觉又不舍得睡觉常常连续睡几天又常常连续几天不睡,就是因为这两者的关系总是论证不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两种风这么交替一刮,倒把她给刮清醒了,所谓睡觉,眼皮垂下、闭上的一种觉悟,即闭上两只感官上的视觉眼,用慧眼去觉悟另一个真实的世界,这是哲学意义的死亡,她将换一章缓缓地记录她的敏感纤细的神经细胞在睡去的那个世界里对这一问题的深刻感觉和奇妙发现。

雨还在下着,在她睡去的这段时间里雨也在下吗?梦中的雨打不湿衣衫,她不必再担心风雨的袭击,也不必在墙角放置预备的雨伞,这个世界不许打伞,她原以为伞是人类优秀于动物的骄傲的发明,却不知在使用上对人类自身也有类别的限制,并非只有动物除外(马戏团里表演时猴子打伞除外)。

她发现,任何人任何地方任何事情总之任何一切,都要出现错误,或许这就是世上事情没有十全十美的道理,九就成了数的最高境界。比如连《圣经》都有说不清楚说不合理的地方,上帝因见人的罪恶太大,后悔当初造人,故而连降四十天暴雨,让洪水泛滥将大地淹没。一年后将优选安置在诺亚方舟中保存起来的各物种放出,生殖繁衍,重新创世,但是却另立法则,在第九章中,上帝竟然允许人食用活着的动物如同菜蔬一样,而在此之前,创世之始,上帝将五谷杂粮、蔬菜水果赐给人类做食物,青草给予动物走兽做食物,这是为什么呢?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上帝不愉快的隐情才促使造物主改变了人与动物和睦相处的法则,如果允许猜想,那么事情只有发生在被洪水整整围困了一年的诺亚方舟之中,方舟中各物种按类别公母相配,但是喜新厌旧是造物主遗传给各物种的天性,一年的时间在封闭的大船中这种天性将会发挥的淋漓尽致,于是出现了狮身人面的斯芬克斯、人体牛头的米诺以及马人喀戎等各种各样的****结合物种,并且都是高智商超优秀的半人半神之物,因为两情相吸到不顾一切伦理的生死爱情往往都是发生在优秀物种之间,这种事情在上帝身上经常发生,他在造物时按照自己的形象、习性并将自己的深呼吸感染到了造物身上,对此他有口难言,只好下令人与动物之间不许相爱,互相吞食,由此结下仇恨,莫名其妙地成了彼此的食物。但《圣经》隐去了一年中的这段真情,只跳过一章,说上帝无端地改变了法则,为了保持物种的单纯与优秀或许应当做这样的修改,但是世界的多极化不是也需要吗?怪物是否有出生与生存权,值得再与上帝商榷。如此看来,《圣经》中的不甚合理之处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有时是不想说出真情并不是不知道真情,不想说的真情是为了保护真情,这样的真情以不说为好,连上帝都如此处理,何况人呢?

也难怪上帝难言,当初动机很好,为了灭掉血性太强的罪恶物种,故而优中选优的进了方舟,谁知优种之中血性更甚,还不如以前,可谓前功尽弃,这让造物主如何不生气恼火呢?可是这种天性是生命的根,取自于上帝自身,又如何能灭得了呢?

伟大的造物主也只能这么时而淅沥,时而倾盆,时而狂暴,时而撕天坍地、痛不欲生,上帝也想过自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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