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哥,我错了,咱不要偏题好吗。”卢微远都快跳起来了。
“老爷同意了。”谢峰说。
“太好了!走,我们出去玩。”说着卢微远就拉着谢峰往门那里跑。
“少爷,注意形象。”谢峰在后边喊。
“又没外人,快点快点。”卢微远跑的飞起,突然她刹住步,后面的谢峰差点撞上,“我们是走前门还是后门?”卢微远问。
“看你一激动就忘形,你是少爷怎么会走后门,我们走偏门。”
“偏门是哪个?”
“就是正门旁边的门,平时供家人出入的。”谢峰带着卢微远走到前门,前门很宽敞,有一条由平整的石板砌成的路联通到会客的大堂,但是中间隔一道影壁,前门最中间的门叫正门,给家主和客人出入,而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走正门,比如卢肃河的上级,正门旁边还有两道比较矮的小门,那叫偏门,谢峰跟看门的佣人说两句,佣人就将一扇偏门打开,谢峰带着卢微远走出卢府,卢微远深吸一口气,感觉外边的空气都比卢府来的新鲜。
“谢峰哥哥,你带我去哪玩啊?”卢微远问谢峰。
“我也不知道,我也有段时间没出来了,就是上街看看,小年的街道还是很热闹的。”谢峰说,“老爷让我在晚饭之前要带你回来,对了,街上你可能会碰到一些认识的人,你知道要怎么做吧。”
“知道,但是我记不住他们什么样,你要提醒我一下。”
也许正是过节的时候,街道上很是热闹,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卢微远真的是大开眼界,比她第一次来卢府的时候还要热闹,各种小玩意和小吃,叫卖声充斥街上,第一次来的时候卢微远还不习惯这喧嚣声,但是在卢府待久了,比起寂静到窒息的感觉,还是这里热闹充满人气的感觉比较好。
到走街串巷的货郎,每个蒙着白布的竹筐里都有卢微远意想不到的惊喜。
卢微远拉着谢峰从这个货摊跑到另一个,“谢峰,谢峰,这是什么?”她指着一个巴掌发现的圆饼,饼上还点着一个红点。
“这是糖饼。是外边来的小吃。”
“这个呢?”又指着用竹签串着三个白色绿色粉色的团子。
“是团子,白色的是糯米馅,绿色的是茶馅,粉色的好像是果脯。”
“我要。谢峰哥哥,帮我买。”
“你糖饼还没吃完呢。”谢峰庆幸出来之前,谢城给他拿了钱。
“一块吃!”
这边刚拿上团子,卢微远立刻就被另一个货摊吸引了注意力,这个货摊外边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卢微远挤到人群里,看到摊主正拿着什么在竹签上捏,不一会儿捏出一个拿着钓竿的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老翁
“这是什么啊?”卢微远睁大了眼睛。
“这是面人,小公子。”摊主笑着说,他看到卢微远的打扮,猜出卢微远出身殷实之家,这样的小孩最有可能买他的东西。
“好神奇啊,怎么就捏出来了?”
“用面,一下就出来。要买一个吗?”
“要!你等下,”说着卢微远又钻出了人群。
人群外,谢峰正苦于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挤不进去,这时候卢微远钻了出来,“小祖宗,你可算出来了,你要走丢我就完了。”每次卢微远做了让谢峰特别麻烦为难的事,谢峰就叫卢微远小祖宗。
“走,”卢微远伸手抓住谢峰要往里走,“我要买面人。”
可是这人群卢微远钻的进去,谢峰这么大的物体可进不去,“行了,小祖宗,我把钱给你,你进去买可以吗?”谢峰说完就掏钱袋,“你买完赶紧出来。”
“好嘞。”卢微远拿到钱包又欢欢喜喜的钻回人群里。
“为什么这个面人不能给我?”人群里,面人摊位前,一个小孩正跟摊主闹。
“因为有人先定了。”摊主好言劝到,“等会我再给你捏个好吗?”
“我不管,我就要这个。”小孩说。
卢微远从人群里钻出来,看到一个小孩正跟摊主不依不饶,他长的敦实,脸圆圆的,脑后扎一个小辫子,就是眼睛不大,远看就是两条缝,一看就是家里特别宠爱,性子也蛮横,身上穿的鲜亮,像个花彩球。他要拿摊子上那个老渔翁的面人。
“那是我定的,”卢微远走出来,“我刚才出去拿钱了。”
那小孩打量他一眼,从上到下的。“是你,”小男孩的脸色立马变了。
“你是谁?”卢微远没见过。
“我叫张睿。是张鲁云的孙子,”这个叫张睿的小孩说,“就是你,要是没有你,这个月一****就能去见皇帝了。”
”坏了,”卢微远在心里说,她听说过,张家也准备了一个候选人,是张家张鲁云的大孙子。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上。
卢微远还在心里打算怎么办呢,那张睿倒是不含糊,伸手就要打卢微远,那肉掌跟熊掌一样糊过来,卢微远躲开,绕着面人摊躲着张睿。摊主被张睿打了好几下,卢微远心想拿着摊主当挡箭牌也不是事,要想办法出去找谢峰。卢微远不再绕着面人摊跑,她准备往人群那跑。这时候另一个小孩冲出来,挡在张睿面前,“干嘛打架,打架不好。”没想到张睿二话没说一巴掌打在那小男孩脸上,“你是什么东西,滚。”
卢微远一看,那小孩竟然是陈方浩,陈方浩被张睿打了一巴掌,愣了原地,“陈方浩,躲开,”卢微远大喊,“不要拦他,他是张家的孙子。”张家和卢家的小孩打起来,都好收场,但是夹在中间的陈家肯定难做,陈方浩回去会有麻烦。卢微远本来可以趁张睿打陈方浩的时候钻进人群里,但是已经耽误了,张睿冲过来了,卢微远赶紧往外钻找谢峰。可能是卢微远身子小,在人群里跟泥鳅似得,钻来钻去,也是运气好,谢峰还真等在外边,手里还提着一袋的糕点,可能刚才去买的,要是早点,没准谢峰就不在那,“谢峰哥哥,”卢微远大喊谢峰,一边钻出来。
“怎么这么久。”谢峰说,“买到了吧。”
“张家……的,孙,孙子。”卢微远上气不接下气。她话刚说完,张睿就冲人群里撞出来,这块头就像一辆战车,伸手就要揍卢微远,谢峰手快,一手揽过卢微远,抬起另一只手,挡住张睿,张睿的拳头全打在谢峰的胳膊上。
卢微远火了,挣脱了谢峰,她大吼,“你凭什么打我哥。”推了张睿一把。张睿一下坐在地上,“哎呀,小少爷,你怎么在这啊,”一个壮硕的妇人跑过来,张睿一看是奶妈,顿时哭了起来,嗓门嘹亮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奶妈一把抱起张睿,就张睿这样的体格,也就这壮硕的奶妈能抱的起来。“要死啊,你们知道打的是谁。”
“那又如何?”卢微远说,“是他先要打我,中间还打了陈均夏将军的儿子。这会还打我的侍从,要是我不阻止,他怕没完了。”
“打了又怎样了。知不知道他是张鲁云将军的孙子啊。打你们那是你们的荣幸。”奶妈说话还翻着白眼。
“荣幸?”卢微远冷笑,她伸手把腰牌解下来,快把腰牌杵到奶妈的眼睛上,“听清楚也给我看清楚了,我叫卢微远,是皇帝亲封的少尉,你张家的孙子再怎么牛气也是白丁一个,我是有军阶的,一个白丁敢殴打军部的人,我不追究才是你们的荣幸。”
张睿一看那个原来可能属于自己的腰牌,一下哭的更大声了,伸手就要抢,被奶妈拦住。带着张睿赶紧走,生怕多留一会。
卢微远喘着气,拿着腰牌的手都在抖,“你要是不推他一下,这下更有理了。”谢峰说。
“他凭什么打你。”卢微远一提起就来气。
“别因为一个侍从生气,不值得。”谢峰说。
“不,你是我哥。”卢微远说。
“我不是你哥,”谢峰蹲下来,“你哥是大少爷和二少爷。”
“我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这点你很清楚,对我而言你就是我哥。”
“行,但是别在外人面前说,”谢峰说,“不高兴了,要不回去?”
“回去更不高兴,我要接着玩。”卢微远说完就大步往前走。
“哎,”谢峰笑着叹口气,“说到底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