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恩,”明光帝看着卢微远和锡原泽走远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的宫门之间,对身后的老太监说,“看到那孩子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皇兄在我的眼前睁开眼。”
“他们怎么能和先帝相比呢。”老太监在明光帝的身后,低着身恭顺地跟明光帝回话。
“不是他们,是那个叫卢微远的孩子,他的眼神,和皇兄很像,那样深邃,看似柔弱,却坚定燃烧着火焰,微弱却从未熄灭”明光帝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没说皇兄什么好话。”
“谁敢说先帝的不是。”闵恩说。
“我理解,”明光帝的声音悠远,仿佛陷入一个遥远的空间里,“但是你们不知道皇兄那时候的处境有多困难,在我早年的印象里,他是一个敏感,柔弱的人,最是喜欢在雨天坐在亭子里,用红泥小火炉搵一壶酒,静静的品酒听雨,带着谦和的笑容,看着雨滴顺着青瓦和屋檐一滴滴滑落在绿叶上,皇位的重量对他而言实在太重了,但是他为了他所在乎的人,还是隐忍着一切,所以当他知道他的孩子们串通背叛他时候,他是有多难过,那都是曾经支撑他的支柱啊。”明光帝的话连同最后一声叹息在说出口的瞬间便消散在大宸宫里流窜的风中,多少声叹息消散在风里却越不过那高大幽深的宫墙。
卢微远和锡原泽现在门外,望着天空,他们被卢微琥赶出来,卢微远正正自己被扯歪的衣领,整好快被撕烂的袖口。
“想打一架怎么这么难呢。”锡原泽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感叹。
卢微远不理锡原泽往鹚鹭营外走,“诶,等等。喂。”锡原泽在后边叫。
卢微远猛的转身,指着锡原泽的胸口猛戳,“我他娘再跟你说一遍,我叫卢微远,要是记不住就别他娘的叫我。”
“我是想说我老觉着你眼熟,咱们以前是不是哪见过啊。”锡原泽死皮赖脸的。
“看你现在还活着,我们肯定没见过。”卢微远上下打量他一遍,然后说,“要是早见过你,我肯定打死你。”
“不啊,我刚才跟你打架的时候,觉得你的招式很眼熟,肯定哪见过。”锡原泽肯定地说。
卢微远瞥他一眼,“我也觉得你打架的招式眼熟,但是肯定以前没跟你打过架,不过……”她沉吟思考了下,”有次打架我喝醉了,也不能完全肯定。”
“你说喝醉了?”锡原泽突然抓住她,“你跟我过来。”
锡原泽拉着卢微远在街巷间狂奔,“干什么啊。”巷子越走越偏,不过这巷子却意外让卢微远觉得熟悉。
“老板,”锡原泽拉着卢微远来到一家酒肆,从那次喝醉后,卢微远还真没在碰过酒,也是因为太忙了,连那次喝醉都被他抛到脑后。
“老板,”锡原泽叫酒肆老板,老板回头一见是锡原泽,立刻苦了一张脸,“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家的酒肆刚建好。”
“这个人,”锡原泽指着卢微远,“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这不是另一个小祖宗吗,就是你们两个就把我的酒肆给拆了。”
“这个比这个狠多了,”小二凑过来跟老板说,指了指卢微远又指了指锡原泽,“这个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一出手就要人命。”
“哈哈,”锡原泽看着卢微远,手拍在卢微远的肩膀上,“缘分,缘分,必须请你喝一杯。”
“求,求你们……”一听锡原泽说要喝一杯,老板就激动了。
“知道,我们换一家,”锡原泽搂着卢微远的肩膀,“我现在看你可顺眼了,必须喝一杯啊。”
“你还没问我乐意不乐意。”卢微远说。
“别啊,”锡原泽说,“咱们这一块打架出来的,就这缘分,绝对要庆祝一下。”锡原泽说。
“庆祝我见第一次见你没打死你吗?”卢微远说。
“也行啊。”锡原泽毫不在乎。
卢微远听了锡原泽的回答愣了一下,不由地笑了起来,“不找我比试了?”
“比试还是要比试的,朋友间的比试,是友好的嘛,”锡原泽说,“走吧走吧,我又找了一家,那酒更醇,而且下酒菜特别好,他们家的花生米炒的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