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姥山?”关景晅提议。游船正在等着他们。
“那我去叫项大哥一起。”
“你让人家当这么大的电灯泡?”关景晅用力拉她回来,她反弹到他怀里。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自私……去玩都不带朋友。”阿蒂低下头去。
“这个场合他不适合在……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关景晅拉她上了游艇。他要找机会跟她解释何妙妙的事。
,阳光照耀下浩瀚的湖泊撒满金子。他们的游船在湖中徜徉。他们一起去爬姥山,登上了文峰塔,在最高处看八百里巢湖,在最高塔呼喊着彼此的名字。然后一起去了牛郎织女相识的两棵古树下许愿,来到浪花亲吻的亭子处吹着湖风。
这个下午没有人能打通他们的手机,他们约定了关机状态。
傍晚关景晅牵着阿蒂回到老屋,阿蒂妈的目光在那一双牵手上未曾移过。
“你们……这?”她结巴着说不出话,事情发展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切都在变样,而她却阻止不了,那种无奈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阿蒂心疼道:“妈——”
“尚姨,我的本质不坏,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得到你的认可。”他举着阿蒂的手向她保证。
“景晅……我……是看你长大的。可阿蒂在饭店只是个普通职员,在你家也只是厨娘的女儿。家庭背景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她和你在一块,我打心底没有安全感,景晅你如果为阿蒂好,你先回去跟你爸爸商量再做决定。”阿蒂妈央道。
“妈……你别急啊。”阿蒂扑向她妈妈,安慰她。
“我让尚姨受惊了,这是我的错。我会努力弥补。”关景晅道,“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决定,我父亲……他们都听我的。不过我回去会通知他们。”
“天也黑了,你晚上先住这,就是这里条件比不了上海。明早你先回去跟你父亲说。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希望儿女好。你要听你父亲的话。”景晅孩子也不容易,阿蒂妈也心疼他。
“妈,我去拿被子给景晅哥。”
“你站在这里,我自己拿。景晅和我一块去。”他们进里屋抱了一床被子出来,阿蒂妈又领着他来至院前的那间独立的小屋。这屋子是阿蒂妈扫得一尘不染,虽说那时一年难得会有一次客人上门,阿蒂那时七八岁也很不理解她妈妈,妈妈似乎在等着重要的客人,然而这重要的客人一直未来,今天却阴错阳差让关景晅先住上了。
阿蒂这一晚被她妈妈盯得很紧,两人同床异梦。
往事如黑白电影在阿蒂妈的脑海里放映着。
1988年夜晚,那时人重男轻女观念极强,乡镇的卫生院一名产妇无人陪伴,她是一直被人嘲笑的寡妇,怀孕半年丈夫跟人去工地找活干第一天就被倒下的墙砸死,寡妇生了儿子。同村有对夫妇连生三个女儿,在计划生育政策下得男无望,双方都动了心思,寡妇把儿子交给队长家抚养,他们给男婴取名叫项平,偏偏6年后队长家又超生一胎女婴,几番考虑,决定把女婴交给寡妇抚养,寡妇给她取名尚蒂,意思是上天的恩赐。在村里的那几年,队长的女儿有什么,寡妇的女儿都有份,邻居小孩都知道项平的妈妈非常喜欢尚蒂。
“让他们结娃娃亲,长大了还是一家人。”队长提议道。
这提议双方一拍即合。寡妇领着女儿,队长夫妇领着儿子各自回家,娃娃亲从此牵系着两家,双方都有了幸福的理由存在。寡妇每天把院里的前屋打扫得一尘不染,等着二十年后两家结亲,儿子以女婿的身份回家来住。
时代在飞速发展,2014年的社会已和80年代完全两样。寡妇带着女儿来到上海市过上了安定的生活,女儿大学毕业后进入中国顶级饭店工作。项平也出息了选拔进了北京的宇航公司。
夜风很凉阿蒂妈梦里一直叫着“儿子,儿子。妈妈终于听你喊我了。”
阿蒂惊醒道:“妈,我在身边呢。”
“儿子。妈妈等这一天等好久了。”阿蒂妈梦呓着。
儿子?妈妈哪来的儿子?
阿蒂妈终于醒来,望着阿蒂道:“阿蒂,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这么大了。你能嫁给项平吗?妈妈一直在等这一天。”
“为什么?妈妈你为什么非要我嫁项平?”
“阿蒂妈妈说了,你会不会答应妈妈这个唯一的要求呢?”
阿蒂沉默不语。“妈!”阿蒂情急之下也流下泪水。
“我是知道愿望实现不了了,但是还在做梦,可是真相就是妈妈太自私,所以让你为难。妈妈希望你过得很好。仅此而已。”她看着阿蒂满眼的疑问心痛道,“过去的就过去吧。你是我的女儿。妈妈尊重你。”
“妈。我会永远当你的小棉袄。”阿蒂依偎在她怀里。
就让秘密风化吧。然而正在小屋里的关景晅却发现了床底的盒子。他打开了这个秘密。
关景晅翻着一张张发黄的旧照,过了很久终于想通了这件事。
第二日早上,枝头的麻雀吵走了他睡意。阿蒂拿来新买的牙刷和毛巾递给他。
双方各怀心事。
“这间屋子以前谁住呢?”关景晅拿了过来。
“以前是妈妈迎接重要客人来住的,不过还没住过外人呢,只有我小时候偶尔调皮跑过来睡。”阿蒂挤好牙膏,递过来一杯水。
“原来如此。”关景晅接了水杯,看着挤好的牙膏,他很开心。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他对这房子感兴趣,阿蒂以为是他没睡好的缘故。
“这里比不上你之前住的那么高大上,你将就一下。”
“我昨天睡得很好。此屋跟我很有缘。”关景晅笑着刷起牙来。
“阿蒂,起床了吗?”门外传来一声脆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项平看到关景晅有点意外,昨天他不是回去了吗,看样子好像还住在这里。
“呃……项大哥,景晅哥昨天没赶上车,在这住了一晚。”阿蒂心虚道。
“是吗?”项平明显生气了。一个男人住在清白姑娘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