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好像无意间拆散了一对有情人,真是罪孽深重啊!
“我也该走了……”凤倾华刚到床边,就被后面那人拉了回去,咬牙道:“外衣都没有,你还想去哪儿?”
这前一个刚衣衫凌乱的跑出去,这要是在出去一个,那还得了。
凤倾华倒回榻上,不满道:“你好好的,干嘛拿我的衣服给她盖啊,你看着玩出事了吧……”
这人到底是什么逻辑,公子谨看了她半响,却又偏偏说不出骂人的话来。
窗外寒风吹入,闹了半天也着实累的很,凤倾华颤颤的钻回被子里,前者警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你又不让我走,当然是睡觉了……”后者说的理所当然,说罢还往公子谨身上蹭了蹭。
第一次和一个女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公子谨僵着半个身子,冷冷道:“不许靠本公子这么近!”
“不!”越是得不到东西越是让人有占有欲,凤倾华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身:“我冷……”
“放开……”公子谨被她环的动弹不得,只好轻声喝道。
“清之清之,我好冷,要不是你害我打了那么久的雨,我就不会冷了……”后者的语气忽的变得可怜巴巴的。
公子谨微微触及她滚烫的肌肤,不由得微微皱眉,的确是寒气攻心的迹象,生病了还能闹腾这么久,真是活腻了。
“无论如何,清之你都要补偿我……”见前者不在排斥,凤倾华顺势把头搭在他的肩上,安心的沉沉睡去。
分明是她给自己惹了这么多麻烦事,该是谁补偿谁还说不准呢!
后者顿时无语“…….”
此情此景,只能说公子摊上事了,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终身大事……
公子谨在天色微亮时习惯性的醒来时,榻上已然剩他孤身一人。
昨夜闹了半宿,出乎意料的得了一夜好眠,从到风国开始,他有多久没想像这样安心的睡一觉了。
她走了,这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心头突如其来的失落感,。
也许是身处敌国的缘故,时刻提防的原因公子谨一向浅眠的很,然而今日她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有直觉。
身侧仅存的那抹余香,分明还控诉着,那个来去无踪的女子曾与他同榻而眠。
黑暗处走出一手持长剑的黑衣男子,恭声提醒道:“公子,凤颜卿那只老狐狸狡诈的很,昨夜的那个姑娘能这般自由出入皇宫又带有高深武功的,难保不是那只老狐狸安排的线人,公子切不可同她走的太近!”
一个貌美如花的白衣女子,一日偶遇二次,着实不符合常理,能在风国皇宫里来去自如,武功也是高深难测。
重点是:每次一见面就对公子谨动手动脚的,说是一见钟情总不似说的那般简单,这让作为专门保护公子谨的暗卫浅 十分不满。
“以她的性子,倒不似凤颜卿那般老谋深算的家伙能调教出来的……”公子谨暗自回想着,她每一次的出场方式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忽的嘴角轻轻上扬。
第一次,为一个人辩解,只是因为凤颜卿手底人怎么可能交出如此没有脑子的下属。
如果她纯属是装的,那么演技未免好到令人不寒而栗了。
其实,也并不是那么讨厌的。
“公子,您该不会对她动心了吧,昨夜凝澜郡主……”浅 难以置信看着自家的主子愉悦神情,虽然不得不承认那女人长的着实是姿色出众,可公子谨的态度会不会转变的实在太快了。
那个凝澜郡主,看似对公子谨真心一片,却毕竟是风国贵族,保不齐会为了荣华富贵,做出什么来。
“自然不会!”公子谨从榻上起身,整理了微乱的白袍,临窗而立,依旧是纤尘不染的摸样。以美色诱之,虽说屡试不爽,可他公子谨从来不是贪图美色之人。
浅 恭声提醒道“公子,马上要变天了,凡事都要格外小心……”
后者沉默不语,红颜绝色,转眼便是沙下白骨,****之事,从来不是他心中之重。
“云国那边已经派洛相前来和谈,半柱香前已经抵达息风城,无论如何,公子还是做好时刻离开的准备吧!”这风国皇宫一向危机重重,在此生死存亡之际,任何一个抉择,都之间决定了生或死,必须谨慎在谨慎。
公子谨似乎早已在意料之中:“这么多年他终于还是想起本公子了!”
云皇同公子谨之间关系,不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以妄言的。
毕竟是亲生父子,在不合也不能僵持一辈子。
况且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只要不是太蠢的人都懂得这个道理,浅 话锋一转问道:“那个白衣女子同样来历不明,公子您还留她在此过了一夜,岂不是引火烧身?”
留一个毒瘤在自己身边以公子谨的谋略,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她也会是来试探他的吗?
一想到这,心里竟微微有些不悦了,公子谨对着黑暗处轻声吩咐道:“浅 ,速速查出昨夜的女子是何来历!”
“是,公子!”眼前黑影如获大赦的应声而过。
公子谨修长的指尖拂过紫檀案,嘴角一抹淡不可见的笑:“洛相….”
一墙之隔的流云殿中,凤倾华悠悠然坐上梳妆台前,看着身姿灼灼的人儿,微微一笑。
最后一层外衣披上,采儿理了理她的衣襟,不禁轻声道:“殿下……您下次能不要把自己弄的这边狼狈的回来,这大清早的连外衣都不披就跑来跑去的,也不怕身子着了凉……”
小丫头暗暗皱眉:这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好了,采儿你要是在皱眉,可真的要变成小老太婆了……”凤倾华的心情大好,还不忘逗逗这个说话老气横秋的小丫头。
“好好好,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采儿绕着凤倾华绕了一圈,果真是风国的第一美人,就算白纱遮面,窥不见容颜,却依旧引人注目。
可是这掩不住的笑意,怎么就带了那么几分的狡黠呢,采儿咬着唇,特好奇的问道:“殿下……昨夜您该不会真的强上了公子谨了吧……”
不然,怎么出去一趟连衣服都不见了,还能笑的一脸春心荡漾,着实是可疑啊!
“死丫头!”凤倾华随手赏了她一个爆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倒是想着,可惜……
采儿正吃痛着,殿外宫婢隔着珠帘轻声通报:“启禀殿下,凝澜郡主在殿外求见!”
主仆俩相视一眼,笑意瞬间淡了不少。
“她来做什么!”采儿面露不快,这个凝澜郡主,自视甚高,仗着圣上对她的看重,一向是不将别人看在眼里的。
如非必要,从不往来,这次必定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偏偏自家主子还是对这些所谓的姐妹一直都是有求必应。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凤倾华笑着打趣她,朝着殿下轻声道:“请她进来吧!”
“殿下,您是不知道……”采儿急了,凤倾华长年不在宫中,江湖儿女习性太重,又岂知她一出生就触手可得的东西,有多少人机关算尽的想要夺走。
就比如,其中之一的凤凝澜……
还来不及开口,随着一阵香风,一身浅黄色锦衣的凤凝澜已经到了眼前,到了喉咙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手中还拿了一个檀木盒子,送礼?
如此破天荒的举动,概不是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采儿看着她身上浅黄色,心下不悦,在凤氏皇族只有身份尊贵的皇嗣才可以穿,连凤倾华都不常穿的颜色,普通人更是敬而远之。
不知凤凝澜是太单纯,还是太有野心,凤倾华看着她只是笑笑,不得不说,这颜色穿在凤凝澜身上还是很贵气的。
美人儿一步步行至眼前,屈膝欲跪:“凝澜见过长公主殿下!”
“凝澜姐姐不必多礼了!”凤倾华连忙伸手去扶,笑的柔和。
昨夜,毕竟是她碍了凤凝澜的事,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愧疚之中,却又带了几分快然,小小的纠结情怀。
“多谢殿下!”凤凝澜起身,桃花面上带了几分憔悴。
凤倾华面纱下嘴角清扬,而凤凝澜早已及竿,不必在带面纱,精致的五官让人羡慕不已,两个美人儿站在一起,一个风华略胜,一个柔弱三分。
看了一眼身旁挂着张脸的小丫头,凤倾华笑问道:“不知姐姐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也亏得是她问的出来,凤凝澜略显为难的看了珠帘后的宫婢一眼。
凤倾华心下了然,素手一挥,浅浅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殿下!”众婢女缓缓退出,站在凤倾华身后的采儿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看着柔柔弱弱的凤凝澜:摆出一副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样的架势。
凤倾华也不舍得呵斥她,淡淡道:“这儿也没有外人了,凝澜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后者不语,缓缓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件,绣功极其精美的云丝锦衣。
采儿看着有几分眼熟,这人果然是不安好心,瞬间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人。
凤倾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这不正是她昨夜落在公子谨榻上的那件外衣么。
昨夜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慌乱中,似乎被公子谨丢给春光外泄的凤凝澜蔽体了。
可这凤凝澜眼巴巴的给送过来,又是何意?
对眼前人所有好感瞬间烟消云散,凤倾华面上一脸惊喜的问道:“哎呀,本宫这外衣不翼而飞了好几日,怎么找都找不到,不知凝澜姐姐是从何处寻到的啊?”
不等凤凝澜开口,凤倾华又道:“采儿,快将凝澜郡主特意送来的衣物好生放置起来,要是在弄丢了,看本宫怎么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