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孩问孔夫子,都说你这老头儿勤奋好学,自学成才,而且已经通过了全国的成人高考,据说成绩中上等,脑袋瓜子里头竟是些稀奇古怪地东西,我问你,你老头儿说说,为嘛这个sun(太阳)啊!早晨小,小得象咸鸭蛋黄,中午大,大得象鹅蛋黄呢?
孔子一听这问题,笑了,这还叫问题吗这,这还不明白,你小孩子谁家的你,不学无术,这问题还叫问题嘛!听着,我告诉你,这呀是因为呀,早晨这个,太阳啊这个离我们近,所以他就大,这个中午呢?这个太阳啊!它就不知不觉地就离了我们远咧,所以这个它就小咧,这还不懂吗?回家让你爸妈好好教教你,小孩伢子,不好好学习,将来让你在家待业。
老先生,您老啊!先别管我待不待业,那我再问一问您,那么早晨太阳离我们近为什么冷,而中午太阳离我们远反尔热呢?
孔老夫子一听就懵咧,一时想不出来,便说:“你们大家看,这小孩子多可爱哈”
小孩子激了:“老头,别耍赖啊!快回答问题,现在开始倒计时,10——9——8——7——6——”孔子慌了:“唉———小孩子小孩子听我慢慢说,慢慢说,这个,那个,这那个,是这么回事,这个……孔子大怒,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没教养,跑我这来问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不喜得回答,我一个大学教授,我能教一个小孩子吗?啊?再者说了,我能立即告诉你吗?啊?我立即告诉你你印象不深,倒乱,来人,把这个不懂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五讲四美三热爱,两个文明一起抓的小孩子赶快给我哄走,哄走,不要让我这个博士后再看见他,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快,给我上龙井茶,天堂水的龙井茶。
小孩子当然打不过大人,被哭着撵走了。
马双起床了,看见早晨的那个咸鸭蛋黄,象是馋谁呢似的,就挂在东方的眼前和眼前的东方。马双在井里打上一盆水,就着那个凉劲儿,冼了个痛快,本来,今天有事,而且是大事,照说他这个年龄的人应该失眠才对,他失眠倒是失眠了,可他偏偏却睡得挺好,这可能就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的道理吧!
因为是听高考指南或者说指北或者说指东或者说指南打北吧!反正是跟透题差不多这么一种课,所以,马双的爹妈哥嫂老早就起来把饭热了。
在中国,大家都称家里的宝贝儿女为小皇帝,这其中的含义,除了要在生活当中的每一处都俯首贴耳外,再就是无论这顿饭他吃不吃,你都必须要给他做上。
马双就着天上的那轮咸鸭蛋黄,喝了一碗粥,妈妈还在一旁劝他多吃点,多吃点,心里也知道这是废话一边已经开始动手收拾碗筷了。
在咸鸭蛋黄快要融化了的时候,马双骑上了他那辆加长“林肯”大自行车出发了,妈妈奇怪,这小子今天听课去带水壶干吗?转念一想,瞧我这脑袋,大热天的,孩子能不热吗?这是舍不得喝饮料,给我省钱打麻将呐!我的好儿子唉!妈一定给你赢个一条龙,看妈的吧!嘿嘿!正月里来是呀么新年呀咳……家家户户门前清啦咳……,曹桂琴这个美呀……都美出鼻涕泡来了,她哪里知道,他们寄予厚望的好儿子马双,此时正和他的狐朋狗友王知生在一个土路上等着两个被大人们视做洪水猛兽的女孩子,许嘉静和骆晓薇,耶———。
在路上等了好久,也不见两位的倩影出现。
“别不是把咱们俩给忽悠了吧!”王知生说。
马双摇摇头,嘴上说:“不会吧!”心里的这种信念却在摇摇欲坠,同时也在内心深处对二位靓妞的到来摇旗呐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
如果二位真的失约的话,马双觉得最没面子的是自己,因为自己是个三好学生,象这样的活动,他是根本不能参加的,因为这涉及到生活做风问题,本来应该是生活卫员的事情,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再传出去影响多不好,但他禁不住这种诱惑,还是不由自主地来了,在这一问题上,相对来说王知生就比较坦然得多,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坏学生,不怕这事把能把自己弄个面目全非或者说面目一新,什么样他已经不在乎了,无所谓。
幸好有一个三农问题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马双此行算是出师有名。如果爸爸妈妈知道自己不去上课而出来玩耍,不知他们会不会跟自己玩命。
因为他们此时站的地方是一片玉米地,所以,目测东方,太阳已经能达到日上四棵苞米的高度了,用当日的苞米杆与竹杆的兑换比率计算,大约也就是日上三杆的程度,正当王知生已经说出了懈气的话,马双说出了她们再不来我们就回去上课,而两个人的心里却都同时想着再等一等等一等,等到日落西山黑了天,说不定就能来的时候,二位倩影如观众盼望已久的晚会好不容易拉开了序幕,出来的演员一样,呈现在二人不远不近的视线里,这不亚于两个饥饿的乞丐忽然看见了两只火鸡的心情。二位少女今天都穿得花花绿绿,大红大紫。给人的感觉不象是去郊游,而是去交友,奇怪,她们没骑自行车。
“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我们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去接我们呢?”许嘉静一边走一边用手捶着腿说。
马双和王知生第一次和女孩子亲密接触就领教了女人心天上云的厉害。
“咱们不是订好了在这里见面的吗?”王知生重申道。
“你们就不知道我们没有自行车啊!”许嘉静说。
“姑奶奶,我们不是人造地球卫星,能窥见每一个人的状况!”王知生就是哥们儿,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替马双出气。
“我们刚出了家门,许嘉静的自行车就爆胎了,看看时间马上快变时差了,我们只好打车过来”骆晓薇说。
“唉!真是家门不幸”许嘉静说。
把王知生和马双说得直糊涂,本来他们俩个就挺能臭词乱用的了,这两位比他们俩个还厉害,能把时间不够用变成时差,能把在家门前车子爆胎说成是家门不幸,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臭词乱用的标准,简直就是臭名昭著了。
下面的问题当然就意味着一个车子上要救死扶伤搭配上一个乘客了,这真是因为这里实在是没有别人了,广阔的天空掉下来不得不砸在他们头上的浪漫,足以见得,老天自从盘古开天辟地那天起到今天为止,才长眼睛。
可是事已至此,四周全是苞米地,这便给了两个人提供了足够的破二盆还得端起来拿人一把的条件。
“你看你们俩那体魄,要我们命吧!”王知生说。
“王知生你别不知好歹,你以为是谁都能做我们的司机呢?司令员都不成,坐你车是给你面子,别给面子不要要面条啊!不坐你车,我坐文明人马双的,没心没肺的东西。”许嘉静给了王知生当头棒喝。
“小许子你别生气,我们是没心没肺有情义,有胆有识无私心。
是吧!马双!”王知生用一副不知哪弄来的对联力挽狂澜。
“是啊!横批是互通有无。”马双补充说。
“我们这么一呼嗵啊!就有的地方没心没肺有私心了,你大人不怪小人过不是!”王知生能请神不能送神,这点能耐。
最后许嘉静还是没给王知生面子,许嘉静上了马双的车子,而骆晓薇却上了王知生的车子,本来王知生是想让许嘉静上自己一车子,而让骆晓薇上马双的车子的,可这一下,全因为一时地兴奋忘乎所以了,全弄拧了。
乡村的土路不比城区里的油板儿路,这里是山高路远坑深,自行车颤簸驰奔,谁敢一往无前,唯有马双王知生。
此时马双跟王知生真想知道,古训里说的好男儿就应该顶天立地,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这类的话是哪个他妈王八蛋说的,要是知道是谁说的,非半夜三更砸他家玻璃去不可,现在的状况不止是坑地,这简直就是坑人,这路,如果是骑着马的话,最后都得扛着马过去,何况这还带着个人呢?王知生看了看前面的道路,真想此时能出来个警察,告诉他们骑车不许带人,可是,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不出来个小偷就已经很不错了,能出来警察那才怪了。
可是无论怎么说,这对于两个小小男子汉来说,都有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表现的机会,不表现或者说表现得懦弱,那将被其它的雄性动物嘲笑的,所以,无论许嘉静和骆晓薇怎么问他们用不用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她们看不见的硬着的头皮咬着牙的状态下挤出一种她们能听见的轻松的口吻说:“不用,这算什么,比这还重的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