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伊始,为了给自己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培养大家爱劳动的好习惯,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王老师站在讲台上东指西挥,发号施令。
用一篇小学生常用的写日记的笔法来说就是“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干起活来,有的擦桌子,有的擦玻璃,有的扫地,有的布置墙报,大家都忙得满头大汗,大家都很高兴,我更高兴,因为我什么也没干。”
马双比较喜欢这种场面,全校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不到一点学习的影子,那种压抑的心情在此时能够得到些许的释放,可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一切都干干净净以后,大家腰板儿挺直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老师开始对这一次卫生大扫除加以评点,说这一次的卫生是多么地重要,多么地伟大,但最后话锋一转,卫生再好,也没有学习好,卫生再重要,也不如学习好重要,也不如高考重要,大家收一收心,现在学习始,大家早已经拿出了书,就等着她的训话快快结束了,因为此时大家端起书本学习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就象是到了人家去闯门儿,主人不好意思当着客人的面用餐一样,可是客人却又耳聋眼瞎,不知趣,偏偏唠叨个没完没了。王老师终于停了下来,现在大家看书吧!一声令下开始打开书本,好象是在比赛谁翻的书快一样。
赛马场上的赛马早已跃跃欲试的赛马,一声枪响,冲出跑道,去追那只电兔子,而它们却不知道,电兔子是人为控制的,他们被人耍了。
同学们已经冲进了知识的海洋里了,王老师还在岸上继续做着她的《关于高三的重要性》的重要报告。同学们都憋了一口气,东风吹,战鼓擂,试看今年高考究竟谁怕谁?同学们在心中暗暗地开着宣誓大会,倾刻间群情激奋,好象是要出去抢一把的土匪。
有句话说,饥荒多不愁,虱子多不咬,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些话虽然历史悠久的差一点从历史潮流中消失了,但说这话的人肯定跟王知生他们家祖宗有仇,因为这话就是说给王知生的,此时,在书的高楼大厦后面,每一个人都象个驻虫一样在啃着书本,唯有王知生在悠然自得,好象是在吹一种什么类似于泡泡的东西,说类似于是他还没有这个胆量敢在课堂上吹泡泡,但那的确是一种能吹出泡泡的东西,是什么?无法考证,马双有这好奇却没有这个精力,他正在题海中呛水呢!
王老师已经对王知生这个本家彻底失去兴趣,死孩子,没救了。只要他不给别人带来意外的智能上的障碍和伤害,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不一会,马双接到了王知生扔过来的一个纸团儿,里面包着一块口香糖,上写:“‘个’位旅客请注意了,在上飞机前把口香糖放入口中,以免晕机。”
马双没怪罪他打忧自己的时间,但也没感激他的一块口香糖,他把口香糖放入嘴中,立刻感到一股清新的香甜直浸心肺。
马双抬头看看窗外,这是四楼,只能坐在窗前,只能看见天上的云在飘啊飘,荡啊荡。这家伙把这座教室比做一架大飞机,还挺恰当地呢,马双想。
在桌前,马双正好能俯视见西南角的寺院和东南角的监狱,对于寺院的情况基本上是尼姑包围和尚的布局,外层是尼姑的阉子,里面则是和尚的寺院,东南角的监狱有男监也有女监,中间隔着一道墙,在寺院和监狱的中间是学校,有趣的是在下第二节课的时候,寺院,学校和监狱一同出操,马双真的不明白,这些统治者是怎么想的,他们的脑子都在干什么?
为了这事,学校方面也曾经找过有关方面,但工程已经建成了,没法再改了。可以改作它用嘛!校长提出来说。
监狱和寺院是按照监狱和寺院和要求和作用来设计的,即使改作它用,它也还是做另外一个监狱和寺院,只不过是里面的人换了而已,其实这样也好,让学生们知道知道,如果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这对他们也是一种很好的社会性教育嘛!就这样,校长被气了回来,还犯了心脏病,但犯也白犯,那两座灰白色的建筑依然摆在那里,对于这种改变,更伤心的是女生,因为在这之前,这里面曾是武警部队,她们每一个在那里都有偶像,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但说白了,全世界的军人的工作其实就是杀人,女孩子都喜欢杀人的人,这跟她们温柔可人的外表真是表里不一呀!可见,女生也是有暴力倾向的。马双曾经看见过一张老照片,是两个日本兵,一个扛着斧头在笑,而另一个人手里却提着一个中国人的脑袋,他用这张照片做成了一个小动画,第一张是那个看着什么东西在笑的日本兵,另一半是空白,上面问,“他在看着什么笑?”很多人都在猜,看着他的女儿,看着他的劳动成果,再看下一页,是一个中国人头,使每一个看见这幅画的人都触目惊心。
这就是军人,他们在工作。
有朝一日全世界的军人都失业在家,无事可干,那就好了。
马双意识到自己走神儿了,一道几何题从上课时开始,现在还摆在眼前,没有任何进展。忽然想起来个做法,一去写,钢笔却没有墨水了,正好下课了,马双瞄了瞄王知生,见他正在和周围的男生女生“扯大兰”(方言,闲侃的意思)。马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教室,他要去门口的小卖部买一瓶墨水,顺便还想吃上点东西,但他不能招呼王知生,这样一来,他就得买两份儿,他要结省着花钱。
他来到小卖店,这里面的人不多不少,因为开学已经有一些日子了,“海盗”们口袋里的货大多数已经移型换位了,他们身边的女孩子也随即移情别恋了,来来往往的人中耍单儿片儿的多了,因为他们的口袋的“宽松”便直接倒致了这周围小卖店的经济收入由快速增长期进入了平稳期,所以大大不如刚开学那阵儿红火了,买东西的大多数已经由吃喝玩乐转到了学习用品上了,而文化用品的收入却远远不如“餐饮业”。
马双先是买了一根麻花,站在玻璃门处一口一口地吃着,心里面盘算着要在上课之前把它吃完,还剩了半根的时候,马双看见王知生走过来,他害怕王知生发现自己的小气,三下五除二把麻花吃完了,正擦手伪装间,王知生进来一,看见了马双大叫,我正找你呢!我以为你上厕所了呢!
“我墨水使完了,我过来买一瓶”马双故作镇静道:“你找我干什么?”
“我饿了,我寻思你可能也饿了,找你过来,咱们俩吃点东西,我看你半天不回来,还以为你掉粪坑里去了呢!”王知生开玩笑道。
马双欲哭无泪,心中有愧。
王知生又买了两根麻花,给马双,马双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接,但他还是伸手接了,如果不接,他就会暴露刚才的小气,如果接了呢?……
但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因为王知生那种急切的,信任的目光,他受不了。眼看快上课了,马双去买墨水,没想到最后一瓶刚被买走,主人便到仓库里去拿来,让他稍等一会儿,上课铃声响了,王知生让马双快回去,由他在这里等墨水,马双什么也不能说了,再要让王知生在这儿替他迟到,他过意不过去了,他催王知生快回去,一个人迟到事不大,两个人一起迟到就要被推出校门斩首,前两天都砍了几个同学了,不能再有人为此事流血,付出不必要的牺牲了,你快走吧!别管我,记住,如果我牺牲了就替我交了最后的团费,战友,保重,快回去吧!王知生眼含热泪挥手告别,马双心中低吟《送战友》。(注:此处为本人特有的创作风格,只许看,不许“模”)
现在,这里只剩下马双一个人顾客,柜台里面还站着个漂亮的老板娘。看着马双焦急的样子,老板娘便不住地安慰他再等一会,一边又不住地骂男人这是取墨水去了还是造墨水厂去了?该死该死地骂个不停。这时有四个和尚来这里买东西,一个和尚买了一包方便面,一个买了一根铅笔,一个买了一个面包,另一个看起来好象是个有钱的和尚,不但买了大量的好吃的好用的,甚至还买了一卷卫生巾,用这个干嘛?马双疑惑不解。后来想起来了,可能是要做鞋垫儿用吧!夏天了,汗脚?不得而知。
几个和尚已经买完东西撤了,那个该死的去取墨水的老板还没现原型,马双不能再等了,告诉老板娘下了课他再来,便跟着那几个和尚出了门,他眼看着其中一个和尚,就是买了一根铅笔的那个和尚的衣服里面掉出一本书,但他们并没有发现,马双急忙跑过去拣了起来,递给那个和尚,那个和尚大惊,说什么也不承认说这本书是他的,几个和尚当时就围住了马双,双手合十,啊弥陀佛啊弥陀佛地叫个不停,马双只好拿着书走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儿,委屈地差一点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