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讲的可重要喽!全是高考的内容”也不知王小丫是为了渲染她说过的话还是因为见到了马双一时头脑失控,竟敢说讲的全是高考的内容,有这可能吗?
“是历年高考的内容吧!”马双纠正道。
“对呀!一个梳大背头的老师,讲的可好啦!”王小丫绘声绘色地说。
马双今儿个才明白,学问的深浅与头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关键是那个臭老九根本就没有梳什么大背头,连小背头都不是,马双开始怀疑王小丫的眼力和精神状态。
“咱们上去吧!”马双不能再说别的,他只希望王小丫能在他对这个地方地理位置的熟悉程度上明白上午他来过了,“什么眼神儿呢?”马双心里想,不过,他也的确没看见王小丫。
王小丫兴高采烈地跟着马双上楼,此时她真希望这楼就是美国的世贸双塔,不,是中国的世贸双———单塔也行,只要没完没了地走就行,这样就可以延长这段幸福的路程了,就是和马双走在这里,被那个别·拉灯再炸一回,也心甘情愿,可惜这里不是世贸双塔,连不远处的自来水塔也不是,那就只有进了屋以后和马双坐一起这一个希望了,可是命运再一次捉弄了她,意外地看见了王知生嘻皮笑脸地坐在座位上,马双如苍蝇扑火一样坐到了王知生的身边,再一看,他们的身边已经没有空座位了,硬要往里塞?自己又没有那份钻研的劲头儿哇!和马双坐在一起的梦想只用了上十几级台阶的时间便破灭了,这个该死的王知生,咋不让那个别·拉灯把你抓去做了人质,然后别·拉灯因为缺粮食而把你给吃了,因为没有棉衣服而把你皮扒下来,王小丫,不,确切地说是杨钰恒在心里对王知生狠狠寄予了一把希望,为恐怖分子的下一步计划做了新的安排,然后另辟蹊径去了。
分手开始,遗憾也就开始了。
“你怎么来啦?”马双惊奇地问王知生。
“我怎么不能来?这又不是APEC会议”王知生说话就是噎人。
“你不是说你不来嘛!”马双还较真儿。
“那是昨天,世界风云变幻莫测,实事政治怎么学的?”王知生不怎么看书,却张口闭口所学过的东西,耳濡目染吧!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马双揭了他的老底儿。
“别把人看扁了,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一大才子呀,你不要污蔑天才啊!”王知生大惊小怪地说。
马双就只有笑的份了,其实他知道,这小子来就是凑热闹来了。
王知生摆出几本书,却是什么时装啊,美容啊《读者》之类的书。
“你怎么一本学的书都没有啊?”马双问。
“上传销课你拿那些书干什么?”
马双也觉着这象是传销,可也没到当真的地步。
“书呆子,你应该告学校去”
“我告学校干什么?”老师已经来了,还没到讲课的时间,只是在讲台上来来回回地走,好象是在考虑中东和平问题的进程,马双低下脑袋问。
“你在没上学的时候,本来智力是正常的,现在呆了”王知生也低着脑袋答。
马双还是没听懂,不过也没再问,只是翻开了书,脑子里却还在转着姓王那小子的话。
那两个女生终于来了,还是坐在前排,王知生不再言语了,只是用眼睛盯着她们俩个看,马双真害怕这小子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勾当来。
讲课之前照例是先收钱,每人二十,这有点象过去听大鼓书的茶座,只是没有卖烟卷儿的和吃瓜籽儿的。主办方的目的是想给听课的学生一个听课收费,不听不收,公平合理这样的一个良好印象,以区别于那些江湖术士,并证明自己举办这次讲课的目的是为了学生而不是为了金钱,可这样一来弄得倒象是一群江湖术士了,倒象是为了钱了,而且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他们废力不讨好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们方法不得当,而是因为中国文化太发达太丰富了,以至于每一个行业都鱼龙混杂,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实的惠地一次性收了费算了。
这一次讲课的是一个老头,讲语文,马双在本子上记得满满的,王知生只是听,这对于高考的考生来说,无疑是仙人指路,你想想,他们都出过高考试题呀!谁知道自己的这次高考里面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呀!就是不当真最起码也能用来参考啊!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下课了,王知生直截了当地说,“去尿尿啊!”。一直以来,大家都把上厕所说得跟去开记者招待会一样,要用上很好听的名子,很冠冕堂皇,王知生烦这一套,一直都是直言不讳,当然,也只限于和马双在一起时。
马双正好也有一泡尿,但还是等划完了最后几道题才起身,王知生抓起他的那几本书,夹在腋下。
“不能丢的”马双说。
“上台演出不带道具行吗?”王知生回过头来看看马双一边解开鞋带,马双忽然明白了这小子要干什么,果然在他路过许嘉静和骆晓薇身边的时候,突然把书放在了她们的书桌角上,弯下腰系鞋带儿,啊?这家伙。果然,再聪明的猎物也躲不过狡猾的猎人,两个人看见了那本时装杂志的封面上那漂亮的女人,不,是漂亮的时装,好奇地伸过脑袋瞅,在她们还没看出子午卯酉的时候,王知生却不早不晚地系好了鞋带,抽回了书,装做要拿走的样子,可那两个猎物却还意犹未尽。
“你们看啊?那你们看吧!”王知生大方地把要收回的书放在桌子上,和马双走了出去,背后传来那两个傻瓜的谢谢和大惊小怪,马双不明白,其实这种把戏并不高明,也不新鲜,甚至可能在人类社会初期就有雄性动物用过,却屡用不败,真是奇了怪了,这恰恰说明了在发情期的时候,雄性动物要远远地聪明于雌性动物。在王知生和马双回来的时候,许嘉静把书还给王知生,王知生却大方地说,你们先看吧!放了学再给我也不迟,要喜欢就拿家看去,连公鸡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套儿,可她们就伸着脖子往里钻,这些小可怜咋就不明就理呢?马双真为她们的愚蠢头痛得要命。
放学了,两个人先下到楼下,坐在台阶上,这一回就看王知生怎么把戏演下去吧!
“唉!你得配合呀!别等着吃白食呀!”王知生说马双。
“可我本来就没打算吃食呀!”
“你是神仙行了吧!爹!”王知生说话没老没少。
“我怎么配合你呀!”马双不好意思不帮这个忙。
“见机行事吧!”王知生看了看他说,“我也不知道,出色的演员和战斗员是有着非于常人的应变能力的”
“那你是演员还是战斗员?”马双问。
“是一个战斗着的演员”
“老天爷瞎了眼了,干什么非要弄出个男女之别来呢?”马双看着王知生的可怜样,同情地说。
“没办法,尽职尽责嘛!”
马双不知道他说的是尽的什么职尽的什么责。
“是天职和天责,替天行道嘛”王知生说,“唉!你喜欢哪一个”王知生问。
“哪个我也不喜欢”
“你是老师的好学生,爹妈的好孩子行了吧!你们吃的都是神仙饭,我们不成啊!我们拉的都是人屎”王知生冷嘲热讽。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好不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臭德行呢?你以为人除了找女孩子就没别的事了是不?”马双有些怒了,骂王知生。
王知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特能跟马双较劲,等马双一激了,得,他蔫儿了。看马双脸红了,王知生装起了人。
那两个女孩子随着人流走了出来,王知生急忙在一旁比比划划做起了戏。
“给你书”短头发的那个女孩子把书伸到王知生的面前说。
王知生伸手却不接书,“要是没看完你们可以接着看,明天还我也行。“
“不啦!我要是把这书拿回去,我朋友该怪我了”许嘉静说。
“噢!”马双注意到,王知生的脸有一刻白了一下,在太阳下显得更加苍白了。许嘉静还是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挎着骆晓薇的胳膊走了。
“这要是在美国,肯定认为她们是同性恋。”不知王知生是不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心态这么说。
瞎子点灯白废蜡了。
马双却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旁观者就有这一点好处,别人得好他能沾光,别人糟秧他能看热闹。
有的时候,失败给人带来的好处是能够心平气和,活得现实。此时王知生就是这种心情,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今天为此花了二十块钱,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我失败了,该你了”王知生说。
“什么该我了?我不会去做那些龌龊的事情去”马双说。
“你的心灵咋那么肮脏呢?男生女生在一起就是龌龊了?这叫纯洁的友谊,老师没说吗?要有高雅的情趣,也不知这些老师的爹妈是怎么把他们高雅出来的。”王知生说话就是闻不出人味来。
“我没那闲工夫”马双扭头往回走。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成功吗?”王知生跟在马双的后面说“因为我没有用传销法”
“你没听人家说,人家是名花那个……是有主了的”马双不知怎么能跟这头牛把琴弹清楚,“唉!对了,什么是传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