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军,你是如何得知安国侯府中有前朝遗物的?”冯彦才问道。
“我答应过透露消息给我的人,未免木家人报复,不会有关说出他的任何消息。”
我手指敲着桌面,看着武冷之。
“武卿家但说无妨,朕保证,此事若是属实,没有人会追究报复。”南宫傲阳开口道。
武冷之看着地面,似是在思索。大堂上很静,只有我敲着桌面的声音。然后我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倒武冷之脚边,武冷之抬起头,看向我。我笑了,显然他没有在思索,相反,是在关注周围的人的一举一动,所以我摔的茶杯并没有吓倒他。倒是在场上的其他人,明显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我……没端好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无妨。”不过想来武冷之也不相信掉在地上会掉得这么远,还刚好掉在他的脚下。
“也对,不过就是碎了一个茶杯,定然吓不到见惯打打杀杀的武将军。”我说着站起来,走到武冷之面前,蹲下捡起一块碎片,“多好的茶杯,可惜这样就碎了,为什么?因为它烫到我的手了,让我疼了。碎了的茶杯,也没办法再用,也粘不好。”我松开手,茶杯碎片再次掉在地上,“武将军,你说,是么?”说着我的目光也扫过了南宫傲阳和南宫傲舒,他们的脸色不由都微微变了变。
武冷之眯了眯眼,他看得出来,我这是在威胁他。
“武将军这样年轻,又得皇上青睐,想必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不过武将军若真是为他人着想,硬要扛下来,我也没办法。”我笑了,随后看了看低头思索的武冷之回去坐好,“再给我沏杯茶,记得,别太烫了。”我看着武冷之冷声说道。
“是。”师爷赶紧下去交代。
“皇上。”过了好一会武冷之跪下了,“的确是臣有所隐瞒,臣怕日后有人报复,所以之前没敢说实话。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透露消息的人,是臣,臣得安国侯指点,所以经常在安国侯出入,是无意间听见安国侯和驸马的谈话,才知道的。”
我吸了一口气,好,很好,他还真都扛下来了。
“那就劳烦武将军将详细情形说一遍。”冯彦才说道。
“那日,我和安国侯约定了一起谈论边疆形势,因为之前的战事我朝一直失利,身为一个将军,自然希望能得到安国侯的真传,这样在以后的战事中也能为我朝出力。在去安国侯府之前我进宫面圣,出宫之后就直接去了安国侯府,比约定时间早了一点,刚走到书房门外,我就听见安国侯和驸马两个人的声音。安国侯说,现在战事失败,我朝就等于在向宛良进贡,正是个好时机,让驸马利用自己的身份尽可能地拉拢朝中官员,就算是抓住他们的把柄以作威胁都好,只要朝中大多数官员依附于他们,他们就可以兴兵起事。驸马说,贿赂官员的钱财都已经准备好,另外在敛财的过程中发现了民间有对前朝东西的私藏,因此高价收了回来。安国侯听到这里很紧张地问驸马东西在哪。驸马说埋在院中。听到这里我就赶紧回去调集军队了,以免安国侯老奸巨猾,会想到将赃物转移。朝中别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安国侯收买,但是我知道,冯大人向来为人耿直,所以我找了冯大人一起去安国侯府。”
“安国侯,武将军说去找你谈论边疆之事的事情是否属实?”冯彦才问道。
“是,因为战事失败,武将军之前来府上拜访,想要跟我学御敌之术,我的确和武将军约好,申时到我府中。”
“那在武将军到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一直和孤寒在下棋,等武将军,直到武将军的人包围侯府。”
“武将军,谁能证明你是早到了?”冯彦才又问武冷之。
“我想应该有我的出宫记录,上面应该有我出宫的时间,而且安国侯府家门口的守卫应该也能证明我到的时间的确是早于申时。”
我皱着眉看着武冷之,事情似乎有点复杂了,这个武冷之究竟是谁的人?不可能是白佳拜格的人,至少白佳拜格不会来伤害我的家人,那么会是谁呢?现在武冷之愿意一肩抗下,一定有不少好处,或者,是他背后的这个人是他更不能得罪的。我转头看向正在喝茶的南宫傲舒,会是他么?现在若是定了木家的罪,木家必定只有死路一条,刚好战事失败不久,若是百姓们知道木家通敌叛国,那么就算以前爹爹为大安做了再多都是没有用的。
我看向南宫傲阳,现在这样一说,似乎木家的罪名更是确定了。
南宫傲阳也对上我的我的目光,似是思索了一会,然后看向冯彦才,“冯大人,安国侯毕竟是我朝重臣,朕这么久也是希望,若是这事是真的,便要让木家亲口承认,若是假的,也要查出陷害之人,可是这么久,似乎都是僵局。朕不能等了,天下百姓也不能等了,今日便这样吧,朕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不能给朕和百姓个交代,朕便罚你和木家同罪。十三,朕命你协助冯大人审理此案。”
“是。”南宫傲舒和冯彦才都应道。
南宫傲阳站起来,便要离开,“等一下。”我也站起来,“我……我有话问你。”
南宫傲阳转头看了看我,“出来吧。”说着他率先向外面走去,走了一段他停下了,转头看了看并没有人跟来,然后问我,“什么事?”
我低下头,“我怎么样无所谓,就算你觉得我出卖了大安还是怎么样都好,但是,我爹爹他们真的是无辜的。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是因为有人陷害木家所以你不得不走这样一个过程,让冯大人他们查出陷害的人,还是,你真的怕爹爹功高盖主,想要除之而后快?”
“你觉得呢?”南宫傲阳侧过身不看我。
“我不知道,你变了,你变的我快要不认识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现在的你,让我害怕。”
南宫傲阳笑着摸了摸我的脸,“记不记得,我早就对你说过,你不懂男人,所以这么久,你根本不知道谁是真正对你好的人,谁在利用你,有些事情,你若是忘了,就别说我变了。”说完南宫傲阳转过身。
“予澈。”我的喊声让南宫傲阳止住了脚步。
南宫傲阳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看着我,“若是可以,我也希望相信木家是清白的。可是,你不再是木凌了,木凌死了,你是南宫媚,以后,你只是我巩固皇位和江山的棋子。”话音落下南宫傲阳转身大步地走开,我看着南宫傲阳,他的背影似乎更加孤独了。
我闭上眼睛,现在,我应该理出个头绪来,既然南宫傲阳这样说,我便一定要找到证明木家清白的证据。“跟皇兄说了什么?”南宫傲舒也走了出来。
我转身看着南宫傲舒,“没有什么,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让我去你的府上,明明知道呼延沫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这样下去,谁都过得不好。”
“那皇兄怎么说?”
我摇了摇头,“他还能怎么说?现在,我过得越不好他就越开心吧。”说着我转头看了看刑部的大门,南宫傲阳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予寒。”南宫沁也走过来,“皇上让她到你的府上去住了?”
南宫傲舒点点头,“昨日布总管传的口谕。”
南宫沁看向我,“也不知道皇兄是什么意思,不过你在予寒那,还是安分点好,既然你心里没有他,就成全他和沫儿,不要挑拨他们的关系。若是你三姐我倒是不担心,你三姐虽然自私,但是没什么城府,可是你,自小鬼点子就多,若是你闹得王府不安分,我必然会和皇上说。”
“沁姐姐……”
“别再这么叫我,我宁愿凌儿死了,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你。”说完南宫沁向外面走去。
我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皇姐现在还是生着气,过段时间就好了。”南宫傲舒握住我的手。
我点点头,“现在爹爹他们在刑部的大牢里么?我想去看看。”
“好。”南宫傲舒转身向牢房走去。
我和南宫傲舒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刚一进府门,就看见呼延沫冲过来,看来她是真的没见到南宫傲阳,所以现在是更加生气吧。我看了看南宫傲舒,觉得这件事还是南宫傲舒自己来解决比较好,若是我在这,只会让呼延沫更加生气,随后我便抬步向西院走去,身后也传来呼延沫质问的声音,“你给我站住!”呼延沫冲我喊道。
我皱起眉头,脚下却并没有停住,即便是我留下来,依旧没什么解决的方法不是么?随后我便听见交手的声音,转过身,便看见被诗晴打开的呼延沫。